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毫無防備地被這么一推,單薄的身子微微搖晃,狼狽地摔在地上,“啊!”
沈鳶視若無睹,這種小心思她早就看穿了。
沈母面色打驚,“柔柔,你沒事吧?”
她忙不迭上去把人攙扶起來,沈柔眸中噙淚一副可憐楚楚的模樣惹人心疼。
“嘶,媽媽~我的腿好像扭到了。”沈柔聲音嬌軟,沈鳶聽得都能起雞皮疙瘩,剛才用沒用力她難道還不清楚嗎?
“你給我站住!趕緊給柔柔道歉!”沈母看著沈柔微紅的腳踝心疼的要命,轉(zhuǎn)頭沖著默不作聲的沈鳶怒斥一聲。
沈鳶壓根不在意,自顧自準(zhǔn)備上樓,沈母因?yàn)樗膽B(tài)度徹底怒了。
大步流星沖到沈鳶面前,把人攔下,“我讓你站住,你聽不到嗎?你是聾了嗎!”
沈鳶垂眸冷笑,“活該。”
沈母震驚,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臉色鐵青,“你說什么?”
她毫不避諱,微微轉(zhuǎn)身視線落在沈母身上,那雙漂亮的眸子里直射出來的只有冷意。
不經(jīng)意間的對視,沈母也被這陌生的眼神給怔住。
怎么感覺這個小賤人似乎變了。
“媽~沒關(guān)系的,我想妹妹也不是故意的,可能就是我自己不小心吧。”兩人劍拔弩張,沈柔本想借機(jī)會趁熱打鐵一波。
“聽到了嗎?她自己都是不小心的了,所以我不需要道歉。”
兩人當(dāng)場愣住,沈柔也沒想到她壓根就不按常理出牌。
“你這又是什么態(tài)度?要不是因?yàn)槟悖崛嵩趺磿樱趺磿さ健!?/p>
沈母氣得面目通紅,扯著嗓子劈頭蓋臉一頓訓(xùn)斥,“別以為有殷墨給你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山雞永遠(yuǎn)也成不了鳳凰。我勸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
沈母越說越亂生氣,尤其是沈鳶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這讓她這個長輩沒有任何顏面。
“趕緊給我道歉!真是晦氣,早知道你是這個樣子的,養(yǎng)你還不如養(yǎng)一條狗!”
沈鳶眸子微瞇,眸中微微發(fā)紅,垂落在身側(cè)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攥緊,努力克制即將要爆發(fā)的情緒。
“連畜生都知道要如何報恩,你呢?我養(yǎng)了你二十多年,別說是報恩了,如今倒是跟個瘋狗似的,上來就咬我一口。”
言語中更是夾雜著厭惡。
沈柔愜意地窩在沙發(fā)里,看著兩人吵架的畫面嘴角微微上揚(yáng),她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
時機(jī)剛剛好。
“媽,別這么說,我知道的姐姐喜歡懷瑾哥喜歡的緊,又加上這件事,心里不痛快。”
沈柔吸了吸鼻子,假心假意擦眼淚,營造出一副好人設(shè)。
這一番添油加醋使得這把火燒的更旺。
“你心里不痛快,就應(yīng)該拿我們?nèi)鰵馐遣唬磕阋才洌÷榱锏内s緊道歉!不然……”沈母嫌棄地從頭到腳掃視,她故意把話說一半。
“我沒錯為什么要道歉?一切不都是她自找的嗎?”
沈鳶直接給氣笑了,轉(zhuǎn)頭直白地表明心中想法。
見她如此油鹽不進(jìn),沈母直接破防了,揚(yáng)言要好好的教她如何做人,省得丟人現(xiàn)眼。
她抬起手臂欲要教訓(xùn),沈鳶眼神犀利,默默抬手握住沈母的手腕,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呵?你確定嗎?”
“你!”不管她怎么用力,手根本沒辦法掙脫,沈母看著面前這么陌生的沈鳶,心終究也有點(diǎn)慌了。
沈柔嚇得后背冷汗直流,這女人今天吃錯藥了?
“沈鳶!你瘋了嗎?那可是你的媽媽,你怎么能這么對她!”沈柔沖著她喊道。
可在沈鳶的耳朵里那句“母親”格外諷刺。
她猛地甩開手臂,沈母身子踉蹌險些摔倒,剛才被捏的地方已經(jīng)發(fā)紅,甚至還隱隱作疼。
“母親?你也配?在沈家,你們吃的是滿漢全席,我吃的都是連狗都不吃的,殘羹剩飯,你們蓋的被子,睡的房間哪一個不是頂好的。”
沈鳶雙目通紅,一步一步逼近,那可怕的眼神,沈母嚇得連連后退,不敢言語。
“就連家里的保姆睡得都要比我好,天不亮的時候還要起來干活,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你這養(yǎng)育之恩,一般人恐怕還真報不了。”
沈母堵的啞口無言,沈鳶在沈家過得怎么樣,她心里在清楚不過了,只是一直沒人提,她自然不會在意。
“那,那是我在磨練你,你的福氣可在后頭呢,以后你就知道要謝謝我的。”
沈母嘴硬地回答。
沈鳶直接給氣笑了,她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那…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沈母面色尷尬地扯了扯嘴角,一句話也說不出。
心里則是對沈鳶的一番埋怨,今天這個小賤蹄子吃錯藥了?怎么突然之間這么能說會道?
她承認(rèn)沈鳶說的都是真的,可她不甘心,“我可是你長輩,有你這么和長輩說話的嗎?”
說話間,沈母氣急敗壞地抬手,可無意間掃過門口,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影。
男人斜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胸,一言不發(fā)的盯著她,那雙冰冷的眸子如同是野獸盯著獵物。
他怎么會在這。
屋里每個人的反應(yīng)全都被男人盡收眼底,看著定格不動的畫面,他冷笑一聲,“怎么不說了?剛才不是說的挺激烈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