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氣息很像是”
趙無羈瞳孔微縮,靈覺捕捉到的這股強橫氣息,與昨日在事務殿側殿內感知到的氣息如出一轍。
似乎是哪位洞天長老的靈力波動。
他思索了半晌,倏然指尖迅速掐訣,隱形術如水紋般籠罩全身,身形徹底消失在罡風呼嘯的懸崖上。
“先藏一手。”
他無聲無息地退至更隱蔽之處,只留雄霸盤旋于外,充當耳目。
崖底,河道旁。
“嗡!”
一名藍袍真傳弟子突然按住腰間震顫的玉符,面色微變。
“不好!”
他猛地抬頭,眼中寒光迸射,厲聲喝道:“琳瑯洞天的煞星趙無羈已至!速速布陣!嚴防死守!”
話音未落,其余五名修士瞬間警覺。
幾名趕尸人二話不說,反手拍開背后尸棺,黑霧翻涌間,數具鐵甲尸傀破棺而出,渾身煞氣逼人!
“嗬——”
尸傀低吼,步伐僵硬卻迅捷,如鐵塔般分散四周,形成一道森然防線。
“這么快就有動靜了?”
趙無羈通過雄霸觀察下方景象,有些意外,感到不對勁。
云鳳洞天那邊,像是獲悉了什么消息,知道可能有琳瑯洞天的修士趕來的情況,通知了這一批布陣的弟子。
他指節不自覺地攥緊。
云鳳洞天的情報殿竟能精準掌握琳瑯洞天的任務動向。
這意味著,他很可能已經成了網中游魚。
千丈外那股熟悉的氣息如毒蛇吐信,讓他瞬間明悟。
他冷笑一聲,身形如鬼魅般潛入下方山林。
一拍儲物袋。
袖袍翻飛間,八道陣旗魚貫而出,在空中劃出玄妙軌跡。
緊接著,十二顆銘刻著血色符文的丹丸凌空懸浮,與陣旗遙相呼應。
“氣禁幻夢,起!”
隨著他劍指一點,嫁夢術的迷離霧氣與氣禁術的禁錮之力交織成陣,將方圓十多丈化作虛實難辨的幻境。
趙無羈隱入陣中,氣息頓時與草木融為一體。
雄霸的視野仍能夠清晰傳來。
此時八百丈外的一處山坡上,梁長老手中把玩著赤紅靈珠,眉頭緊鎖,目光反復掃過遠處風吼崖的狀況:“怪哉那小子竟還沒趕來?”
想到趙無羈的修為,他又眉頭舒展開來,“這小子畢竟只是引氣四重,出了洞天后,節省靈力也飛不快,速度沒我快也是正常。”
如此思索著,他指間靈珠緩緩轉動,眼中閃過一絲陰鷙。
既然那小子遲遲未至,他反倒不急了。
正好借此時機,好好盤算如何整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趙師侄。
半月前玄國皇后的那封密信,至今想起仍讓他心頭火起。
那個被他親手扶上后位的棋子,這些年越發桀驁難馴,眼看就要脫出掌控。
若非趙無羈橫插一手,那賤婢怎會低頭求援?
“倒是要謝謝這小子”
梁長老陰測測地笑了,指間靈珠突然迸出一縷血色。
借云鳳洞天之手教訓趙無羈,實在是一石二鳥的妙計。
既能完成獵殺任務,又能替那賤婢出氣。
若是下手重了他眼中寒光一閃,橫豎都是云鳳洞天的罪過。
只是
想到周渠之事敗露,梁長老眉頭微皺。
沒有替罪羊在手,若真讓趙無羈折在此處,花青霜那個護短的女強人
“罷了,”他輕撫長須,靈珠重歸平靜,“暫時留他一命也罷。”
他眼簾微亸,心中郁悶。
設計好的替罪羊,竟能被趙師侄率先發現揪出,這也當真是倒霉。
“嗡!”
袖中傳訊玉符忽明忽暗,何鳴的聲音帶著幾分焦灼傳來:“梁師兄我這邊被瑣事纏身,恐怕要今夜才能”
“無妨。”
梁長老打斷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我們的趙師侄.也還未到呢。”
隱匿在陣法中的趙無羈雙目微瞇,指尖輕撫過雄霸傳回的景象。
那蟄伏的強者氣息始終未動,四周也無異樣。
“是時候了。”
他身形一晃,如清風拂過山崖,悄無聲息地掠向下方。
九曲黃沙陣的陣眼方位,早已通過雄霸盡收眼底。
此去不為破陣,而是要.鳩占鵲巢。
“先控人,再控陣”
趙無羈眼中寒芒一閃,身形已沒入山林間。
趙無羈的身影如煙似霧,在隱形術的遮掩下悄然飄落崖底。
河畔,一名云鳳真傳正專注布陣,全然未覺危險正在逼近。
“撲簌簌——”
雄霸突然振翅落在岸邊古樹上,漆黑的羽翼在陽光下泛著金屬般的光澤。
那云鳳弟子察覺動靜回頭,見到這只體型異常龐大的八哥,瞳孔驟然收縮。
“霸!”雄霸歪著頭,鳥喙勾起一抹人性化的譏誚,“噶!”
云鳳弟子心頭一顫,只覺這鳥看他的眼神很古怪,像是帶著一些戲謔。
還沒等他有所反應,一陣倦意如潮水般涌來。
恍惚間,似有清泉流響在靈臺回蕩,卻辨不清字句。
他的意識不斷下墜,仿佛沉入無底深淵.
“張嘴。”
趙無羈的身影自樹影中浮現,聲音輕若夢囈。
那弟子如提線木偶般茫然張口。
一枚幽光流轉的符丹從趙無羈手中彈出,凌空飛入。
丹體上詭譎的紋路,恰似無數蠕動的蟲豸。
道藥符之力所化的幽暗符紋如活蛇般在對方經脈中游走,轉眼間便纏縛住靈臺中的陰魂。
趙無羈指尖輕彈,撤去嫁夢術的瞬間,那云鳳真傳眼皮輕顫,恍如大夢初醒。
“你”
對方眼神清明如常,卻在看清趙無羈面容時毫無異色。
唯有通過通幽術內視,才能見到那具軀殼中正瘋狂掙扎卻徒勞無功的陰魂。
猶如困在琥珀中的飛蟲,任它如何振翅也掙脫不得。
“攝魄之術,也不過如此.”
趙無羈冷眼旁觀,心神能感受到符紋傳來的微弱震顫。
以這云鳳弟子的神魂強度,若無外力相助,至少要五日才能掙脫束縛。
比起給南知夏那粗淺的丹控之術,他這通幽符丹配合通幽術法,簡直天壤之別。
更妙的是,符丹中暗藏的嫁夢符文正悄然篡改著記憶。
待藥效散盡時,這段被操控的經歷將如朝露般蒸發,不留半點痕跡.
“若是不耐,直接啟動死士禁制便是。”
趙無羈眸中幽光閃爍。
此法比那些洞天常用的惑心術、控魂丹都要霸道,無需溫水煮蛙般的潛移默化,一念之間便可強令傀儡赴死。
當然,這般酷烈手段也有其弊端。
禁制持續時間遠不如那些潤物無聲的控心之術持久。
但論起即刻生效的威能,倒是與云鳳洞天那丹藥配合的生死符印的手段不相上下,甚至更為霸道隱蔽.
“走吧,去下達我的命令.”
趙無羈揮揮手,身影也很快消斂空氣中。
不多時,另外一片樹林中。
兩名趕尸人正指揮鐵甲尸傀調整陣位。
忽見其中一具尸傀猛地轉身,鐵爪如刀,一把扣住其中一人的肩膀。
“你做什么?!”那趕尸人怒喝,卻見尸傀眼中幽光一閃。
趕尸人頓時只感昏昏欲睡。
樹林后的樹蔭中,趙無羈的身影走出。
原來他并未直接對趕尸人下手,而是通過操控尸傀,反向影響其主人。
尸傀與趕尸人的靈力相連,此刻反成了他反向入侵的媒介。
“不好!”另一名趕尸人察覺異樣,剛想掐訣,但下一瞬意識就沉淪進幽暗夢境中。
拿捏對付這種引氣一二重的趕尸人,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趙無羈便再度隱形,悄然離去。
接下來他如法炮制,指尖幽光閃爍間,剩余兩名趕尸人與云鳳真傳相繼淪陷。
至此,云鳳洞天眾弟子盡數化作他掌中傀儡,不過就在此時。
“唔”
趙無羈眉頭微蹙,靈臺傳來陣陣刺痛。
六道陰魂雖如困獸般掙扎,力道卻如蚍蜉撼樹。
只是這持續的反抗,竟讓通幽術的靈力如沙漏般飛速流逝。
“一日三十余道靈力.”
趙無羈掐指盤算,忽地冷笑一聲,“罷了。”
袖袍一揮,四名趕尸人身上的幽紋應聲而散。
這等廢物,留著也是浪費靈力,還需要分心多用,有兩位真傳弟子代為操控足矣。
待四人恍然回神,只道是打了個盹,全然不知自己方才因“太過無用”而僥幸逃過一劫。
陰魂掙扎的記憶,早被嫁夢符文抹得干干凈凈
就在這時。
一個被趙無羈控制的云鳳真傳弟子冷聲下令:“陣眼改至巽位,尸傀分列四方,固守陣腳。”
幾個趕尸人揉著有些痛的腦袋,雖覺古怪,但見“師兄”都已發令,便未多疑,依言調動尸傀變動陣旗。
殊不知此時此刻,趙無羈已暗中將氣禁幻夢陣的陣旗和陣盤,順勢悄然嵌入九曲黃沙陣中。
一旦觸發,整座大陣便會成為他的完美囚籠。
另一邊,依舊還在守株待兔的梁長老枯立山巔,指節無意識地叩擊著腰間玉符。
遠處云鳳弟子頻繁調動陣法,卻始終不見趙無羈的身影。
他頻頻回首望向琳瑯洞天方向,眉頭深皺。
“怪哉這趙師侄平日完成任務也這般懈怠?”
梁長老喃喃自語,袖中手掌已攥得發白,“再拖下去,陣法成型,還破什么陣?”
他心中焦躁漸生。
趙無羈若不現身,那些潛伏的云鳳高手必然按兵不動。
都是千年修行的老狐貍,誰肯輕易露出尾巴?
沒多久,日影西斜,河面泛起粼粼金光。
而在山崖暗處,趙無羈如蟄伏的毒蛇,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如今他引氣六重的修為,配合暗中掌控的大陣,縱是康老鬼親至,他也有七分把握全身而退。
他手指輕撫過儲物袋,眼中閃過一絲譏誚。
他今天倒是要看看,那尾隨而來的洞天強者,到底是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此人蟄伏多時,卻也不動,看來.”
趙無羈眼中寒芒一閃,“是要拿我作餌?”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九曲黃沙陣早已易主,破陣不過在他一念之間。
任務既已完成,眼下倒要看看這出戲要唱到幾時。
突然,他靈臺警兆驟起!
千丈之外,兩股晦澀氣息如毒蛇出洞,轉瞬又隱入虛無。
這般藏頭露尾的做派.
“呵。”
趙無羈心念一動,被操控的龐姓真傳木然取出腰間震顫的玉符。
傳音入耳的剎那,他眸中精光暴漲。
“龐師侄,你們這邊情況如何?本座接到消息就與你們墨師兄一起趕來,你們可發現那敵修趙無羈的蹤跡?”
“云鳳洞天,果然是提前就接到消息了.”
趙無羈心中一冷,“而且清楚的知道是我來這風吼崖執行任務有人走漏了我的消息.”
結合遠處一直蟄伏的洞天強者的氣息,他終于確定,不由冷笑,“好一個以我為餌,請君入甕”
他腦海中浮現何鳴長老的身影,目光瞇起,從懷中摸出了花峰主所賜的玉符。
沉吟片刻,還是將這邊的消息告知傳訊了過去。
而后操縱那云鳳真傳拿著玉符傳音道。
“回師伯,弟子等在此布陣多時,未見異常。只是.”
他聲音突然壓低,“方才東南山林驚鳥四起,劉師兄去查探卻一無所獲。弟子懷疑.那趙無羈已經來了,但我們不敢輕舉妄動,打草驚蛇。”
“善!”玉符那頭傳來贊許,“莫要打草驚蛇,待本座去看看再說!”
玉符靈光再閃,對方顯然不放心,又去詢問另一名真傳弟子。
趙無羈嘴角微揚,心念一動。
那被操控的真傳立即恭敬回應,言辭鑿鑿地證實東南山林確有異動。
那片山林,自然也就是趙無羈感應到的,那位洞天強者的藏身之處。
既然這位洞天強者這么喜歡釣魚,拿人當誘餌。
那他也就圓這釣魚佬一個夢,讓其自己化身為誘餌,吸引敵方的火力。
“洞天之戰,有所犧牲,在所難免,憑什么我趙無羈就要當誘餌?
不如這位神秘前輩你來當誘餌,我來釣魚收割好了”
趙無羈眼神幽幽,反其道而行之,從棋子瞬間化身為棋手,對弈下棋。
此刻,攻守易勢。
他這枚“棋子”悄然執起黑子,將整片風吼崖化作棋盤。
云鳳高手、洞天強者,乃至那些茫然無知的弟子,此刻皆成了他指間可隨意擺布的棋子。
“落子無悔。”
幾乎同一時刻,得到雙重確認的赤霄子再不遲疑,與墨羽這位秘傳一番傳音商議后,二人便如兩道鬼魅般自林間兩側包抄而去。
二人氣息徹底收斂,連衣袂破空之聲都被消弭,準備先查探一番虛實。
此時此刻,處于東南方山林中,已蟄伏了大半天的梁長老,此刻已是感到很是不耐。
那混賬趙無羈,執行宗門任務竟如此懈怠,慢慢悠悠的這么久了還沒趕到任務地點。
這簡直就像魚竿的鉤子都甩出去了,結果鉤子上的魚餌卻還沒到位,釣空氣釣寂寞。
“這情況不對”
梁長老隱隱察覺有些不對,內心浮現一絲不安。
如今已是黃昏。
搞不好云鳳洞天趕快擊殺趙無羈的修士,已快要抵達這附近。
他當即手掌一翻,從儲物袋中取出玉符,準備傳音何長老,問詢對方已到了哪里。
不料他才拿出玉符,忽覺背后汗毛倒豎,一股凌厲殺機如冰錐刺入脊骨。
轟!”
赤霄子率先發難,袖中一柄赤焰刀飛出,卷起滔天火浪,化作漫天火雨封鎖梁長老退路。
火焰未至,高溫已灼得四周草木焦枯。
“不好!!”
梁長老倉促掐訣,一面青玉盾牌自腰間飛出,卻聽“咔嚓”一聲脆響,盾牌竟被重重烈焰般的刀氣轟擊得倒彈而回,凝成的護罩更是岌岌可危!
“沒想到琳瑯洞天還派來了一條大魚!死!”
墨羽冷笑飛出,雙手掐訣,三十六道陰煞透骨針化作烏光暴雨,瞬間封鎖梁長老所有退路!
竟都是淬了腐魂毒的“陰煞透骨針”,專破護體靈力。
“偷襲!”
梁長老面色大變,倉促間捏碎腰間一枚護身玉佩,金光暴漲間化作屏障。
然而赤霄子的刀勢太過霸道,擊潰青玉盾后,火浪刀氣余勢不減的與金光碰撞。
下一刻,護體屏障便被陰煞透骨釘擊穿,如琉璃般炸裂!
“噗嗤!”三枚陰煞針穿透梁長老右肩,腐魂毒瞬間侵蝕經脈,頓時筋肉潰爛如遇沸油。
“你們!!”
梁長老目眥欲裂,完全沒料到突然發生這等驚變。
他飛速后撤,喉間腥甜上涌,一拍儲物袋,猛咬舌尖噴出血霧,血霧中驟然浮現一尊青銅古鐘虛影。
“鐺!!”
鐘鳴震得赤霄子身形一滯,墨羽更是七竅滲血。
趁此間隙,梁長老右手并指如劍,左臂卻詭異地反向折斷,以骨為引劃出血符:“血煞替命咒!”
“死!!”
赤霄子調動斬來的赤焰刀璀璨刀光一閃。
“嘭”地斬落梁長老左肩,卻見傷口爆開一團血霧,原地只剩半截碎裂的替命木偶和一條燒焦的左臂。
兩百丈外,梁長老真身踉蹌現形,面色慘白如紙,一條左臂更是齊根而斷。
“梁老狗,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墨羽七竅流血,形象猙獰快速逼近,正要再下殺手,忽聽遠處傳來一聲長嘯。
“梁師兄莫慌,何某來也!”
一道青光自天邊疾馳而至。
何鳴長老御空而來,袖中突然飛出六道鎖鏈飛劍,如蛟龍般絞向墨羽后背!
墨羽猝不及防,只得倉促回身抵擋,卻被鎖鏈纏住法器和右臂。
“咔嚓”一聲,右臂骨骼斷裂!
“啊!!”
墨羽痛吼之時,赤霄子的赤焰刀已是殺至,發出怒吼:“何鳴,你找死!!”
轟!!
熾烈如火雨般的刀氣霎時照亮半邊天。
二人瞬間戰作一團。
墨羽和重傷的梁長老則是齊齊墜落下去,也是斗到了一起。
“原來.那暗中藏著的洞天強者,竟是靈材殿梁長老梁丹青這條老狗”
遠方暗處,趙無羈冷眼旁觀,看到梁長老的身影,他就感覺拿他當誘餌的猜測,基本可以肯定坐實了。
這姓梁的,似乎就是皇后余瀾汐在洞天內的靠山。
曾經還暗許執事安排禹紫山對付他。
“這個老東西,陰損手段真多。”
此時,見二人都已受傷,趙無羈不由輕笑一聲,隱匿中的身影迅速靠近過去。
鏗!
山林之中,墨羽糾纏住梁長老發出怒喝。
二人都已是受重傷,仿佛兩只蠻斗的野獸。
突然,山林中出現兩道云鳳真傳弟子的身影。
梁長老頓時神色一僵,很是難看,墨羽卻是神色大喜。
卻就在這時,趙無羈的身影,也從山林對面出現。
“趙無羈!”
墨羽臉色一僵。
梁長老霎時大喜,此時此刻看到趙無羈姍姍來遲的身影,他再也沒有任何埋怨,只感到幸福竟是來得這么巧妙。
“趙師侄,速速助我!!”
“墨師兄,我們來助你!”
另一邊,兩名云鳳真傳大喝。
“梁長老莫慌!”
趙無羈同樣大喝,調動寒魄飛劍飛出。
其中一個云鳳真傳大喝沖過去,突然暴起,調動的法器短槍陡然刺向墨羽后心!
“糟糕!”
墨羽雖察覺危機,但重傷之下動作遲緩,勉強側身避開心臟,卻被劍鋒貫穿肺葉。
梁長老錯愕之時,突然感覺一股強烈威脅襲來,同樣立即側身,卻仍是被一劍貫穿了胸口。
“你們.叛徒?!”
墨羽咳血怒吼,錯愕看著趙無羈和背叛的真傳弟子,滿腦子都是疑問。
梁長老怒喝噴血,正要反擊。
趙無羈身影卻突然后撤,悄然掐訣:“陣起!”
“轟隆隆——!”
四周山林之中,陣旗搖晃。
九曲黃沙陣驟然逆轉,地面裂開無數沙渦,墨羽腳下突然塌陷,黃沙如活物般纏住其雙腿。
他掙扎欲逃,卻被沙中暗藏的陣勢之力卷中,雙足“砰”地炸成血霧!
梁長老的法器亦是被重重黃沙構成的厚墻所阻,甚至眼前都是黃沙漫天,霎時失去了趙無羈的身影。
只有一道聲音,幽幽傳來。
“梁師叔,釣魚者終成魚餌,這道理你可明白?”
“現在,請君入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