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之間就變成這樣了?
如果是尋常百姓之家,或許患了什么病不知曉,等到發作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了也不是沒可能,但皇后娘娘身份貴重,每隔五日便有太醫進宮請平安脈,按說萬萬不會突然之間到底地步的道理!
什么積勞成疾?勞心勞力傷了元氣?更扯了!
宮里什么滋補的好東西沒有?皇上又獨敬獨愛皇后,皇后根本沒有受過后宮嬪妃的鳥氣,郁結于心這種事也不會發生。
所以,太醫的話就顯得很扯了。
“娘,我想進宮給皇后娘娘請安。”
柳采春勢必要去瞧瞧。
她不懂別的沒關系,但是她有靈泉水啊。
魏國公夫人十分欣慰,笑著點頭:“不枉皇后娘娘疼你,便去看看吧,皇后娘娘如今靜養著不操心不管事兒,也盼著有人去說說話。皇上也說了,巴不得咱們府上時常進宮陪皇后呢。”
柳采春一笑:“皇上待咱們家娘娘是真好!娘放心,皇后娘娘一定會沒事的。”
“嗯......”
吉利好聽的話誰都愛聽,哪怕知道當不得真。
柳采春又篤定的加了一句:“娘娘一定會好的!”
魏國公夫人聽她說的認真,可見跟安慰人的口頭空話還不太一樣,是有幾分真心實意在里頭的。
她心里一暖,叫柳采春這態度這話給引得笑了,眼神慈愛柔聲道:“你說得對,娘娘會好的。怪不得人都喜歡你呢!”
這樣真心實意待人的人,誰不喜歡。
柳采春自信滿滿笑了笑。
哎,怎么還當她是口嗨啊。
她真不是。
柳采春轉頭同徐云馳說了,徐云馳也才知道姐姐患病的事兒,心急如焚,愧疚不已,他最近忙著做別的事兒,壓根兒沒有關注宮里,沒想到短短大半個月,姐姐竟病得下不來床了。
“媳婦兒,皇后娘娘她......你有辦法救她嗎?”
徐云馳十分緊張的看向柳采春。他覺得她有辦法,但也不敢把話說的太滿。若是她做不到,他總不可能逼迫她、或者責怪她,這本就不是她的責任。
柳采春不假思索點頭,笑瞇瞇道:“當然!不然你以為我急著進宮做什么?放心吧,皇后娘娘肯定不會有事的。”
“真的?”
“嗯!”
“那太好了!”
徐云馳喜不自禁,抱著她猛親了一口,眉開眼笑:“媳婦兒你真是太好了!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
兩個人都笑。
徐云馳忙又小聲叮囑:“別告訴任何人你能治好皇后娘娘,就說......是祖傳留下來專門治體虛的藥丸子,也就僅剩下這么一點兒了。”
徐云馳有些擔憂。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媳婦兒擁有的東西,他猜測是天下至寶,這是極大的便利、同時也伴生著極大的危險。
這件事情徐云馳自己一個人知道就好了,多一個人知道他都不會放心。
柳采春點頭一笑:“放心!除了你我可也不放心讓別人知道,咱們對好說辭。”
“行。”
次日,柳采春便隨著魏國公夫人進宮給徐皇后請安。
徐皇后躺靠在床榻上,臉色蒼白,雙頰凹陷,發髻垂在胸前,黯淡無光,見到娘家人她十分高興,但笑起來似乎都有些吃力。
柳采春見了大吃一驚,不過半個月不見,皇后娘娘怎么變得如此!
病了?什么病能這樣?柳采春覺得不太相信。
可若不是身體虧空病了那又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魏國公夫人見親生的女兒如此模樣,心疼的不得了,眼淚差點又掉下來,死死的忍住了。
魏國公夫人強顏歡笑,故意用輕松的語氣同徐皇后聊天,說些讓她高興的事兒。
徐皇后也強打精神附和說笑,只是身體實在虛弱的厲害,沒多大一會兒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魏國公夫人暗暗嘆息,一肚子話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明明感覺女兒這般狀態不對勁兒,但她半點忙也幫不上,只能暗暗著急。
畢竟,太醫都這么說,她若是不相信太醫,還能相信誰呢?
魏國公夫人不忍在打擾女兒,只好含笑告辭。
“娘娘千萬保重身體,好好休息,臣婦過些天再來看望娘娘。家里都好,娘娘不要惦記。”
徐皇后強打精神戀戀不舍看著母親,掙扎著在蒼白的臉上擠出一點點兒笑容,“娘放心,我會好好的,你們也好好的。”
“是......”
柳采春猶豫了一下,便笑道:“娘,我想留下多陪陪娘娘。”
魏國公夫人一愣,徐皇后也愣了愣。
徐皇后當即便忙笑道:“娘,你先回去,讓三弟妹陪陪我也好。”
“行......”
魏國公夫人其實也有些看不懂自己這個小兒媳,不光她,國公爺也一樣,他們倆私下里說起來的時候,何嘗覺不出老三媳婦和老三兩口子的干的許多事情太玄乎,根本禁不住正兒八經的推敲。
但老三說了讓他們放心,那他們便放心好了。
因此但凡關于柳采春的事兒,他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裝作不知道,甚至有的時候還要暗中替她掃尾善后。
魏國公私下里不止一次叮囑過魏國公夫人,讓她不要多管柳氏的事兒,柳氏但凡要做什么,就讓她去做,如果她遇到了什么麻煩,能幫她解決的那就幫她解決。
總而言之,得護著她,無條件的相信她、站在她這一邊。
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畢竟,老三都信她,他們即便不信她,難道還信不過老三嗎?
魏國公夫人覺得有理,也就釋然了。
這會兒小兒媳婦突然說要留下陪皇后,那、那就陪吧。
她本來想叮囑幾句的,想到了丈夫的話,又忍住了,只說道:“你陪娘娘說說話也好,開解開解娘娘。”
柳采春點點頭:“嗯。”
待魏國公夫人一走,徐皇后的目光與柳采春的目光一對上,兩個人都懂了對方的意思。
徐皇后看出來了,三弟妹有話對她說。
柳采春也明白了,皇后知道她是有事兒才留下來的。
“皇后娘娘,能不能屏退左右,臣婦想單獨跟娘娘說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