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柳采春的手段,柳大勇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就連田氏也不敢吱聲了。
柳里正看了柳老爹一眼:“你們來的正好,田氏怎么處置你們自家決定吧。這個奸夫——咳咳這個賊偷了采春家,那是肯定不能放的,仍舊得關起來,等采春、初七回來再處理。”
柳老爹惡狠狠瞪田氏,震驚又痛心、以及羞辱。
他的老臉真是丟盡了。
田氏羞愧又惶恐,不敢看他,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又放棄了。
這個時候,盧三保做出了一個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行為。
他突然掐住田氏的脖子,面目猙獰惡狠狠叫囂:“讓開!都給我讓開!讓我走!否則我掐死她!”
“盧三哥......”
田氏含混不清的喊著,再也忍不住眼淚往下掉,更痛心了。
盧三哥怎么能這么對她、怎么能這么對她啊。她脖子好痛,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柳里正等也很無語。
“你想走?門兒都沒有?!?/p>
“這真是......太好笑了吧?”
“真不知道田氏看上這種男人什么?!?/p>
“就是!”
大家嘖嘖搖頭嘆息,紛紛吐槽。
村里多的是人跟著柳采春和初七練過拳腳和箭術,哪怕是現在,時不時的也還有人進山里獵個小動物什么的。
就盧三保這種威脅力度,大家伙兒根本沒放在眼里。
他甚至連兵器都沒有好么。
正好,給大家練練手。
兩個青年悄悄從旁繞到他身后,突然動手,輕輕松松就把盧三保給拿下了。
田氏軟倒在地上,捂著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氣,脖子痛,心更痛。
這一刻她真的在想:不要活了。
盧三保大吼大叫不停叫罵,被揍得連連慘叫,終于老實了。
柳里正冷哼:“敢到我們柳灣村撒野,你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啊,把他帶回祠堂關起來,給我捆結實了?!?/p>
“留兩個人看守?!?/p>
“好咧。”
一大群人罵罵咧咧推搡著盧三保去了。
柳里正沒眼看柳老爹這一家子,狗屁倒灶的事兒怎么那么多,全村人加起來都不如他們家熱鬧。
不做人啊。
“這田氏,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散了散了,都散了啊?!?/p>
盡管很多村民還挺想留下來看熱鬧的,但柳老爹畢竟是柳采春的爹,因為這一層關系,大家伙兒就不太好意思看柳家的熱鬧了。
也有部分原因是不敢。
畢竟這不是什么長臉光彩的事兒,柳采春就算平日里再怎么不待見這不做人的一家子,畢竟她也姓柳啊。
搞出這種事,多多少少她也臉上無光啊。
誰敢看她的熱鬧?嫌命長?
“呼啦”一下,人群很快都散了。
如果柳采春知道大家伙兒這么想,一定哭笑不得:不至于、真不至于。
她沒有那么強那么濃烈的對這個柳家的歸屬感和認知感,他們愛咋咋的關她屁事。
她不可能因為他們做的這些破事兒而感到羞愧和不好意思。
實不相瞞,田氏的奸情還是她悄悄揭發的呢......
田氏現在終于知道怕了,忍不住爬過去抓著柳老爹的衣角,被打被踢被罵也死死抓著不肯撒手,哭得稀里嘩啦的連連求饒。
她和盧三保當年年歲相當、兩情相悅,但畢竟過去這么多年了,就算如今兩個人死灰復燃又勾搭上了,也只是勾搭而已。
田氏本來就沒有同他私奔、長長久久在一起的打算。
她現在有兒有女,家里有田有地,放著舒坦的好日子不過跟人私奔,她又不是傻。
明明私通就可以做到兩全其美嘛。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盧三保竟然為了自保而拿她當人質。
她的心都要碎成渣了。
她為了救他大半夜跑去祠堂,結果被人抓了個正著這輩子都毀了,他呢?只想著自己逃命,還要拿她當人質。
太過分了......
她太不值得了。
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她更是面子里子都被丟光了......
田氏本來就是個心狠之人,先前被美好甜蜜的奸情迷了眼,這才一頭扎了進去。現在夢醒了,狠辣的心重新煥發。
她一邊哭著求丈夫原諒,一邊拿兒女說事兒,一邊又哭訴自己的苦衷——她都是為了救彩霞啊,彩霞出事了,盧三保來找她告訴了她這件事,她悄悄進城打聽過了,是真的。盧三保說他有門道,所以她才會相信了他。
她和盧三保根本不是有什么奸情,都是盧三保逼迫她的,她為了女兒一直跟他周旋,并沒有做出大出格的事兒......
田氏惡狠狠的想,盧三保當眾挾持她也有好處,那么他就算說跟自己有奸情、該做的事兒都做過,只要自己不承認,就沒人會相信他。
畢竟他都能拿自己的命挾持了,他的話,能信嗎?
在消息閉塞的時代,柳老爹他們還真的不知道縣城里的天翻地覆。
畢竟這也就是發生在這幾天的事兒。
柳彩霞也是他的女兒啊,他哪兒能不關心?
柳家人全都嚇了一跳。
回到家里,柳老爹忙細問田氏。
田氏心里有底了,知道最難過的一關已經過去了。雖然以后她在村子里必定成為人人唾棄的對象,必定沒有人再會和她來往,而她能不出門最好也不要出門,但好歹,她還能留下。
田氏哭哭啼啼、添油加醋的忙說了,求丈夫救女兒。
柳老爹的心怦怦亂跳,心煩意亂,忍不住又踹了田氏一腳罵道:“賤婦,你怎么不早說?放著自家人一個字不吭聲,反而信了你那奸夫同他去商量。要說你們兩個之間真的什么都沒有老子根本不信!不要臉的賤人,給我滾!滾出去!”
田氏大哭。
柳大江、鄭小梅冷漠的看戲,只動眼神不動嘴。
雖然這個消息他們也很吃驚,但是關他們什么事?
柳彩霞當了張少爺的姨娘回來的時候耀武揚威,也沒給他兩口子半點兒好處,現在她出事兒了,他們當然也不可能拿出一文錢幫忙。
至于爹怎么決定,他們才不管呢,愛怎樣怎樣。反正分家了,爹手里的錢怎么都到不了他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