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快氣炸了,狠狠瞪柳采春。
柳采春還給她一記無辜的白眼:關我何事?我只說說了句大實話啊。
這事兒到此就算了結了,眾人繼續去干活兒。
本來天天唉聲嘆氣嚷嚷著累死了累死了的柳順田,也變得老實消停了不少。柳里正太兇了,這個柳采春也很兇,根本不講情面的,惹他們干什么?
只能是盼著活兒早點干完了!
全村出動,分工配合,忙活了將近二十天,終于,這一項偉大的工程正式完工,堅固的圍墻順利合龍!
干活兒的時候很累很枯燥,然而圍墻順利合龍這一天,全村上下齊齊沸騰了。
大家振臂歡呼,又蹦又跳,熱烈鼓掌叫好。拍拍圍墻、摸摸石頭、仰頭看墻頭、在高大的圍墻根下走一圈,咧嘴傻笑,得意極了,也自豪極了。
“好好好!太好啦!”
“咱們真牛逼啊哈哈哈!”
“以后可以睡個安穩覺啦!這下子不怕啰!”
“還別說啊,這圍墻看著真帶勁兒啊哈哈,真不敢相信這是我建起來的!”
“你少給自個臉上貼金,要不要臉?。俊?/p>
“哈哈哈我出了力嘛!”
“咱大家誰不出力啊!”
大家相視著,哈哈大笑。
圍墻寬半米,正面高達四米,一些坡度高的地方高度則相對低一些,但整個全部圍攏了起來,正面還開了一座大門,厚重的木門關上,后邊再用木材頂上,據初七估計,除非攻城錘,普通人幾十個人也推不開。
圍墻內部隔一段距離有臺階上去,可居高臨下巡視外邊。
通往后山還開了一處隱蔽的小門,一面依山一面底下是陡峭山體,茂盛的樹木遮擋著,輕易不會被發現。
大家的歡呼興奮勁兒過去了,柳采春高聲道:“里正,咱們大伙兒干了這么一件大事兒,是不是該擺個席面一起好好的吃一頓,慶賀慶賀?”
“我看行!”
“哇!好好好!”
“吃席吃席!慶賀慶賀!”
“我也想啊!”
有人大聲道:“吃席誰不想啊,可是,公中的錢也不好浪費吧?”
這倒也是啊。
大家一愣,下意識的都眼巴巴的看著柳采春、初七,話說,采春和初七是不是要請大伙兒吃席啊?
柳采春笑罵:“美死你們,還想讓我請你們吃席不成?我的意思是,咱們組建個隊伍進山打獵,回來吃席?!?/p>
這話一出,大家更興奮了!
尤其是年輕的漢子們,血液都在躁動。
“這個主意好?我報名、我去!”
“我也去我也去!”
“死小子你給我閉嘴吧你,多危險......”
“是啊,山里危險啊,再說了山里的獵物也不好找啊。”
“大家靜一靜,”柳里正忙道:“采春啊,你們有什么打算,趕緊的,跟大伙兒都說一說?!?/p>
“是啊是啊。”
大伙兒眼巴巴的。
柳采春一笑:“我和初七選拔大約二十個人,簡單練習幾天學幾招,我們兩個會帶隊,只要所有人聽從指揮,進山不成問題。當然了,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有意外,如果有人擔心意外,可以選擇不去。若是選擇去了,我們會盡量保護大家,真有萬一......后果各人自負。反正山里我去過兩次,我覺得還行,況且這次去打獵,也不會去那么遠,今天去,后天應該就回來了。在山里待的時間不會很長。大家回去商量考慮,想去的,明兒一早上我們家報名。”
大家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年輕人才不怕什么危險,一來沒去過,二來沒親眼見過受傷或者喪命的事情發生,三來采春和初七不是都去過嗎,他們可以,別人為什么不可以?四來,采春和初七那么厲害的帶隊,又那么多人,怕個屁???
去去去,是男人就去!
年輕小伙兒們爭先恐后,嚷嚷著現在就要報名,被自家爹娘呵斥的、擰耳朵的、拍腦瓜子的,別提多熱鬧。
也有人想去又顧慮,“你們能保證不會出事兒嗎?”
“是啊,出事兒那可怎么辦呢?”
“萬一受傷了,村里不管治嗎?那太嚇人了?!?/p>
“我也覺得危險,那可是山里啊。”
“唉......”
柳采春本來就不是個多有耐心的人,眉眼懶洋洋的,并沒有解惑或者試圖說服誰的意思。
愛去不去。
反正她家里不缺肉吃。
昨晚剛燉了天麻鴿子湯、吃了紅燒羊肉,今天準備來個清蒸魚、四喜丸子換換口味呢。
柳采春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報名的人還真不少,小到十四五歲、大到四十二三歲的都有,足足七十多人。
這么多人當然不可能全部都去,選拔吧。
第一項比體力和速度,所有人圍著村子外墻跑一圈兒,內墻本來用于巡邏的時候監視外墻動靜的一處處垛臺第一次派上了用場,每一個垛臺上三個村民監督,防止有人不按規定路線跑。
最先到達的前四十人算是通過了第一步篩選。
有先后名次啊,那大伙兒可就來精神了,誰也不肯落后于人。
滿村人都在看熱鬧,呼喊聲、尖叫聲、加油聲響徹云霄,小孩兒更是呼啦啦的跑著笑著蹦著跟在后頭看熱鬧,村里幾乎從來沒有過這么熱鬧的活動,大伙兒都新鮮興奮極了。
“跑??!跑??!快跑??!”
“快點快點快點!差一點就要超過大柳家的小兒子了,快快!”
“加油!加油!”
“使勁??!使勁!”
“我家小子就是厲害啊哈哈哈哈!”
四十個人最終脫穎而出,咧開嘴笑,得意得不行,全村鼓掌,議論紛紛。
“真沒想到啊,狗剩那小子那么瘦跑得那么快!”
“胖墩不也是?我的天,他居然能跑!”
“我家小子真不錯,沒給老子丟臉!”
安嬸子和魯大娘抬了各自挑了兩個大半桶溫水來,安翠兒、大柱一人提著個籃子,籃子里是一摞粗陶碗。
小心放下水桶,安嬸子、魯大娘吆喝:“剛燒好晾好的溫水,大伙兒過來喝口水解解渴!都別擠啊,都有、都有!”
這會兒雖然還是早上九點左右,可是太陽已經升起老高了,還別說,真是口干舌燥。
于是紛紛上前喝水。
也有些人不喝,回家喝也一樣。
直到第一撥人喝水入口,眼睛一亮:“甜的!是糖水嗎?是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