陳玉壺沐浴之后,還有胡姨娘來給陳玉壺用精油按摩。
胡姨娘的手藝那是專業的。
陳玉壺趴在榻上,任由胡姨娘動作,胡姨娘說:“夫人真是瘦了不少。”
“我風餐露宿的不說,到了之后,還要受那老貨的氣。”
提到這個,陳玉壺才想起來,還沒跟兩個人說。
“……她居然說,讓我親自去給她磕頭賠罪……”
對方是二品誥命,陳玉壺是白身,按理來說磕個頭也應該,但是陳玉壺還是侯夫人呢!
她要是磕了頭,以后隨隨便便來個誥命她就得磕頭了。
而且對方分明是要折辱她。
陳玉壺這次沒客氣,幾乎是公開拒絕了,說對方不講理,明明是辯論卻惱羞成怒。
加上這個時候皇上賜婚的消息傳過來,夏家老夫人一下子就蔫巴了。
陳玉壺可是出了口惡氣。
陳玉壺和她們念叨著邊關發生的事情,包括自己一路的見聞。
直到昏昏欲睡。
卻被胡姨娘叫醒,“夫人,還要去給老夫人請安。”
陳玉壺勉強掙扎了一下,很快又趴了回去,“是,我忘了,我還得去請安。”
“清清,我的命好苦啊!”
說歸說,該去做的事情,還是要去做。
于是陳玉壺又起來換裝綰發,去給老太太請安。
好在老太太不想多留她,老太太心情不錯,林驅來信,說要回家過中秋。
眼看著就在眼前了,怪不得老太太心情好。
她心情好,陳玉壺就好過,對了,自己走之前好像答應了老太太什么事。
得快點給人家辦了。
陳玉壺老老實實的請安,老太太心情也好。
按照尋常人家貼心的婆母,應該會主動遞話,不用來請安了。
顯然陳玉壺的婆母不貼心。
請完安后,陳玉壺就回了漪瀾院,結果就看見了一雙雙找媽的眼睛。
眼神是她自己都沒發覺的柔軟。
“母親!”
“母親!”
陳玉壺笑著打趣說:“在呢!在呢!母親丟不了。”
清洛眨巴著眼睛看著陳玉壺,最愛撒嬌的,陳玉壺路過就忍不住擼了一把他的腦袋。
順手就牽著他一起走了。
陳玉壺坐在了高位,清洛就順勢像小時候那樣,坐在她的腳下。
陳玉壺也朝著兩位姨娘招手,指了指自己左手邊的位置。
兩位姨娘也就坐下了。
“給母親請安!”
陳玉壺笑著點頭。
清洛也站起來,朝著陳玉壺拱手:“請母親安。”
“安!母親安好!坐吧,都坐。”
陳玉壺看見孩子們正高興,奶娘也過來,懷里抱著林清桂。
“五公子給夫人請安。”
陳玉壺抬了抬手。
陳玉壺離開家的時間有點久了,孩子有點不認識陳玉壺了。
直到陳玉壺喊了一聲:“小雞。”
林清桂認真的看著陳玉壺,看了兩秒,突然要抱。
陳玉壺沒抱他,讓奶娘抱下去了,她不喜歡哄小孩兒,只喜歡玩小孩兒。
林清洛則抬著頭,看著陳玉壺,一臉的得意。
果然母親還是最疼我。
陳玉壺看了一圈,想起來問:“瑾堯呢?不是說住在咱家嗎?”
林清皎站出來回復:“母親,李氏家主身故了,表哥已經趕回隴西了。”
這是陳玉壺沒想到的。
自然就很驚訝。
氣氛不再像剛剛那么輕松,這也是難免的。
“程氏女的事情怎么解決了?難道瑾堯就這么回去了?”
清皎沉吟了一下,看著陳玉壺說:“老家主去世之前已經解決好了。”
“怎么解決的?”
“絕子藥。”
陳玉壺睜大了眼睛,“你是說,老家主給程氏灌了一碗絕子藥,但是沒有休棄她?”
“是的,母親。”
陳玉壺直接笑了。
還得是老家主啊!釜底抽薪,保留了程氏的夫人之位,程家憑什么問責?
反而還得感恩戴德。
好啊!真是不錯。
陳玉壺看著清皎,“你去告訴你父親,讓他派一些人,去隴西,也不做什么,只是瑾堯要是回京的話,就護送表公子回京。”
“有存在感,但是要低調,不要讓李氏覺得我們是威脅他們的。”
“記得,要恭敬有禮。”
“母親,我記住了,等父親回來,我會去做的。”
陳玉壺點了點頭。
也算是有意鍛煉清皎。
說完了李瑾堯的事情,陳玉壺的臉上重新帶了笑。
陳玉壺吩咐廚房,夏日里吃點清淡的,粥底火鍋。
反正萬能的廚房,什么都能搞得定。
大家坐在一起,陳玉壺開始挨個問過孩子們。
“安之隅之最近有了什么長進,學到了什么?”
“幫你長姐一起料理家事,可有了什么心得?來和母親說說。”
安之和隅之湊了上來,清皎則反被隔了開來。
安之和隅之還沒說話,她們就被人扒拉開了,“母親,母親,還有我呢!也問問我啊!”
陳玉壺哈哈笑道:“哎呦,還有我們清洛呢!清洛怎么跟姐姐們爭寵啊?”
小清洛紅著臉,“那母親想不起來問我。”
陳玉壺捏住了,好不容易擠進來的清洛的小臉,“母親怎么會想不起來你呢?我的洛洛。”
清洛聽了更高興了,母親從來沒有這么親密的叫過他。
遠處坐在椅子上的林清桐見到了,似乎有了什么想法,很快又嘶了一聲,似乎是被自己的想法給雷到了。
實際上林清桐在想,母親要是這么對我,那還不如打我幾下呢!
自從府里多了個小的,清洛又上學了,他姨娘照顧清桂,他離陳玉壺也遠了。
好像一瞬間,世界都不愛他了。
所以格外的要爭寵些,陳玉壺也都由著他,花姨娘卻看不慣。
在花姨娘看來,他當了哥哥,就要有長兄的樣子。
果然現在花姨娘又要訓斥清洛了,“清洛,你一個男兒怎么天天都跟姐姐弟弟爭寵?一點也不知道謙讓。”
清洛還沒來得及委屈,就被陳玉壺打斷了。
“什么男兒不男兒的,男兒也是娘生母親養的,也該有母親疼愛,爭寵怎么了?”
“在家里不知道爭,在外面怎么爭得過別人?”
“再說了,你不要總是弟弟弟弟的,他沒弟弟的時候,就是咱家最小的,咱們最疼愛的那個,怎么有了小的,就得我們清洛委屈了?”
花姨娘說不過陳玉壺,“夫人!您又慣著他。”
“我們的清洛不挨訓斥,將來也會爭氣。”
“是不是清洛?”
“是,母親,清洛會聽話的。”
陳玉壺摟著清洛不撒手,他真是乖寶寶,天使寶寶,從小就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