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采春:“大人,十兩銀子根本不夠啊,草民院子里損毀的厲害,鄉親們也傷的厲害,抓藥診治,都要花錢啊。至少要二十兩。”
柳采春略遺憾,二十兩也挺少的,反正她覺得不值得,特么的今晚不急著回去,非要狠狠的蓐羊毛不可。
安縣令只盼著這事兒趕緊過去,“你說的也有道理,那就二十兩。”
“多謝大人,大人英明!”
柳里正等也都高興,大家伙兒根本沒有誰受傷,擦破皮都沒有,這一下子得了二十兩,聽采春的意思是大家都有份,哪怕一人只分二三十文都是好的。
薛老爺當堂替薛管家付了二十兩銀子,連連表示歉意,表示都是自己治家不嚴,這才惹出事來,以后肯定會管好門戶,絕對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該打板子的打板子、該罰的罰,柳采春和柳灣村村民們高呼“大人英明”,離開公堂。
柳采春笑道:“等回村了,昨天晚上來了的人打架都有份,二十兩銀子都給大家分了,里正伯,辛苦你來分。”
幾人驚呆,眉開眼笑。
“這怎么好意思啊?”
“是啊是啊,二十兩,這也太多了啊!”
柳采春大手一揮:“不多不多,昨晚辛苦大家啦,這都是大家應得的。”
眾人七嘴八舌趕緊一通客氣。
回村之后,要分錢的消息一傳開,大家都激動了,紛紛夸贊柳采春夠義氣、大方。
昨晚一共約莫二十來個人到場,雖然黑燈瞎火大晚上,但村里人彼此之間都熟悉的很。
這又涉及到分錢,誰去了誰沒去,相互作證,一對就對出來了。
有那么三四個眼紅別人分錢,想要渾水摸魚,根本不可能成功,被人指責指了出來,被毫不留情的踢出去了。
該出力的時候懶得出面,窩在床上睡覺,分錢了卻想分一杯羹,哪有這種好事?
二十六個人,柳里正干脆平分,一人分了差不多一兩銀子。有的兩口子都去的,一人拿一份,那就是一兩半,可把大家伙兒都給高興壞了。
沒去的也都后悔得腸子都青了。
誰能想得到柳采春這么大方呢?
只不過半夜起來一趟,吆喝吆喝,據說幾乎都沒出什么力,更不可能受傷,這就差不多一兩銀子到手啊。
一個月都賺不了這么多好么。
再一想,是了,那不是別的什么人家,那是柳采春啊。
她有錢呢,聽說家里的伙食也好的不得了,是個手頭散漫的。換做別人肯定舍不得給這么多,但是柳采春,她舍得也一點兒不奇怪啊。
大伙兒暗暗下定決心,以后柳采春家倘若有什么事情需要幫忙,什么都別說了,趕緊沖上去幫忙是正經......
回家吃了午飯,柳采春回房間補覺,太困了。
初七上院子后的山上去轉悠轉悠看看土豆和木薯,徐炎悄無聲息出現,“主子,那薛家夫人挨了丈夫的罵,又出了餿主意試圖報復......”
薛夫人本以為等來的會是好消息,沒想到等來的是晦氣。
管家收買的那八個流氓地痞,還什么號稱是整個寧陽縣城里最強最厲害的地痞無賴,一定會狠狠的教訓柳采春兩口子,一定會將他們的家給徹徹底底的毀了,讓他們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結果呢......那些沒用的東西連幾個村民都打不過,被一幫子村民給收拾得慘不忍睹,連連帶著自家也被牽連了。
最可恨的是姐夫又被牽連了,堂姐還派人來說了自己一頓。
自己心里正誠惶誠恐還沒過去呢,老爺又來了,把自己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絲毫不顧及丫鬟婆子們在場,半點兒臉面也不給自己這個妻子。
她真是羞憤欲死。
這一切全部拜柳采春那個賤人所賜,她本來還想著他們兩口子若是乖乖的受了這一頓教訓,那么既往不咎,這事兒就到此為止了。
既然他們如此不識好歹,好好好,是她先前的法子太溫和、太給他們留余地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不要怪她了。
薛夫人想了一出毒計,要讓安姨娘去衙門告狀,告初七玷污了安姨娘,毀了安姨娘的清白。
她要徹底搞臭初七,要初七因此而下大獄,要柳采春也因此而成為所有人的笑柄。
招贅的男人干出這種事兒來,就不信她在柳灣村里還能好好的呆得下去。
反正這種事情,只要安姨娘主動去告,官府肯定會偏向安姨娘,畢竟沒有哪個女人會拿自己的清白來開玩笑。
這種事兒,初七也百口莫辯,根本找不到證據證明自己沒有干過。
他嘴硬不承認那又有什么關系呢?上刑就是了,不怕他熬得住。
安姨娘哭慘了,她拼命的哀求薛夫人,求薛夫人饒了她,她不愿意。
這不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而是殺敵一切自尋死路啊。
她自己親口承認自己被別的男人給辱了清白,老爺還能要她嗎?不可能的。
老爺肯定會趕她走啊。
就算夫人給她十兩二十兩銀子,她能靠這個過一輩子嗎?
到時候只能回村里。
可是......她頂著這樣的名聲回去,她能活得下去嗎?家里會嫌棄,村里會指指點點,她會死的啊。
還有那個柳采春,她好兇的。
自己這般污蔑她的丈夫,她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啊。
這事兒一旦做了,真的就是死路一條。
還是丟盡臉的死路。
死也不得清白。
可惜她一個妾室死不死薛夫人根本不在乎,她要是不答應,以后就是生不如死。
至于這事兒之后,她回了村子里,只要臉皮厚一點,還不是照樣過日子?
薛夫人不耐煩:“你最好識相,跟本夫人作對,沒你的好處。誰叫你自己沒本事?你若是收拾了柳采春,也沒有現在的事兒了。說起來還不是怪你自己不好?罷了,我便大發慈悲,事成之后給你五十兩銀子,你自己的衣裳私房允許你統統帶走如何?”
“本夫人已經仁至義盡了,你要是再鬧,那就不懂事了。”
安姨娘大哭,只得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