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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酒:“……”
她又不是傻,她能不明白嗎?
只是,方梨小傻瓜啊,這種八卦是能往外面說的嗎?
溫酒趕緊朝方梨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這個……江硯辭知道嗎?”
方梨蹙眉思索了一下,搖頭:“不清楚。不過我覺得應(yīng)該是不知道的,沒人敢這么找死其他面前說這些。”
“好的。”溫酒松了一口氣,看樣子方梨這孩子也不是真的傻,她捏捏方梨的臉:“那你也記住,不要去你硯哥面前說這些。”
“放心吧。”方梨拍拍自己的胸口:“這話我只跟你說。”
要不是溫酒給她的感覺很不錯,方梨也不會和一個剛認(rèn)識的人說這些。
說到底,她還是怕溫酒不知道江硯辭的本性。
硯哥那煞神,哪里配得上溫酒這樣一個大美女。
許是因?yàn)檫@短暫八卦溝通,兩人的關(guān)系無形中被拉近了很多,方梨在溫酒這里待的也自然很多。
“嘶~”她起身,卻因?yàn)橄ドw的傷被扯到發(fā)出一聲痛呼,溫酒擔(dān)憂的問:“很痛?”
“動的時候扯到了。”方梨緩緩呼出一口氣,“小酒,我去上個廁所。”
“行。”溫酒點(diǎn)點(diǎn)頭,隨即起身準(zhǔn)備去拿冰塊給她冰敷一會,不然一直這樣痛著也不是事。
然而,溫酒起身之后腳步卻沒動,她盯著方梨走的方向,蹙眉:
“衛(wèi)生間在右邊。”
方梨走的那邊是出門的方向。
“啊?”像是沒想到溫酒會突然注意到自己,方梨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囁嚅著:“我走錯了。”
說完,她才挪著腳步往衛(wèi)生間的方向走,看她這樣,溫酒若是還沒看出來她想走就有鬼了。
不過溫酒也沒有詳細(xì)問,看著方梨進(jìn)了廁所她才去廚房將冰塊用紗布包好,出來后方梨也剛從廁所出來。
“冰敷一會。”她將冰塊遞給方梨,想了想才又安慰:
“不用擔(dān)心,你如果不想走,在我這里不會有人能帶走你。”
這話,怎么感覺那么熟悉?
方梨愣愣的看著溫酒,才反應(yīng)過來江硯辭似乎也對她說過類似的話。
她高中剛畢業(yè)那年,寧家的人想趁著寧妄不在把她送到國外讀書。
方梨自小在港城長大,在國內(nèi)又有心儀的目標(biāo)大學(xué),根本沒想過要去國外留學(xué)。
而且,以當(dāng)時的情況,寧家根本不可能送她去知名的學(xué)校,他們只會把她送到寧妄找不到的野雞大學(xué)。
所以,成績優(yōu)秀的方梨怎么肯就這樣被送走?
想盡辦法從寧家逃走后,方梨立刻就去了江家,請求江硯辭幫她找寧妄。
只有找到寧妄,寧家人才不會逼她出國。
當(dāng)時寧家追來的人全部在江家外面守著,而那時的江家也還不是江硯辭一家獨(dú)大的江家。
就在方梨頂不住壓力準(zhǔn)備離開避免牽連到江硯辭時,自她到了江家就沒見過她的江硯辭卻讓人給了她一句話。
“既然我讓你進(jìn)了江家,那么除了你自己之外別人沒那么大的本事讓你離開。”
就這一句話,方梨安穩(wěn)的在江家老宅待了三天,等到了寧妄回來,也等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由。
哪怕那自由只有短短的四年!
如今再聽到這句讓人安心的話,方梨卻覺得心虛,她抹了抹眼淚:
“小酒,你忘了我說的硯哥不行的話吧,我覺得他超man的。”
溫酒:“……”
她沉默著,正想著該怎么回答方梨,畢竟這種八卦要忘記有點(diǎn)難。
就在這時,傳來的門鈴聲打斷了溫酒的思緒,她朝門的方向看去。
方梨不知想到什么,臉色在一瞬間變得煞白,她雙手不安的攥緊手中的冰塊,想要離開卻又不知道該往哪里走。
好在溫酒注意到了她的不安,她安撫的捏捏她的臉:“先坐著冰敷一下膝蓋,你剛剛?cè)ド蟼€廁所又出血了。”
方梨膝蓋上的紗布又有紅色沁出來。
她膝蓋上的傷深淺都有,好在傷口都比較小,所以溫酒便自己給她消毒包扎。
不過,傷口雖然小但被方梨這樣來回的折騰還是時不時的有血沁出來。
“小酒,可能是寧妄來找我了。”方梨沒動,只是心虛的垂下眼眸:
“我是偷偷從寧家跑出來的,你收留我會給你添麻煩的。”
“不會。”溫酒平靜的搖搖頭,“坐吧。”
簡單的兩個字,從溫酒口中說出來卻有讓人安定的力量。
第一次,方梨不再因?yàn)閷幫某霈F(xiàn)慌亂。
她按著溫酒的要求坐下,但視線卻還是緊跟著溫酒挪動,看她走過去打開門。
“溫小姐。”熟悉的聲音傳到客廳,方梨眼睛紅著卻只有一種塵埃落地的絕望感。
寧妄來的比她想象的還要快。
溫酒站在門下正中央的位置,擋住了寧妄往屋內(nèi)看的視線,問:“你找方梨?”
方梨在她這里是沒有必要否認(rèn)的事實(shí),既然寧妄能找過來就說明他對方梨的行蹤有把握。
“是。”有些意外溫酒如此直白,但寧妄并沒有因此放下心來。
因?yàn)闇鼐茡踉陂T中間的動作代表著她似乎是站在方梨那邊的。
想到這,寧妄難得的露出一個還算溫和的笑:
“方梨是我的未婚妻,勞煩溫小姐照顧她了,我現(xiàn)在就帶她回去。”
“未婚妻?”溫酒挑了挑眉,直接轉(zhuǎn)身問方梨:“是嗎?”
屋內(nèi)因?yàn)闇鼐瓶措娨暎圆]有開燈。
而屋外陽光明媚,熱烈的光落在溫酒看過來的側(cè)臉,耀眼得讓人眼睛發(fā)燙。
方梨直勾勾的盯著溫酒那雙讓人安心的眼睛,知道溫酒為什么這樣問自己。
如果自己回答‘不是’,那她一定會幫自己。
可是,這里是港城,溫酒能做到嗎?幫自己會不會給她帶來麻煩?
她捏著冰塊的手越來越用力,心中萬種思緒交鋒,同時方梨的視線不由自主的看向門外的寧妄。
他臉上帶著笑,可那不達(dá)眼底的笑卻讓方梨心底生出畏懼。
寧妄就是這樣,人前笑得越溫和人后動怒時就越可怕。
雖然他不會真的傷害她,但他會阻斷她向往的外面的世界,將她關(guān)起來不讓她見任何想見的人。
那棟別墅里,只有寧妄安排的監(jiān)督她生活的傀儡。
方梨真的厭倦了那樣的生活。
察覺到她的視線,寧妄唇角勾了起來,像是斥責(zé)鬧脾氣的女朋友,柔聲道:“阿梨別鬧了,過來我們回家。”
習(xí)慣性的,在寧妄說出這句話之后方梨緩緩站了起來。
膝蓋的傷口因?yàn)閯幼饔痔鄣脜柡Γ⒅鴮幫哪槪驹撟叩剿磉叺哪_卻怎么也挪動不了半分。
見她定定的站在那里不動,寧妄的語氣不由沉下去,莫名的不安席卷而來,他聲音重了幾分:
“阿梨,聽話。”
在這期間,溫酒甚至半句話都沒說,但方梨知道,她在等自己做決定。
對上溫酒溫柔的目光,方梨眼神逐漸堅(jiān)定,她不想讓她失望。
這個,對她釋放了一次又一次善意的女生。
“不是。”方梨突然開口,她視線像是落在寧妄身上又像是落在溫酒身上,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的否認(rèn):“我不是寧妄的未婚妻。”
以前不是,以后也不會是。
她那么努力的讀書,就是因?yàn)樗幌胱龇嚼妫皇钦l的附屬,誰的未婚妻。
意料之中的答案,溫酒唇角揚(yáng)起,那對漂亮的梨渦再度讓人驚艷。
在得到方梨答案的同時,溫酒側(cè)開的身體重新站在了門的正中央擋住了寧妄陰鷙的視線。
“寧少。”溫酒聲音里帶著幾分不滿:“別那么兇嘛,你嚇到我的客人了。”
“溫小姐!”寧妄不悅的收回視線,“我知道硯哥對你另眼相待,但我的事,還輪不到你插手。”
“啊。”溫酒輕笑了一聲,氣定神閑的伸出右手:“雖然你知道江硯辭對我另眼相待,但或許還有一件事你不清楚。”
她聲音頓了頓,隨即更加清晰的說:“榮晟集團(tuán)溫酒,請多指教。”
榮晟集團(tuán)?
聽到這四個字,寧妄的眸光顫了顫。
溫酒也不急,只淺笑著看他。
“你和ReX是什么關(guān)系?”寧妄看了一眼溫酒伸出的手,沒動。
若只是榮晟集團(tuán)一個無關(guān)輕重的人,那還不值得他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