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安一步步走出了大殿。
守在殿外的百官以及禁軍看到他出來,全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好幾步。
仿佛看到了什么洪水猛獸。
見此,陸承安不由得自嘲般笑了笑。
“呵...我這名聲,算是臭了...”
躲在人群里的大皇子此時早已是臉色蒼白,若陸承安對他出手,他哪里還有命在?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陸承安直到身影消失在城門那邊,始終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大皇子心頭不由得狂喜,既然如此,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已經(jīng)躲過了一場必死之劫?
只是還沒等他高興太早,大皇子便聽到大殿內(nèi)傳來天子的聲音。
“秦堰,廢去姜武一身修為,幽禁祁王府,終生不得外出...”
秦堰,禁軍統(tǒng)領,一品武道修行者,是天子麾下絕對的忠誠者。
聽到天子的話,秦堰只是稍稍驚愕后便立即領命。
“遵命...”
大皇子大驚。
“不不不...你不能動我...父皇,父皇,兒臣知錯了...父皇饒命...”
丞相蘇明泉同樣大驚失色,大皇子姜武可是他的親外甥。
他蘇家所有的投資和謀劃,都在這個外甥身上。
若姜武被廢,他蘇家必將因此而衰落。
蘇明泉連忙跑向大殿,正要跪下求情,天子的聲音再次傳來。
“敢有為姜武求情者,同罪處罰...”
蘇明泉猛地停滯身形,愣在原地,嘴唇不斷顫抖,但最終終究還是沒能開口。
姜武此時也已經(jīng)意識到天子的決心,只見他眼中閃過一抹兇厲的光芒,竟直接飛身而起,想要逃出去。
可他終究只不過是一位三品修士,面對秦堰這樣的一品武夫根本沒有半點抵抗的能力。
哪怕是他不要命的掏出好幾件一品靈寶,卻全都被秦堰硬生生用鐵拳轟碎。
最終大皇子的結(jié)局可想而知,他丹田氣海被廢,周身經(jīng)脈被斷,一身修為付諸東流,徹底淪為一個廢人。
————
與此同時,陸承安離開皇城之后并沒有著急著回家。
而是向著將軍府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腳步都有些趔趄。
鎮(zhèn)國鏡動用的力量實在太過強大
雖然他只是借力,可畢竟他本身的體魄和修為都還太淺。
只是一點點余波,便已經(jīng)讓他力竭,甚至受了一些不輕的傷勢。
在皇宮大殿內(nèi)陸承安始終不曾表露出半點跡象,到了現(xiàn)在,終究還是壓制不住了。
來到將軍府門口,老門房老遠看到他便迎了過來。
與其他人咒罵陸承安不同,老門房始終覺得他不應該是那樣的人。
否則陸承安的心相之中為何只有一團光明浩然的光芒呢?
而此時,老門房看到陸承安后卻不由得一愣。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看不透他了。
過去還能看到一團光,而現(xiàn)在卻只看到一片浩然無垠的虛空,什么都沒有,只有無盡的深邃。
“這京都城除了國師前輩和陛下,竟然又有一個我看不透的人...”
老門房心頭驚訝不已,見陸承安腳步趔趄,連忙上前攙扶。
“你沒事吧?”
見是將軍府老門房,陸承安笑著搖了搖頭道:
“沒事,只是有些脫力了。”
老門房沉默不語,隨后默默運轉(zhuǎn)玄功,給陸承安度過去一縷仙道修行者特有的靈力。
有了這一縷靈力的加持,陸承安明顯好多了。
感激的抱拳道:
“多謝前輩。”
老門房舒了口氣,神色怪異地看著陸承安道:
“以前沒看出來,你小子竟然這么...嘶...怎么形容來著?”
陸承安微微一笑。
“帥氣?”
老門房一拍大腿道:
“沒錯,帥氣...好家伙...敢跟陛下對著來...李天策那老不死都做不出來...”
陸承安無奈而笑,說實話今天確實有些囂張了...
“你來了?你怎么了?你受傷了?你沒事吧?”
正說話間,慕云舒急匆匆從里面跑了出來,見面就是一連串的你你你...
陸承安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拱了拱手道:
“見過慕姑娘,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慕云舒連忙走上前,扶著他道:
“走,里面說。”
陸承安有些不自然的掙脫了她的攙扶笑道:
“我還行,至少還能自己走。”
慕云舒一愣,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似乎有些過于上心了,心頭不由得一慌,臉頰瞬間泛紅。
她連忙扭過頭道:
“哼,誰要扶你...”
說罷便直接跑進了將軍府。
陸承安無奈,向老門房拱了拱手后便跟著走了進去。
慕云舒的小院里,兩人相對而坐。
陸承安將湛盧劍放在桌子上,起身向慕云舒拱手一禮道:
“今日一時興起,向滿城借劍,沒成想竟然將慕姑娘的先天劍胚給借去了。”
“稀里糊涂間,這柄劍已經(jīng)認我為主,他既然如此信任我,我自然不能辜負他,所以湛盧我恐怕不能還給你。”
“慕姑娘如果覺得虧了,不妨提提要求,在下若能做到,一定答應你。”
慕云舒也不知道聽沒聽清楚陸承安說的話,她盯著桌子上的湛盧劍,眼中滿是好奇。
想要伸手去拿,卻也知道一旦認主的飛劍除非在主人許可的情況下,外人碰都碰不得。
看出慕云舒的好奇,陸承安笑了笑拿起湛盧劍,雙手遞了過去。
慕云舒興奮的握在手里,憑空揮舞了兩劍。
破空聲不絕于耳,一股溫潤清醇的感覺涌上心頭。
“好劍,都說先天劍胚能蛻變成什么劍,全看其主人內(nèi)心是什么樣子。”
“這柄劍厚重淳樸,溫潤如玉,足以見得你這個主人也是這樣的一個人。”
說話間,一縷紅芒閃過,竟是慕云舒的神凰劍從她玄關(guān)元竅中飛了出來,懸浮在慕云舒面前,顫抖不已。
慕云舒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哈...神凰,你還會吃醋呢?好好好,你才是最好的...”
說罷,慕云舒直接將湛盧劍一甩,飛回到陸承安面前,陸承安只是輕輕抬手一握,湛盧劍便乖巧的回到他手心。
玩鬧結(jié)束,陸承安再次準備開口。
慕云舒卻抬手制止了他道:
“好了,我就說你們這些讀書人,婆婆媽媽,這柄劍胚我不是一開就送給你了嗎?這本就是你所有之物,啰嗦什么?”
陸承安搖了搖頭道:
“慕姑娘可以慷慨,我卻不能小氣,只是在下目前身無長物,只有滿屋子的書,想必慕姑娘也不稀罕。”
想了想,陸承安效仿上一世在電視上看到的一些劇情道:
“不如這樣,陸某答應完成慕姑娘三個要求,將來,不管何時何地,只要慕姑娘有命,在下又能做得到,且不違背仁義道德,那在下便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慕云舒本來是要拒絕的,但轉(zhuǎn)念一想忽然又覺得這種事似乎很好玩,于是便笑道:
“好,這是你說的哦,將來你要是反悔,就罰你...呃...永遠都不能看書讀書...怎么樣?”
陸承安一愣,抽了抽嘴角道:
“哇,你這懲罰竟然如此惡毒?好,為了能繼續(xù)讀書,陸某絕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