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自己每次和霍家,不!準確來說是和岳齡起沖突的時候,他總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先數(shù)落自己。
怪不得他不讓自己進他書房……
怪不得他對自己無心又無力……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早就有跡可循。
就連他寵愛女兒這件事也是假的,通通都是假的!
真正喜歡女兒的人是岳齡,他這么做不過是投其所好罷了!
想到這里,張雅琴突然笑了。
結(jié)婚三十年,她替丈夫生兒育女,操勞家務。
他說想爭那個位置,她就想方設(shè)法的幫他爭。
結(jié)果到頭來,他說他爭這些只是想讓岳齡后悔!
此時此刻,張雅琴真的很想撬開他的腦殼,看看他腦子里到底裝了什么?
這件事就不能想,張雅琴越想越氣,越氣越想。
心頭之火竄上來之后,她哪還管的了那么多,直接用力推開了房門。
二十歲的她,或許還會擔心捅破了這層窗戶紙,這以后的日子沒法過。
如今她都已經(jīng)年過半百,孫子和外孫都會打醬油了。
她有什么好怕的?
再說,做錯事的人又不是她!
出乎意料,于長清在看到張雅琴時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
不慌不忙的將桌上的東西收好,他這才開口,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溫和。
“你進來怎么不先敲一下門……”
“啪——”
沒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張雅琴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這一巴掌她卯足了勁兒,于長青自許是個文人,這些年除了日常保養(yǎng)身體之外,很少做體能訓練。
這一巴掌扇得他直接眼冒金星,臉上更是火辣辣的疼。
還不等他開口,張雅琴照著他另半張臉又扇了過去。
“你是瘋了嗎?”
于長青捂著臉,一臉的難以置信,“你……你這是跟誰學的,都敢和自家男人動手了?”
“我是瘋了!那也是被你這個臭不要臉的給逼的。”
“于長青!我嫁到你們家三十多年,哪點對不起你了,你就這么對我?
“說話啊,你給我說話!”
“怎么你現(xiàn)在連解釋都不想解釋了是嗎?”
張雅琴氣不過又捶了他好幾下,“你個沒良心的東西,岳齡到底給你吃了什么**藥,把你迷得心智都沒有了。”
“我告訴你,這輩子你生是我張雅琴的人,死是我張雅琴的鬼。”
“就算你把霍家斗倒了,岳齡也不可能多看你一眼。”
“夠了!”
于長青頂著一臉的巴掌印,眼神無波的看了過去。
“都是以前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你現(xiàn)在追究這些有意義嗎?”
“沒有意義是嗎?”
張雅琴發(fā)狠道:“沒有意義,那你留著人家以前的照片做什么,是睹物思人!還是心里藏著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
話落,張雅琴猛地把人推開。
她從抽屜里拿出了那塊懷表。
“把東西還給我!”
于長青的聲音陡然拔高,“我和她之間什么也沒有,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齷齪!”
結(jié)婚三十多年,這還是于長青第一次用這么嚴厲的語氣說話。
張雅琴被他的這個態(tài)度給氣狠了,“你是不想嗎?你是恨不得倒貼,只可惜人家不要!”
說話的同時,她打開了懷表。
在看到照片的一瞬間,張雅琴愣住了。
忽然她又想到了剛才聽到的那句,“她喜歡溫文爾雅,喜歡身上有書卷氣的男人。”
張雅琴心里頓時明了,“這人不……”
只是還不待她說出后半段話,于長青的手已經(jīng)快速的伸了過來。
拉扯之間,照片嘶啦一聲斷成了兩截。
于長青的臉色瞬間煞白,抬手就給了張雅琴一巴掌。
“照片給我!”
“呵呵呵——”
她的笑聲太過癲狂,于長青忽然心里有些發(fā)慌。
“你笑什么?”
“我在笑可笑之人。”
張雅琴冷哼道:“本來我覺得我已經(jīng)夠可笑的了,沒想到你才是徹頭徹尾的笑話……”
“哈哈哈,真的是笑死我了。”
聞言,于長青看了過來,“你這話什么意思。”
張雅琴的嘴角,卻在此時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
“我說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是個眼盲心瞎的蠢貨。”
“你說你心心念念的惦記了人家三十多年,為了她跟霍震東連兄弟都做不成,結(jié)果到頭來還把人給認錯了,你說你好不好笑?”
“不可能,你在胡說!”
于長青臉色鐵青,“這明明就是她。”
“她不是!”
張雅琴一字一句道:“你不要忘了,岳齡她還有一個雙胞胎姐姐。”
“岳齡喜歡的從來不是文弱書生,她喜歡的一直是霍震東這種敢打敢拼的真男人。”
“真正喜歡有書卷氣的人,是她的姐姐——岳笙!”
“不會的,你是故意騙我,你一向嫉妒她。”
“是,我是嫉妒她!”
張雅琴坦然的承認了,“我嫉妒她好命,一連四胎都生了兒子,不像你爸你媽,就因為我第一胎生的是個閨女,他們連抱都不愿意抱她一下。”
“我到現(xiàn)在都記得,我在月子里的時候,你媽是怎么對我冷嘲熱諷的。”
“我還嫉妒她有一個全心全意愛他的男人,不像你!身在曹營心在漢。”
雖然她也不知道于長青是怎么把人給認錯的,但有一點張雅琴很確定。
照片里的人就是岳齡一母同胞的姐姐——岳笙!”
因為這張一寸的小像,她在岳齡那見過。
那會兩家關(guān)系還沒有鬧掰,她和岳齡還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當時她也誤以為照片里的人是岳齡。
可岳齡卻笑著說,這是她一母同胞的姐姐。
還說她們姐妹倆長得一模一樣,連她爸媽有時候都分不清,她們兩人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可能是張雅琴的話給了于長青些許刺激,他忽然想起了塵封已久的往事。
盡管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快四十年,于長青依舊記得很清楚。
初識‘岳齡’的那天,雨下的很大。
他是在書店躲雨的時候,遇到的‘岳齡’。
當時她長發(fā)飄飄,安安靜靜的坐在那看書,于長青只看了一眼就心動了。
可年少時的心動總是伴隨著各種不自信,于長青猶豫了很久也不敢上去和她搭話。
但從那之后,只要有空他便會去那家書店門口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