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盯著那把扇子,眼神像在看一個剛從微波爐里炸出來的雞蛋。
“這玩意兒……是不是要翻天?”他小心翼翼地捏住扇骨,生怕下一秒它突然蹦起來唱《青藏高原》。
房間里安靜得能聽見墻角蜘蛛織網的聲音。鞋子忽然開口:“宿主,你是不是又惹上不該惹的東西了?”
“閉嘴。”蕭逸低聲呵斥,“我這是被系統坑的,關我屁事。”
話音未落,扇子“唰”地一聲展開,在空中劃出一道金光閃閃的弧線,像是某個廣場舞大媽甩出了她的絲巾。緊接著,墻上浮現出幾個模糊的字跡:
【命運之輪,始于清風】
“哎喲喂,這不是玄學小說里的經典橋段嗎?”鞋子語氣一驚一乍,“宿主,你要不趕緊去廟里燒個香,順便問問能不能退訂這個系統?”
蕭逸沒搭理它,伸手戳了戳墻上的光影,結果那幾個字就像泡面調料包一樣,嘩啦一下全撒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靠!”他忍不住爆粗口,“我還想拍個照發朋友圈呢!”
“冷靜點,宿主。”鞋子語重心長,“你現在是‘沙雕地獄’候選名單上的常駐嘉賓,情緒波動太大會影響你的KPI排名。”
蕭逸翻了個白眼:“你當我是客服中心啊?還KPI?”
正說著,扇子忽然“嗡——”地發出一陣低鳴,像是有人在吹口哨時卡住了喉嚨。緊接著,空氣中憑空浮現出一張泛黃的卷軸,上面寫著一行龍飛鳳舞的大字:
【主線任務:前往血魔殿,給魔神雕像戴粉***結】
完成獎勵:未知
失敗懲罰:扔進沙雕地獄合唱《忐忑》
“……”蕭逸看著那行字,感覺自己的智商正在被按在地上摩擦。
“有沒有搞錯?讓我去血魔殿給魔神戴蝴蝶結?”他聲音都拔高了八度,“我還是處男呢,不想死得這么中二!”
“宿主請注意。”系統的聲音突然從四面八方傳來,帶著一股熟悉的機械感和怨氣,“本任務為強制主線,請勿試圖講價或逃跑,否則將觸發‘笑到升天’模式。”
“啥玩意兒?”蕭逸一愣。
“就是你會一邊笑一邊嗝屁。”鞋子替他翻譯。
“……”蕭逸沉默三秒,深吸一口氣,然后猛地把扇子往床上一摔,“我不干了!”
扇子砸在床上,彈了一下,居然又自己飄了起來,繼續展示那張卷軸。
“宿主,你別掙扎了。”鞋子語重心長,“你上次拒絕任務,結果系統讓你在宗門大殿跳了一段《最炫民族風》,掌門到現在看見你還繞著走。”
蕭逸臉色瞬間黑了:“你提這個干什么?那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但你成功了。”鞋子補刀,“而且現在你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只能接任務。”
蕭逸咬牙切齒地看著那張卷軸,仿佛它不是紙做的,而是用他的尊嚴糊成的。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一聲烏鴉叫。
小黑撲棱著翅膀落在窗臺上,歪頭看了眼扇子,嘀咕一句:“這玩意兒……我好像在哪見過。”
“你也認識?”蕭逸眼睛一亮。
“不認識。”小黑搖搖頭,“但我聞著味兒有點熟,像我家老祖宗的遺物。”
“你家老祖宗是哪個山頭的?”蕭逸追問。
“不知道。”小黑一臉淡定,“我家祖譜丟了,只記得他們喜歡穿紅內褲。”
蕭逸:“……”
“總之。”小黑拍拍翅膀,“這東西肯定不是凡品,你最好小心點。”
說完,它“嗖”地一下飛走了,留下一地烏鴉毛。
“宿主,你真要去血魔殿?”鞋子問。
“不去還能咋辦?”蕭逸嘆了口氣,“我現在連系統都不敢得罪,怕它哪天給我來個‘宿主,你媽喊你回家吃飯’的語音提示。”
“那你準備怎么操作?”鞋子繼續問。
“先去找柳如煙。”蕭逸抓起扇子,“她腦子比我靈,說不定能想到辦法。”
“你是說她比你聰明?”鞋子冷笑,“這話說出去,清風閣的弟子都要集體脫水。”
蕭逸不理它,徑直出了門。
一路上,他腦子里全是那個任務內容:給魔神雕像戴粉***結。
“我靠,這系統到底是誰設計的?是不是心理醫生轉崗當程序員去了?”他越想越郁悶。
剛走到柳如煙房門口,他就聽見屋里傳來“咔嚓”一聲,像是什么瓶子碎了。
“師姐?”他試探性地敲了敲門。
“進來。”里面傳來柳如煙冷冰冰的聲音。
蕭逸推門進去,只見屋里一片狼藉,地上散落著幾根斷裂的冰刺,桌上還擺著一杯冒著寒氣的茶。
“你這是……練劍練到走火入魔了?”他打量著四周。
“你才走火入魔。”柳如煙坐在椅子上,手里握著一塊碎玻璃,“我在測試寒冰劍法對溫度的影響。”
“哦。”蕭逸點點頭,隨即掏出扇子,“師姐,你看這個。”
他輕輕一揮扇子,卷軸再次浮現。
柳如煙掃了一眼,眉頭微微皺起:“血魔殿?魔神雕像?粉***結?”
“對。”蕭逸點頭,“你覺得靠譜嗎?”
“不靠譜。”她直接道,“但既然是主線任務,那就說明背后有更深的布局。”
“你意思是……這事不能推?”蕭逸哀嚎。
“沒錯。”她站起身,走到窗邊,“不過既然要去,就得做好萬全準備。”
“比如?”蕭逸問。
“比如……”她回頭看了他一眼,“先去買條粉色的綢帶。”
“……”
蕭逸欲哭無淚。
這時,卷軸背面忽然閃過一道微弱的光,隱約浮現出一個圖案。
“等等。”蕭逸瞇起眼,“這后面還有東西。”
兩人湊近一看,只見那圖案是一只狐貍的輪廓,線條柔和,眼神靈動,仿佛隨時會活過來。
“小白?”柳如煙輕聲說。
“誰?”蕭逸一愣。
“沒什么。”她收回目光,“可能是我想多了。”
卷軸一閃,重新歸于虛無。
房間陷入短暫的沉默。
“宿主。”鞋子忽然開口,“我覺得這次的任務……可能沒那么簡單。”
“廢話。”蕭逸翻白眼,“誰能簡單地說服我去給魔神系蝴蝶結?”
“我不是說這個。”鞋子壓低聲音,“我是說……這扇子,它剛才閃的光,有點像我以前在某個古董店看到的遠古法器信號。”
“什么意思?”蕭逸問。
“意思是你這次惹上的東西……”鞋子頓了頓,語氣罕見地認真起來,“可能比你以為的還要麻煩。”
蕭逸低頭看著手中的扇子,指尖輕輕摩挲著邊緣。
“麻煩就麻煩吧。”他咧嘴一笑,“反正我早就習慣了被系統PUA。”
話音落下,扇子忽然輕輕震動了一下,像是回應他的決心。
而就在這一刻,遠處山巔之上,一道微弱的光芒悄然閃爍,仿佛與扇子遙相呼應。
蕭逸沒有注意到這一幕。
他只是把扇子收好,轉身對柳如煙說:“走吧,我們得去找李大錘,讓他給我們做點裝備。”
“嗯。”柳如煙點頭,“順便……也該通知其他人了。”
蕭逸嘴角抽了抽:“你是說……讓花無缺跟我們一起?”
“對。”
“完了。”蕭逸喃喃自語,“這次任務,怕是要變成一場大型自戀現場。”
屋外,陽光灑在青石板上,映出斑駁光影。
一切,似乎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