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離掐著半個月的時間,在幻象森林中,一邊獵殺異獸,獲取獸丹,一邊借助離珠轉化創生之柱的能量修煉。雖然進度沒有那么迅猛,但也有了突破真魔境,沖向魔君境的趨勢。而且相當明顯。
短短十余天的時間,火獅的魔修等級也有了明顯的提升。它的火性魔力已經可以爆發出相當于真魔五重境的能量了。而且身形也可從兩拳,瞬間暴長到正常雄獅大小的體量。
摸了摸火獅已經微微發紫的獅鬃,左離說道:“火獅!咱們該去幻象宗見識一下世面了。比武招親?呵呵……我倒想親眼見一見柳煙煙的未來夫婿究竟是何等的英武。”
火獅搖頭抖了抖獅鬃,低吼了一聲。顯然,它對左離的提議也很感興趣。
幻象宗在幻象森林的盡頭。其所在的甲林城與繁城之間阻隔著幻象森林。
幻象宗之所以能夠開門立派,也全是依靠幻象森林這片位于北海洲中心的魔幻世界。
在這片神秘莫測的森林中,潛藏著極為兇悍的毒蟲與異獸,它們雖令人聞風喪膽,卻恰巧成為了武修者夢寐以求的珍寶。幻象宗,正是憑借著這些得天獨厚的武修資源,日漸茁壯,最終在北海洲成為了一股不容輕視的強大勢力。
半個多月的時間,左離已然穿越了整片幻象森林。此時的他,與離家時那個翩翩公子有著天差地別的變化。黑了、壯實了,衣衫也破舊了許多,卻透出了一些霸氣與威武。走在甲林城大街上,還是能吸引不少年輕少女傾慕的目光。
這倒是把第一次一個人出門的左離搞得臉上直發燙,趕緊找了一家酒樓走了進去。
剛進門,一個穿著十分潔凈的伙計迎上來,向左離一哈腰,道:“客官里面請。”
微微點頭,左離邁步往里就走。
眼見一樓已經人滿了,左離就想上二樓。
“這位客官!樓上全是雅間,您一個人用飯,還是在一樓吧。”
伙計搶先一步,擋住了樓梯口。
左離瞬間就明白了,自己這身衣服雖然還算過得去,但明顯破舊。一看就不像是有錢、有身份的人。這店伙計也是有眼色、會說話。
可左離在魔界混跡了五百年,一身的魔性邪氣早就根深蒂固了,他哪里受到了這般怠慢。
“我就要上二樓坐坐。一樓不符合本公子的身份。”
說完,也不管店伙計要說什么,身子一斜,就快步上了二樓。眼睛一掃,就找了個臨街的位置坐下。
“伙計!撿你們店最拿手的菜上四道,再來一斤仙人醉。”
連菜譜都沒看,左離就點完了吃喝。
“啊?!啊……”
店伙計先是愣了一下,接著說道:“公子!一見您就是有身份的客人。小店的拿手菜我就不介紹了,能點出我們這兒的名酒‘仙人醉’,那就說明客人是有見識的。只不過……”
其實,左離還真不知道什么是“仙人醉”。是他剛進門,在樓下聽到了樓上一個有點兒熟悉的聲音,低聲贊美仙人醉的醇香,還說這酒值這個價兒。
所以,左離靈機一動,上來就點了這仙人醉,意圖就是鎮住店伙計,免得他瞧不起自己。
“怎么?你這仙人醉沒有了。”
左離冷著聲音問道。
“啊不。仙人醉有的是,只是這酒價格有點高。”
“這些夠不夠?”
說著,左離就由懷里掏出一只小袋子,拋在了桌上。噼里啪啦幾聲脆響,由袋子里跳出了十余顆金珠,還有四粒足有貓眼大小、晶瑩剔透的藍綠寶石。
店伙計也算見多識廣,一眼就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只要眼前這位公子爺愿意,只需一粒寶石,自己就要換老板了。
“公子!您稍等,酒菜馬上就來。”
說完,店伙計樂顛顛地跑下樓去了。
這一小袋金石、寶石,是左離在白骨神魔留給他的那只容寶囊中發現的。此外,還有一本藥經、一本毒經,還有兩件像是玄鐵打鑄的,有二十六個面,每個面上都篆刻著奇古符文的立方體。
最讓人匪夷所思的是,這兩件東西的三個面上還鉆有大小不等的五個小孔。可通氣,但迎光卻看不到有光通過。那就說明孔道不是直通的。
雖然不知道這兩件東西是做什么的,但左離感覺到這兩件東西絕非等閑,其本身一定蘊藏著某種秘密。只能等以后有機緣再揭曉了。
在和店伙計對話的過程中,左離沒有正眼看二樓其他座頭的人,但眼睛余光已經大致看清了五、六桌食客的樣貌。其中,斜對著自己的那桌坐著的兩個人,就是那晚在石洞中巧遇的萬劍門那師兄弟二人。
而剛剛左離聽到贊美仙人醉的人,正式哪位大師兄。此時,二人正斜眼偷瞄著自己這邊呢。
突然,樓梯那邊傳來響聲,沒一會走上來三個身穿黑色長衫,背背細長包裹的人。一看,竟是黃埔猙、古琦、柏廉三人。
三個人一上來,酒樓上所有人的目光齊齊轉向了三人。任誰都清楚,三人都是武修高手。
唯獨左離,在看清三人后,仍自頭也不回地瞧著窗外街景。他現在可不想讓黃埔猙三個人發現自己。他倒是很希望黃埔猙三人和萬劍門師兄弟之間能發生點兒什么。
果然,黃埔猙三人一登樓,就用極為不善的眼神盯著那兩個人看。萬劍門的師兄弟也冷下臉來,瞪了黃埔猙三人一眼。
這倒好,他們兩下里針鋒相對,倒是把左離放過了。
正在這時,伙計也端著左離的吃喝上來了。清蒸魚、燒飛龍、醬肉,配了一盤炒青筍,還有一壺伙計推崇的神仙醉。
臨走,伙計還給左離把酒杯倒滿了。別說,這酒剛入杯,一股香醇之氣就竄入了左離的鼻子。淺嘗一小口,滿口生香,確實好酒。
左離一邊吃喝,一邊偷眼瞄著那兩桌的五個人。
“黃埔兄!咱們今天出門好像沒算好日子啊!”
柏廉率先說話了,而那個喜歡多嘴的古琦卻陰沉著臉,低頭不語。看來他爹,那個古旗主的確是死在了白骨神魔的手里。
“這話怎么講?”
黃埔猙配合著柏廉往下說著。
“如果是好日子,怎么吃個飯還能碰上兩個喪門星呢?”
柏廉面帶陰笑著說道。
“嗯!不開眼的小輩,你放什么屁呢?”
萬劍門的師弟忍不了了,起身喝道。
柏廉也站起來,陰聲道:“相好的!招子放亮一點,在黑沙島面前豈能容你萬劍門如此賣狂?”
那個大師兄微一抬頭,輕輕說道:“這位仁兄,在下兄弟二人并不曾開罪與你,何出此言?”
柏廉雙目一瞪,厲聲道:“燕飛南!你別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一年前,你在南旭海打劫了一艘商船你還記得嗎?”
柏廉的話一出口,大師兄燕飛南的臉色瞬間一變。一年前,他奉掌門之命,帶領師兄弟十人,在南旭海上打劫了百隆局一艘運送靈藥的商船。當他們殺了船上所有人后,卻發現船上運的不是什么武修靈藥,而是一船的布匹、糧食。
“燕飛南!你這泯滅人性的禽獸。一船二十五人全被你剖腹丟入海中喂魚。我黑沙島五名弟子也死在你的手里。”
柏廉怒目圓睜地說道。
“你怎么知道那是我們做的?你有證據嗎?”
師弟上前一步,反駁道。
“瞿盛!你用不著狡辯,你們認為已經殺人滅口了,但我黑沙島有一名弟子藏在艙底,躲過了你們的毒手。”
黃埔猙起身冷聲說道。
師弟翟盛依舊嘴硬地說道:“空口無憑。”
黑沙島下屬弟子,向來是只有他找別人的茬,決不允許他人在面前耀武揚威。
這時,一直沒有出聲,心里實則悲憤萬分的古琦,頓時大喝一聲:“小子你找死!”
雙掌一掄,徑向翟盛天靈劈到。
翟盛冷冷一笑,右掌向外一揮,古琦那凌厲掌勢,忽然偏至一旁,“砰”的一聲,一張桌子被拍得四分五裂。
古琦也因用力過猛,收招不及,踉蹌搶出三、四步才站住身形。
有了古琦的貿然出手,黃埔猙、柏廉也加入了戰局。在這酒樓上展開了三對二的對決。
其他幾桌食客也都是武修者,但修為有限,在這五人好似狂風暴雨的對決中,根本無法立足。已經縱躍出窗下樓去了,有些膽子大些的,以手扣住窗框,身體懸在樓外,觀望著里面的打斗。
只有左離依舊是坐在那里,不緊不慢地吃喝著。眼睛則是一眨不眨地盯著五人的身法招式。
還別說,萬劍門的燕飛南和翟盛兩個人的修為確實夠高,斗技身法也有獨到之處。
黑沙島三人雖然修為上略微弱于燕飛南二人,但三對二的場面,再加上他們的斗法招式相互配合,看似舍命搶攻,實則有章有法,有攻有守,一時間也可立于不敗之地。
就在左離看得出神的時候,斗場中的古琦忽然鬼嚎一聲,撇下與他對手的翟盛,發了瘋一樣向左離撲來。
口中喝道:“小子!納命來。”
對古琦的突然發難,左離早有準備。這樣激烈的打斗,自己大馬金刀地坐在這里吃喝,黑沙島三個人早晚能認出自己。
盯視著古琦帶著強烈勁風的拳頭,左離左手一抬,一式“魔在笑”就迎了上去。
現在的左離已經是真魔九重境,距離魔君境界也只是一步之遙。一式他在魔界五百年悟透的守中有攻的招法,現在施展出來的威力不同凡響。看似毫無威脅,卻帶著邪魔的嚎叫聲,向古琦的手臂纏繞了過去。
“古琦!速退。”
還是黃埔猙機警,在激烈的過招中,仍能敏銳地洞察到左離這一招潛藏的狠辣。可惜,他的提醒還是晚了。
此時的古琦已經完全被復仇侵占了整個思維,哪里還能聽到其他的聲音。
只聽到“咔嚓——”“砰!”兩聲響后,兩處原本激烈的斗場瞬間歸于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