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開醫(yī)館 第2章 微服私訪的馬皇后

馬淳聽到系統(tǒng)的提示后，目光落在馬皇后帷帽下隱約可見的水痘痕跡上。

他眉頭微皺，上前一步問道：“夫人，您是否已出現(xiàn)水花病的癥狀？”

水花病是古人對水痘的稱呼，傳染性極強。

馬淳心中疑惑，這種病本該隔離，為何她還四處走動？

但他沒時間深究，眼下治病要緊。

徐妙錦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望聞問切是醫(yī)者基本功，自然能看出一些。”馬淳語氣沉穩(wěn)，目光轉(zhuǎn)向馬皇后，“此病傳染性極強，您不該隨意走動，尤其會波及身邊人。”

他說完，抬手示意二人留在原地：“請兩位稍等，切勿與他人接觸。”

接著，他轉(zhuǎn)身對周圍的村民道：“大家先散開，離遠(yuǎn)些。”

村民聞言，紛紛退后幾步，顯然對馬淳的話極為信服。

馬淳快步走進祠堂，心中默念系統(tǒng)，兌換了伐昔洛韋緩釋片和爐甘石洗劑，足夠兩人十天用量。

為避免暴露系統(tǒng)的存在，他又兌換了研磨器和精密小秤，將藥片研磨成粉，仔細(xì)稱出每包0.3克，分包包好。

爐甘石洗劑也被分裝成小瓶，方便使用。

做好這些，他拿過紙筆，寫好一份醫(yī)囑。

看著自己歪歪扭扭，不甚好看，甚至可以說有點丑的字，也只能感慨，毛筆字還得慢慢練。

片刻后，他回到馬皇后和徐妙錦面前，遞上藥包和洗劑以及醫(yī)囑：“這藥粉每日兩次，溫水送服，連用七到十天。洗劑每日清洗痘印和周圍皮膚，可止癢，切記不可抓撓。注意事項我都寫在了紙上。”

馬皇后接過藥包，指尖觸到細(xì)膩的紙包，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這藥……”

“若十天內(nèi)有任何不適，可隨時來找我。”馬淳語氣平靜，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徐妙錦盯著他，忍不住問道：“你為何對我們?nèi)绱吮M心？”

馬淳笑了笑：“懸壺濟世是醫(yī)者本分，治病救人是我一生所求。”

馬皇后目光柔和，輕聲道：“馬大夫年紀(jì)輕輕，卻有如此胸懷，實在難得。”

一旁的村民見狀，紛紛附和：“馬大夫可是我們這兒的神醫(yī)！附近幾個村的瘟疫都是他治好的！”

“是啊，江寧縣那些官員虛報功績，其實都是馬大夫的功勞！”一位老農(nóng)憤憤道。

馬淳擺擺手，神色淡然：“治病救人而已，不必在意虛名。”

馬皇后與徐妙錦對視一眼，心中對這位年輕大夫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馬大夫，”馬皇后溫聲道，“不知可否請教，這些治病防病的法子，你是從何處學(xué)來？”

馬淳略一沉吟，道：“有些是家?guī)熕冢行﹦t是行醫(yī)多年自行琢磨。防病重于治病，若能提前阻斷病氣傳播，便可少許多痛苦。”

馬皇后點頭：“此言極是。若天下醫(yī)者皆如馬大夫這般，百姓之福也。”

馬皇后和徐妙錦付了藥錢后，便登上馬車離開。

而她們剛離開，村口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

眾人回頭望去，只見幾名衙役打扮的人大步走來，為首者面色倨傲，腰間佩刀晃得叮當(dāng)作響。

“馬淳何在？”那人高聲喝道。

村民臉色一變，紛紛低頭退開。

馬淳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便是，不知差爺有何貴干？”

那衙役冷笑一聲：“有人舉報你私售禁藥，擾亂官醫(yī)秩序，跟我們走一趟吧！”

馬淳面色不變：“差爺怕是誤會了，在下行醫(yī)只為救人，從未售賣禁藥。”

“少廢話！”衙役不耐煩地?fù)]手，“有沒有罪，去了衙門再說！”

村民中有人忍不住道：“馬大夫是好人！他救了我們?nèi)澹　?/p>

“閉嘴！”衙役厲聲呵斥，“再敢多嘴，連你們一起抓！”

馬淳深吸一口氣，“鄉(xiāng)親們，你們不用擔(dān)心，我很快便會回來。”

衙役不耐煩地推搡著馬淳離開。

村民面面相覷，眼中滿是擔(dān)憂。

夕陽西下，馬淳被押往縣衙的背影漸行漸遠(yuǎn)。

祠堂前的空地上，村民低聲議論，擔(dān)憂之情溢于言表。

……

馬淳被抓后，并沒有直接送到上元縣縣衙，而是就近推進了附近的土地廟。

土地廟的屋檐下掛著幾盞昏黃的燈籠，馬淳被推搡著走進廟門時，青磚地面上已經(jīng)積了一層薄灰，顯然很久沒人來上香了。

江寧縣丞趙德全正背著手站在香案前，聽到腳步聲才轉(zhuǎn)過身來，他身后站著三個穿青色長衫的中年男人

“馬大夫，別來無恙啊。”趙德全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眼角皺紋里夾著幾分陰鷙。

馬淳拍了拍衣袖上沾的塵土，目光掃過那三個藥房掌柜。

濟世堂的周掌柜正摸著山羊胡子，眼神躲閃；

仁心藥鋪的李二當(dāng)家低頭玩著翡翠扳指；

只有回春堂的鄭掌柜直勾勾盯著他，眼里帶著毫不掩飾的敵意。

“縣丞大人這是何意？”馬淳指了指手腕上的麻繩，“若是問話，何必如此興師動眾？”

趙德全使了個眼色，衙役連忙解開繩子。

廟里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咳嗽聲，幾個大人物都被揚起的灰塵嗆得直皺眉。

“馬大夫是聰明人。”趙德全用袖子掩著口鼻，“本官上月就說過，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可今日怎么聽說，小青村的村民到處宣揚瘟疫是你治好的？”

馬淳揉了揉發(fā)紅的手腕，“大人明鑒，我從未主動宣揚。村民病好了自然要謝大夫，就像餓了要吃飯一樣理所當(dāng)然。”

回春堂的鄭掌柜冷笑：“好個牙尖嘴利的小郎中！你可知道就因為你多嘴，我們?nèi)宜庝伓诘纳n術(shù)、雄黃都爛在倉庫里？”

“鄭掌柜此言差矣。”馬淳指著窗外隱約可見的村落燈火，“若為賺錢就盼著百姓生病，這錢拿著不燙手么？”

“放肆！”趙德全猛地拍響香案，震得燭火直跳，“馬淳，你別以為會治幾個頭疼腦熱就了不得！太醫(yī)院張院判的侄子正在江寧候缺，你搶了他的風(fēng)頭，知道是什么后果嗎？”

馬淳覺得可笑。

他想起現(xiàn)代醫(yī)院里那些爭論文署名權(quán)的教授，沒想到六百年前的明朝，醫(yī)界傾軋竟也如出一轍。

夜風(fēng)吹滅了最邊上那盞燈籠，廟里頓時暗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