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連咬牙切齒:怪不得這些人敢這么囂張,原來還是有幾個有本事的。
但是,這就能難得到他嗎?
來都來了,要是空手而歸的話,他這個老大還有什么面子?
連一窩鄉下的村里人都搞不定,底下的弟兄們會怎么看他?
“放箭!繼續放箭!其他人,給我沖!撞門!給我撞門!梯子呢?架梯子,爬上去!”
“兄弟們難道連一群鄉下泥腿子都干不過?拿不下柳灣村咱們還有什么臉回去?沖啊!”
兵痞們熱血沸騰,不要命的往上沖,射箭的、撞門的、架梯子的。
“大哥說得對,必須拿下他們!”
“沖啊!”
“沖沖沖!殺!”
柳采春:“大家堅持!他們的弓箭很快就要用完了!準備石頭、弓箭,很快就要輪到我們了!”
“好嘞!好!”
木香抵擋著弓箭,凡是架了梯子的方向,對方自然也不會射箭。安磊、安林、柳盛等在柳采春的帶領下那就不客氣了,大大小小的石頭往下砸,不光有石頭,還有一瓢一瓢的泥巴嘩嘩的往下傾倒,傷害性很大侮辱性也很強,泥巴灰飛揚到嘴巴里、鼻子里、眼睛里那也是很要命的事兒。
對方氣得抓狂。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下三濫!你們下三濫!”
“太無恥了!敢不敢光明正大一戰!”
“等下老子撕了你們,有一個算一個,都別想好過!啊!啊!呸呸呸!”
柳盛大罵:“我們招你們惹你們啦?你們上門欺負人還好意思說什么光明正大?我呸!”
“就是!臭不要臉的!”
“你們才是下三濫!”
“大伙兒用力!努力!絕對不能讓他們爬上來!”
柳采春抬腳猛踹,一架搭了上來的梯子被她狠狠踹了下去,連同梯子上的兩個人齊齊往后摔倒,慘叫連連。
......一場混戰,足足持續了大半個時辰。
大半個時辰之后,對方的弓箭已經用完了,不少落在里邊的箭變成了村民們的武器。但是村民們可舍不得用,拉弓對準外邊,威脅為主,用的還是竹箭。
下邊撞門的已經力竭,肩頭胳膊發麻劇痛,大門依舊紋絲不動。
架梯子試圖爬墻的,梯子壞了過半,而過半的人不是砸了腦袋、肩膀,就是眼睛進了灰塵泥屑不停流眼淚看路都費勁兒。
對方三百人慘敗......
張連不敢置信睜大眼睛,心里瘋狂怒吼“不可能!不可能!”
他抬頭,惡狠狠瞪柳采春,眼神中仿佛淬了毒,“好、好得很!柳采春,老子記住你了!你給老子等著!”
柳采春冷笑,“好啊,姑奶奶等著!”
張連忍下一口老血,“我們走!”
不走也不行了,再留下來也只是被人壓著打,丟人而已。
村民們揮舞手臂歡呼雀躍。
“打跑啦!打跑啦!終于把他們打跑啦!”
“我們贏啦哈哈哈哈!”
“贏啦!贏啦!”
大家相視,全都大笑了起來。
看來那些人也沒有那么可怕啊。
柳采春一揮手,瀟灑一笑:“趕緊出去打掃戰場,受傷的到里正伯那里登記一下,去我那里拿藥。”
她早就備有各種傷藥,加入一點兒稀釋的靈泉水,保管傷口痊愈得又快又好,半點后遺癥都不會留。
大家感激不已,紛紛道謝。
張連等來的時候囂張狂妄,走的時候灰頭土臉,誰都沒敢說話,頭都不敢抬,更不敢看大哥一眼,生怕被罵。
屬實太、太丟人了......
怎么會輸呢?
怎么可能會輸呢?
“咳咳,我看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村民,他們肯定是假裝成村民的土匪。”
“一點沒錯,肯定是這樣。”
“我看也是!”
“尤其是那個年輕女人,分明有功夫在身,正常百姓誰學功夫啊?”
“他們太狡猾了!咱們上了當!”
“就是太狡猾!”
“......”
兵痞們越說越氣,越說越認定是自己上了當被對方騙了,紛紛破口大罵。
不是自己沒本事,而是敵人太狡猾啊。
挽尊那必須是要挽尊的,不然老大不要面子的嗎?
張連別管心里邊怎么想,顯然也接受了這種說法,重重一哼,“這次是咱們大意了,下次咱們做好了充分準備再來,非要報了這個仇不可。”
“大哥說得對!”
“下次一定叫他們知道厲害。”
“絕對不手軟!”
張二連、張三連以及一眾手下弟兄們等不及慶賀,殺雞宰羊熱鬧得沸滿盈天,就等著大哥凱旋而歸好好慶賀。
沒想到......等來的是殘兵白凈、凄慘無比的隊伍。
兩人以及兄弟們:“......”
他們不敢相信!
他們寧可相信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可是使勁兒搓了搓眼睛看到的還是那樣......
“大哥!這、這——”
“怎么會這樣啊大哥!”
張連那剛剛由一番強行挽尊的話拼湊起來的自尊心瞬間又碎成了渣渣......
他狠狠的瞪了張三連一眼:老三那張烏鴉嘴!不會說話會不會閉嘴啊?
跟著去打了敗仗的弟兄們趕緊七嘴八舌的再挽一次尊。
張二連、張三連心里驚濤駭浪,他們當然不至于就相信了這些鬼話。但是,大哥敗了是真的敗了。
那個柳采春......真的如此強悍得離譜嗎?
這特么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人啊?
他們霸占著寧陽縣沒碰上一個能打的男人,到頭來被一個女人給打敗了?
說出去也太憋屈了吧?
以后就算占山為王了也不威風啊。
他們心里想一套,嘴里當然說另一套,也跟著狂罵柳采春等人狡猾、裝。
這殺雞宰羊的準備都準備了,那當然還是得吃啊。
還是得開開心心的吃......
柳灣村。
柳采春向木香道:“你不是說打聽到了那些混蛋在什么山上建山寨嗎?”
木香:“啊?是得。”
“可知道在哪兒?”
木香頓有些不太妙的預感,嘴里依然老老實實回答:“奴婢知道。”
留才出:“那好極了,今晚你帶路,我們去一趟。”
“夫人,這——”
“我一定要去,我的話你不聽?”
“不不,奴婢不敢,可是——”
“那就這么定了!”
“這......是,夫人。”
木香暗自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