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在楊越的懷抱中,感受著紅馬飛奔向前,虞綺的眼中有著抹不開的疑惑。
“楊越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難道你剛才在騙我,其實(shí)你早就會騎馬?”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可能。
虞綺也不隱瞞,直接問了出來。
楊越心情極好,存了那么久的熟練度果然不是廢物,真的有用,只是他過去沒有找對人罷了。
他聽到懷中虞綺的問話,也不解釋,直接低頭親了一下美人的額頭。
這女人真是福星,不僅送了那么多體力,還讓他搞清楚了熟練度該怎么用。
虞綺被他親了一口,臉色更紅,擔(dān)心被路人看到,也顧不得問話了,伸手捶打他的胸口。
“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你還亂來?”
楊越搖頭大笑,并不覺得會被人看見。
天色已經(jīng)黑了,路上都沒什么人。
零星幾個路人遠(yuǎn)遠(yuǎn)聽到馬蹄聲,也早就躲到路邊,哪里有心思偷看?
“哈哈哈,不必?fù)?dān)心!”楊越伸手指著前方,轉(zhuǎn)移話題,“咱們已經(jīng)到縣衙了!等拿下徐縣令,我就給你賠禮道歉。”
此刻,縣衙中燈火通明。
徐弘毅端坐在太師椅上,面色難看,盯著桌子上的賬本發(fā)愁。
在他面前不遠(yuǎn)處,王富貴跪地磕頭。
“老爺,小的不敢騙您,這一切都是真的!”
昨天,他把虞綺送出縣衙的庫房,心里便七上八下,總覺得虞綺這個大小姐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端倪。
隨時可能跟他翻臉,捉住他謊報(bào)軍情的事情開炮。
因此他一晚上都沒睡好,翻過來覆過去,直到天亮才合眼,胡亂睡了一會兒。
聽到雞叫,立刻又爬起來,派人打聽一下昨晚虞綺都干了啥。
好不容易挨過上午,派出去的人回報(bào),說虞綺跟楊越竟然去了青樓。
徐弘毅這才松了口氣,覺得青樓不是討論正事的地方。
“呵呵,這些世家大小姐就是會玩,一個女子竟然也去青樓。”
他心情放松,打算睡個回籠覺。
但剛躺下沒多久,就被人吵醒,周師爺跑到床邊,滿臉焦慮:“老爺不好了!”
徐弘毅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不悅問道:“哪里不好了?老爺我好得很!”
周師爺跺腳。
“您趕緊起來吧!有人過來報(bào)信,說是咱們賣私酒的事情,已經(jīng)被查出來了!”
“啊?”徐弘毅瞬間驚醒,鞋都來不及穿,從床上一躍而起,赤著腳沖出去,不顧天寒地凍。
邊跑邊問:“到底怎么回事兒?給我說清楚!”
周師爺匆忙跟上去,嘴里開始解釋,有一個叫王富貴的,拿著個賬本過來求見。
守門衙役覺得王富貴就是個老農(nóng),壓根懶得理他,不放他進(jìn)來。
還是周師爺恰好路過,覺得王富貴有點(diǎn)兒意思,接過賬本看了一眼。
立刻便明白,他們的麻煩大了!
周師爺額頭不停冒出汗水,卻無暇去擦,嘴巴叭叭個不停。
“我一看就知道,那絕對是真的賬本,把老爺您這些年犯的事情都給記下來了!”
徐弘毅一口氣沒上來,天暈地轉(zhuǎn),伸手扶住一旁的墻壁才勉強(qiáng)站住。
緩了好一會兒,開口問道:“真的是什么都查出來了?”
周師爺苦笑點(diǎn)頭。
“老爺我何必騙你?真的都查出來了!
不僅是私酒,還有跟北邊交易糧食和武器……”
“行了,別說了!”徐弘毅低吼打斷。
音色低沉,但音量很大,引來很多人的關(guān)注。
一個侍女匆匆跑過來,關(guān)切問道:“老爺,您這是怎么了?”
侍女臉上還露出討好的神色,想要借著表達(dá)關(guān)心,讓徐弘毅記住她。
可徐弘毅這會兒哪里還有閑心?
“給我滾!”
他抬腿踢翻侍女,不顧她在地上痛苦翻滾,轉(zhuǎn)頭對周師爺繼續(xù)問道:
“那么這賬本是從哪兒來的?那個什么王富貴,又是什么來頭?”
周師爺辦事很牢靠,早就把一切都問清楚了。
“那個王富貴來自福澤村,賬本是他從楊越的房間里偷出來的!”
“楊越?”徐弘毅不敢置信,仿佛聽到一個笑話。
瞪眼看向周師爺,懷疑他騙了自己。
楊越怎么可能得到這種賬本?簡直是開玩笑!
然而,周師爺沉默點(diǎn)頭。
這都是真的,他反復(fù)問過王富貴了,不會有假。
徐弘毅接受現(xiàn)實(shí),咬牙切齒:“狗入的,難道是那個楊越有些背景?
算了,現(xiàn)在想這些也沒用!”
他重重跺腳,感受到刺骨涼意。
這會兒他來到房間外,站在院子里,腳下是冰涼的雪地,他還沒有穿鞋,難免會感覺凍腳。
“算了,先去書房!對了你把那個王富貴也給我叫來!”
徐弘毅下令,向著書房走去,很快便看得到了王富貴和那個賬本。
跟周師爺說的一樣,賬本果然記載著他的秘密,是他的催命符。
如果這東西交到朝廷手上,他就死定了!
徐弘毅嘴巴里發(fā)出咔哧咔哧的聲音,他在咬牙。
人在生氣到極點(diǎn)的時候就會這樣。
王富貴聽到這股動靜,心里有些害怕,擔(dān)心被滅口。
他剛看到賬本的時候,本以為是楊越從青樓帶回來的“小畫本”呢,這才偷著拿去看。
可看了幾眼就知道不對,上邊內(nèi)容太炸裂了。
徐弘毅堂堂縣太爺,竟然跟韃子有勾結(jié)。
而且根據(jù)賬本內(nèi)容,這事情還牽連到一些朝廷大員。
王富貴很害怕,但心里又生出一團(tuán)火,覺得這個賬本或許是一枚鑰匙,能讓他咸魚翻身。
他腦子一熱,不知不覺就來到縣衙,把賬本交了出去。
這會兒他已經(jīng)有些怕了,擔(dān)心被滅口,卻沒有退路,便橫下一條心:
“縣老爺您別急,那個楊越其實(shí)沒啥背景,您不如趕緊派人把他抓了,肯定能把事情瞞下去!
還有,這賬本是從青樓弄來的,看來那青樓也不干凈,也要查封!”
王富貴說著說著,竟有些飄飄然,仿佛他成了運(yùn)籌帷幄的軍師,在為縣太爺指點(diǎn)江山。
不過徐弘毅卻只是冷笑,根本不搭理他,反而看向周師爺。
“現(xiàn)在咱們該咋辦?”
到了這時候他只信任這個心腹。
周師爺冷冷道:“老爺,事已至此,殺人滅口只怕沒用。
還是去聯(lián)絡(luò)韃子吧!”
徐弘毅茫然了:“真的只剩這條路?”
周師爺還要再勸,卻聽到門外傳來很大的聲響。
片刻后一個衙役匆匆跑進(jìn)來。
“老爺,不好了,昨天那個女將軍,帶了個小白臉來堵門,還讓老爺您趕緊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