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嘉公主也有些不太高興,這算什么?這不是故意給她的宴會添晦氣嗎?
柳采春遺憾的放下弓箭,“算了,以后有機會再請寧側妃配合。寧側妃怎么一點兒也不相信我呢?真是白瞎了咱們之間的交情呀,唉......”
眾人:“......”
你們之間交情的確不淺,只不過那都是孽緣啊孽緣!
和嘉公主命人將臉色蒼白的寧側妃扶了下去,柳采春也從容回了座位上,誰也不敢再請她表演才藝了。
宴會繼續。
陸續又有三四位貴女展現才藝,獲得滿堂喝彩,氣氛和諧,大家一片其樂融融。
果然砸場子攪合的和真心實意的區別就是那么大。
欣賞歌舞表演、展現才藝、游玩花園,稍后用午宴,下午便是傳統的保留節目:看戲聽戲。
好的戲班子一班難求,全套的服道化更是難得齊全,和嘉公主府上應有盡有,他們家的戲自然也是最好的,大家都很期待,尤其是戲迷夫人們,討論起來已是迫不及待了。
自由活動賞花游玩的時候,柳采春見兩位嫂嫂被她們各自的朋友絆著說話,便沒有上前打擾,自己帶著木香慢悠悠的逛。
結果冤家路窄的碰到了寧側妃。
雙方明顯的俱是一愣。
柳采春脫口驚訝:“你還沒走?”
寧側妃惱羞成怒,抬著下巴冷笑:“你得意什么?我勸你悠著些吧,我便不信你會一輩子這么得意!”
柳采春冷笑:“你當我是沒脾氣的?明明是你自己挑事,弄巧成拙見了我不覺心虛還敢發脾氣?就算你是清王側妃那又怎樣?怎么?你嫌寧家敗落得還不夠快嗎?”
“你!”
“想好了再開口,不然,又要禍從口出了?!?/p>
寧側妃恨恨瞪了柳采春一眼,撂下狠話“走著瞧!”憤怒離開。
柳采春:“......”
走著瞧就走著瞧!
寧側妃眼眶紅紅去了和嘉公主跟前,“公主可有什么需要妾身幫忙的?若有,公主不必客氣見外......”
畢竟大家現在是能稱得上一句自己人的。
和嘉公主雖然因為剛才的事兒對寧側妃有一點兒意見不滿,這會兒見她主動示好又不禁心生同情,“小嫂子這是怎么了?誰欺負小嫂子了嗎?”
眼睛紅紅的,略腫,分明哭過。
寧側妃勉強笑笑:“沒什么的,攪了公主的宴會便不好了,妾身真的沒事兒?!?/p>
和嘉公主輕哼,“又是那個柳夫人對不對?”
寧側妃一僵,垂頭不語。
和嘉公主忍不住來氣兒,“那柳氏究竟是什么來頭?徐家怎么就認了她了?就憑她怎么將金陵貴女都比了下去,這算什么?!?/p>
寧側妃幽幽嘆息:“她手段本事不小,旁人如何能跟她比呢?公主不知,也不奇怪......”
和嘉公主冷笑:“本宮正是不知呢,小嫂子同本宮說說?!?/p>
用午膳的時候,柳采春便察覺了,和嘉公主對自己似乎充滿敵意,她有點兒意外,但也沒放心上。
金陵貴女們對她有敵意的人多了,她在意不過來。
她所在意的,唯有家人而已。
柳采春便沒有再離開兩位嫂子身邊,外松內緊暗暗提防著,不叫人有可乘之機。
不料她這里好好的無妨,男賓那邊午后看戲聽戲的時候卻出了事兒。
寧家的表親、吏部員外郎沈聰的小女沈雪兒不知怎的竟與和嘉公主的駙馬在水閣里廝混叫人給撞破了。
這就尷尬了......
和嘉公主臉色鐵青,好一陣兵荒馬亂。
眾賓客無不嘩然,面面相覷。
大家心知肚明這里頭必定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但誰也沒敢說出來,更不敢好奇打探。
不知道誰帶的頭,眾賓客們陸陸續續都告辭離開了。
和嘉公主回京之后頭一回辦了盛大的宴會,結果賠了駙馬鬧了丑聞,公主心里指不定多憋屈呢。
這沈雪兒......無論她是主動的、還是被人陷害的,往后的日子注定要不好過了。
公主驕傲好面子,在她的宴會上如此明晃晃的打她的臉,她豈能容?
寧側妃磨磨蹭蹭磨到最后,和嘉公主雖然同她多說了幾句話、似乎待她比旁人更親近了三分,但這種時候公主實在沒有心思應付她。
寧側妃假裝沒有看到和嘉公主不悅的神情,在公主面前嘆道:“妾身這個表妹......這事兒也是奇了,前幾日雪兒去探望妾身的時候還同妾身說、說放不下徐三公子,今日妾身知道徐三公子也來了,還有點兒擔心她會做出什么沖動的事兒來,沒想到、沒想到......”
和嘉公主一怔,直視著寧側妃:“你說的可是真的?”
“妾身怎么敢欺瞞公主啊!”
和嘉公主臉色陰沉,哼的冷笑。
如果真的像寧側妃說的那樣,沈雪兒心里還惦記著徐三,斷斷不會主動勾引駙馬,即便動了什么歪心眼兒,也該是沖著徐三去才是。
她就說......她的駙馬,哪有人不知死活的敢用這種手段算計?
寧側妃:“公主,要不要妾身去問問表妹?”
這種事和嘉公主應當親自去問才是,但她現在心煩意亂,下意識的便不想見沈雪兒,點了點頭:“芹嬤嬤你隨寧側妃一塊兒去問清楚,告訴那賤人,倘若她敢撒謊,本宮定叫她生不如死?!?/p>
“是,公主。”
“公主放心!”
沈雪兒此刻被關在一處廂房中,抱膝靠坐在地上默默哭泣。
前兩日聽身為清王側妃的表姐說,宗室里有人問起了她,她忙要細問時,表姐又說八字還沒一撇還不好說,讓她不用多想。
可終身大事她怎么能不多想?她到底哄得表姐跟前伺候的婢女說漏了嘴,結果卻是晴天霹靂。
年過三十的落魄宗室居然想娶她當填房!
沈雪兒當時就氣得發抖,惡心又憤怒。
寧家都今非昔比了,他們沈家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從內心深處,還是很難接受這個現實。
好在平日里他們也不需要很清醒的認識到這種現實,畢竟日子一樣還是這么過。
然而這個時候,今非昔比的區別就顯得格外明顯!
要是從前,誰敢這么肖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