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
輕飄飄一個字傳來,卻有千鈞重似的。
沈清詫異的朝樓梯處上方望去,這是那位老爺說的?他知不知道對面是王爺?
難道他是超一品的鎮(zhèn)國公或者老王爺,手上有上打昏君下打奸臣之類的兵器?
下一秒,就傳來凌泰的慘叫聲!
嚴(yán)羽沙包大的拳頭重重的砸向凌泰。
凌泰帶的人多,反應(yīng)也很快,只是再快都沒發(fā)怒的嚴(yán)羽快。
一批又一批護(hù)衛(wèi)撲了上去格擋,嚴(yán)羽憑一己之力硬生生將凌泰打成豬頭,后面護(hù)衛(wèi)方才用人墻將凌泰層層護(hù)在最后面的。
凌泰疼的直抽氣,雙眼看向以一對付幾十護(hù)衛(wèi)的言語,又惡毒的看向樓梯口。
他剛才聽到了,聲音就是從那兒傳出來的!
他惡狠狠喊道:“上面的,你知道本王是誰嗎?勸你別多管閑事!不然有你后悔的!”
聲音有些耳熟,但只有一個字,分辨不出來是誰,但能肯定的是上了年歲,隨即腦子里閃過一個可能,他了然道:“不會你就是霍將軍吧?”
這就說通了,為何嚴(yán)羽聽上面人的話,而上面的人前面都沒出聲,一直到他說霍青霖是二手破爛貨時動怒了!
沒有任何聲響傳來,只有嚴(yán)羽和護(hù)衛(wèi)們的打斗聲。
凌泰努力睜大腫了的雙眼,對上嚴(yán)羽嘲諷道:“我就說你怎么全說的霍家好的,說的那么大義凜然,原來是霍老將軍在樓上啊;
呵~你表現(xiàn)的再好又有何用?那霍青霖都是老婦人了,孫子輩都有了吧,也就你當(dāng)回事!
對了,你要是想著借霍家的勢,我勸你早早的收了這個心思!他霍家早就不比當(dāng)年,就算恢復(fù)了也只是個空殼子,你就別白費心思了。”
說完又朝向樓梯口大聲笑道:“樓上的你也別得意!你們回來是回來了,但有何用,我父皇不重視,你們就是個棄子!
只有官銜沒有實權(quán)的廢人,竟然還敢向本王動手,到時本王弄死你們就和弄死螞蟻一樣簡單!真是吃一塹還沒長一智!”
他以后可是當(dāng)皇帝的人,天下都是他的, 他們竟然和他作對!
真是嫌命長。
江向北震驚的看向護(hù)在身后的娘,咽了咽口水問道:“娘,上面的是霍老將軍?”
沈清搖頭:“不像,年歲對不上。”
江向北一想也是,大嫂的娘應(yīng)該和他娘差不多大,靠近四十歲,據(jù)這些天打探來的消息,大嫂的娘最小,上面還有好幾個哥哥,那霍老將軍至少在六十多歲。
而上面的老爺最多四十多歲,不超過五十。
“那是大嫂的其中一個舅舅?”
沈清沉吟,又搖了搖頭:“要是霍家人的話,不說知不知道咱們是親家,就剛剛凌泰說霍家女的時候,他們都是武將,如何能忍住不親自動手?
若是畏懼凌泰王爺?shù)纳矸荩矓鄶嗖粫寚?yán)總領(lǐng)出手吧?”
這不是把自己的風(fēng)險轉(zhuǎn)移到嚴(yán)羽身上了么?只要是個厚道人都不會這樣做!
何況霍家一向家風(fēng)清正,律己甚嚴(yán)。
江向北一想確實如此。
那,上面的人會是誰?
不過不管是誰,敢讓嚴(yán)總領(lǐng)出手,必然是個厲害人物。
只是他真的知道對面是王爺不?得罪了王爺以后能有舒坦日子過么.....
樓梯上的凌玄神色陰沉,朝江福哼道:“你瞧瞧,果然在朕面前一套,在外面一套。”
江福不敢吭聲。
如今就怕說多了過猶不及,讓皇上氣到極致才能對這個兒子死心。
凌玄道:“別等圣旨了,也無需香案貢臺那些虛的,不等了,直接口諭,今日就給沈清和霍家榮耀!”
*
凌泰瞧著越打越起勁的嚴(yán)羽,一人對二十多個護(hù)衛(wèi)竟然沒落下風(fēng),氣急道:“你們都給我上!打不死他丫的!
本王何曾受過這等苦楚?還有打敗了嚴(yán)羽,給我把樓上的人拖下來,我要他們跪在本王面前喊爺爺!”
“哦,是嗎?”
樓梯處緩緩走下來一個身影,由腳到身軀再到臉,清楚清晰的露在眾人面前。
凌泰懶洋洋看過去,腫脹的雙眼努力睜大,隨即雙眼圓睜!
“父父皇?”
他沒有看錯?
一定是他看錯了,父皇怎么會在這里?
那他剛才所有的言行全部落在父皇眼中了?
他噗通一聲跪下,哭訴道:“父皇,你聽兒臣解釋!剛才不是兒臣言語無狀,而是被他們逼迫的!
都是他們欺人在先,兒臣本性并非如此啊~”
凌泰一跪下, 他帶來的所有人都懵了,隨即全部停手,齊刷刷跪了一地。
沈清江向北后知后覺的想到這位‘老爺’,竟然是皇上!
江福笑瞇瞇上前,對上沈清和善道:“皇上口諭,沈夫人跪下聽旨~”
沈清只覺得如同云里霧里,面前的人半個時辰前收了她兩盒雞蛋糕還在跟她道謝,此刻竟然能直接宣旨。
怎么也是個大內(nèi)總管吧,平日里什么價值連城的珍寶沒見過,金銀珠寶必然數(shù)不勝數(shù),得到兩盒雞蛋糕卻高興的不得了;
還有那位‘老爺’,宮里御廚什么做不出來?新鮮牛羊肉更是觸手可及,卻依然將她店里的各式菜品糕點夸了又夸;
這朝代的皇帝如此平易近人么?
不,不會,看看凌泰,一個王爺該有的囂張跋扈一點不少!還有凌逸,人是正直的,但也沒有平易近人的地步!
沈清想不通皇上為何頗為親切,等聽完口諭,更是想不通她怎么雍和粹純,怎么于國有功?
她就開了個火鍋店,還能于國有功?
等等,一品誥命夫人?怪不得剛才稱呼她是沈夫人!
凌泰也傻眼了。
眼前這個低賤的商戶,父皇竟然冊封為一品誥命夫人?
要知道只有一品大員的內(nèi)眷才會冊封為一品誥命夫人,而據(jù)他所知這婦人的相公早就死了!
死了好幾年了.....怪不得能直接冊封她,不用顧忌她那個同樣低微的相公。
可、可,“江公公,一品誥命,是不是太高了?”
江福瞥了眼過去,抿了抿唇角提醒:“王爺,這是皇上的意思,老奴是宣旨的。”
都這個時候了,他關(guān)注點竟然是覺得一品高了?
當(dāng)然高啊,皇上擺明就是給沈清撐腰,給個六七品在京城和不給有什么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