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原以為是要去國營菜市場,沒想到霍母竟然拉著她去了附近友誼商店。
這會進(jìn)友誼商店,除了要介紹信之外,還得要工作證。
見霍母熟練的從包里拿出了這兩樣?xùn)|西,姜姒就明白了,婆婆這是有備而來啊。
霍母也沒隱瞞,笑著道:“媽知道你喜歡喝咖啡,就找人換了一些票據(jù),這里面的東西比百貨大樓要齊全,喜歡什么你就自己挑,今天媽買單。”
說著,她還拍了拍鼓鼓的錢包,表示不差錢。
都已經(jīng)進(jìn)來了,姜姒也沒矯情說不要。
“好吧,你快去挑東西吧。”
霍母松開了她的手,說道:“媽就不管你了,你二嫂還有四弟妹今天沒時間,媽去挑幾件她們喜歡東西。”
“別舍不得花錢,知道沒?!?/p>
“知道了,媽!”姜姒被婆婆這副財大氣粗的模樣逗到了不行。
不過有一點(diǎn)婆婆說的對,這友誼商店里東西還真齊全。
姜姒隨便瞟了幾眼,發(fā)現(xiàn)這里面賣的東西和外面的好像還不是同一個批次。
質(zhì)量明顯要更好一些。
就在姜姒認(rèn)真挑選心儀物品時,視線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霍廷洲?
奇怪,這人不是給他戰(zhàn)友送行李去了嗎?
“咳——咳——”
姜姒清咳幾聲同時,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
霍廷洲回過頭,“媳婦兒——”
姜姒嗯了一聲,“你怎么在這里?”
話是這么問,但她心里也大概猜到了,這人來這里應(yīng)該是給自己買東西的。
霍廷洲卻在此時露出了一個無比尷尬的表情,他也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自家媳婦,剛想出聲解釋。
霍母聽到動靜也走了過來。
跟著她一起過來的還有一位友誼商店的工作人員。
“不好意思,庫房里東西太多,一時沒找見。”
工作人員可不知道這三人的關(guān)系,更沒注意到霍廷洲聽了這話之后正瘋狂的沖著他使眼色。
他自顧自的說道,“同志,我去庫房查了一下,最大號的目前就這些了。”
說著對方將東西放到了柜臺上,然后頭也不抬的撥起了算盤,“這里一共33袋,總共16塊零五毛,要的話我現(xiàn)在就給你開單子。”
聞言,霍母一臉震驚地看了過去。
姜姒則是悄悄地別過了臉。
現(xiàn)場只剩下一個如坐針氈,如芒在背,如履薄冰的霍廷洲。
“同志?”工作人員見他半天不說話,“這東西你還要嗎?”
霍廷洲回過神,這個時候他也只能硬著皮頭應(yīng)了一聲,“要?!?/p>
付了錢,拿了東西。
然后做好心理準(zhǔn)備走到了霍母面前。
“媽,這個事其實是我們一早商量好的?!?/p>
姜姒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這幾個月我們不是一直在忙嘛,擔(dān)心有了孩子……”
“媽都知道?!?/p>
霍母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隨后又一言難盡地看了一眼霍廷洲。
難怪,這段時間他動不動就說,“讓她多睡一會?!?/p>
老天爺啊,還最大號。
這……這兒媳婦的小身板哪經(jīng)的起他這么折騰啊。
可這話,霍母又不能當(dāng)著兒媳婦的面說。
見婆婆什么話也沒說,姜姒還以為這事翻篇了呢,沒想到剛一到家,霍母就把霍廷洲叫到了廚房……
等霍廷洲上樓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快一個小時。
“就這么高興?”見姜姒明明很想笑,又憋著不笑的模樣,霍廷洲嘆了一口氣把人撈到了懷里,“想笑就笑吧。”
然后姜姒就笑了。
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不是,你這運(yùn)氣也太背了……唔——”
話沒說完,灼熱的呼吸忽然噴灑在了耳邊,霍廷洲就這么猝不及防的咬上了她的唇。
姜姒被吻得差點(diǎn)沒喘過來氣。
半晌后,霍廷洲松開了他,“還笑嗎?”
“你——”
姜姒氣得掐了一把他的腰,氣喘吁吁道:“媽說什么了?”怎么會把你刺激成這樣。
“沒說什么?!?/p>
霍廷洲平復(fù)了一下呼吸,下巴輕輕的抵在了她的發(fā)頂,語氣無奈道,“她就是讓我多體諒體諒你,還有沒事不要鬧你?!?/p>
當(dāng)然,霍母的話說的沒這么好聽罷了。
姜姒愣怔了片刻,她還以為婆婆會問他什么時候要孩子這個問題。
畢竟,霍廷洲現(xiàn)在虛歲都有三十歲了。
事實上關(guān)于什么時候要孩子這個問題,他們兩天前剛剛探討過。
最開始姜姒的想法是順其自然。
可后來在考慮到孩子教育等問題后,姜姒覺得最好在往后推個兩年。
這樣等霍廷洲調(diào)回京市后,孩子就可以直接入讀京市的學(xué)校,這樣也能省去很多麻煩。
這么想著,姜姒在他懷里直接翻了個身。
隨后,雙手自然而然的圈住了他的脖頸,“等這些用完了,就不買了。”
霍廷洲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直到姜姒輕聲說了一句,“你今年了三十了,我也二十二歲了,是時候可以要個孩子了?!?/p>
“媳婦兒,你不是說過兩年?”
似想到什么,霍廷洲捏了捏她的臉,“媽沒有催我們要孩子,你不用擔(dān)心?!?/p>
私心里,他也不想那么早要孩子。
“媽沒和你說嗎?”姜姒眨了眨眼,有些驚訝。
“說什么?”
“就爸要升職的事啊。”
“沒有?!被敉⒅迵u搖頭,說完又補(bǔ)充了一句,“媽的嘴很嚴(yán),她應(yīng)該只和你一個人說了。”
“好吧?!?/p>
姜姒見此就把知道的情況和他說了一下。
她先說的是于曼麗是被拐的事。
和他們之前預(yù)想的差不多,于曼麗因為在車上無意中露了富,之后就被那名叫王大錘的人給盯上了。
其實王大錘盯上于曼麗也不光光是因為她身上有錢,他主要是想給自己家里的那個腦癱的兒子留一個種,這樣即便他們以后不在了,也有人替他們照顧好兒子。
原計劃,王大錘是打算將于曼麗打暈,然后偷偷的將人背回家。
他家有一個一米多深地窖。
王大錘打算先把人安置到地窖里頭。
等孩子出生之后,要是于曼麗愿意跟他兒子好好過日子,那就留她一命。
要是她不愿意,就把人就地埋了。
就算被人發(fā)現(xiàn)了,王大錘也覺得問題不大。
村里都是本家親戚,即便是有人看到了也不會出去嚼舌根。
王大錘想的挺好,哪知道一棍子打過去的時候。
于曼麗頭鐵的很,竟然被有沒打暈。
雙方扭打的過程當(dāng)中,她還在意識昏迷之前,把王大錘給踹廢了。
就這樣,王大錘忍著巨痛和滔天怒火把人給弄了回去。
原以為,這樣子就能生米煮成熟飯。
可王大錘的那個傻兒子,除了對吃喝感興趣,對那方面的事是一竅不通。
公安同志找過去的時候,兩口子還在手把手的教他。
而于曼麗則被他們用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扔到了家里的地窖。
地個地窖入口,在他們兩口子的床下。
要不是有確定的消息,再加上公安同志還帶了幾條軍犬,當(dāng)天都未必能把人給找到。
也慶幸是當(dāng)天找到了,要不然……
姜姒一口氣說了小半個小時,見霍廷洲一句回應(yīng)都沒有,反而把自己摟的越來越緊。
緊的都她快呼吸不暢了。
“你怎么了?”姜姒感覺他很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霍廷洲回過神,把人往懷里帶了帶,腦袋埋在她的頸窩處,“媳婦兒,以后我不在的時候,你一個人千萬不要隨便去陌生的地方?!?/p>
不是每個人都有于曼麗那么好的運(yùn)氣。
聽出他語氣里的擔(dān)憂,姜姒摸了摸他寸頭,“嗯,哪也不去?!?/p>
夫妻二人在房間里溫存了一會就下了樓。
因著開往滬市的火車是晚上六點(diǎn)半發(fā)車,所以下午還不到四點(diǎn),霍家的家宴就正式開席了。
一大家子吃了個熱熱鬧鬧的團(tuán)圓飯之后,霍父開車送他們四人去了火車站。
該叮囑的話之前已經(jīng)不知道說了多少了。
所以霍父也沒再多話,等將這幾人人送上了車,他上前拍了拍霍廷洲的肩膀。
“去了好好的,遇到什么事多商量?!?/p>
“家里有我呢,不用擔(dān)心?!?/p>
“知道了,爸。”霍廷洲眼眶微微有些發(fā)澀,“你們平時多注意保重身體。”
霍父擺擺手,“去吧,火車一會就要開了。”
霍廷洲應(yīng)了一聲,隨后提著行李大步向前。
幾分鐘后,火車準(zhǔn)時啟動。
可能是因為買了軟臥的原因,一路上倒是沒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
第二天下午五點(diǎn)半左右,火車準(zhǔn)時到了滬市老北站。
下車后,幾人就乘坐烏龜車回了姜家老宅。
人剛一進(jìn)巷口,姜姒就發(fā)覺了不對勁,自己家的大鐵門竟然被人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