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來了,你們走不走——”
正在這時,隨著趕牛車的老漢一聲喊,高東旭眾人看向了河里,見到一個船工撐著一艘木船,木船后還拉拽著一個船兜,向巖石平臺駛來。
“呵呵?!备邧|旭輕笑,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土,說道:“走吧,看看這兩個老家伙玩什么把戲?!?/p>
吳三省眼中閃爍著寒光,沖那老漢喊道:“走,馬上來——”
等高東旭他們走到岸邊,看到平板船是用水泥做的,船頭站著個極其普通的中年人,不過看人的眼神卻透著一股狡詐。
船工吆喝了一聲,把船靠在山巖邊上,而趕牛車的老頭卻好心的說,他們?nèi)硕啵屗麄兿茸撸约旱认乱惶恕?/p>
吳三省意味深長的看了看趕牛車?yán)项^,還是說了聲謝謝后,便跟著高東旭他們上了船。
吳三省先和船工談好價錢,就招呼開船,那中年人船撐的很麻利,船一下子就漂了出去,行到那山溪的中間,繞過一座山,突然就一股涼風(fēng)吹來,前面豁然開朗起來。
風(fēng)景極其好,兩邊山勢陡峻,山巒迭起,簡直美不勝收,吳邪天真的一邊贊嘆,一邊拿出數(shù)碼相機(jī),啪啦啪啦拍了很多照片。
至于吳三省則是和船工點(diǎn)著煙,閑聊著,套著話。
高東旭則是摟著入心入情兩姐妹的纖腰,欣賞著風(fēng)景。
突然,船工一稿子把船停住,十分嚴(yán)肅的說道:“等一下前面要過一個水洞,在洞里的時候,你們請千萬小聲說話,不要看水里,特別是不要說山神爺?shù)膲脑?。?/p>
眾人不由眼神示意,提高警惕,知道這個船工要整幺蛾子了。
船繞過一處船頭崖,那個山洞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然而,那根本就不是個山洞,只能叫窟窿,寬度剛比這船大了十個公分,最恐怖的是它的高度,人坐著都進(jìn)不去,要低下身子才能勉強(qiáng)進(jìn)去。
潘子罵了一聲:“我靠,這洞也太忒寒蟬了?!?/p>
這洞剛進(jìn)去還有點(diǎn)光亮,但是拐了彎以后,馬上變的一團(tuán)漆黑。
“全都打開手電——”高東旭下達(dá)命令,所有人都拿出了強(qiáng)光手電打開,整個洞里一下變的亮堂起來,船工不由的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四周的洞壁光滑潮濕,泛著奇異的綠色,好像長了一層青苔。
潘子這時突然吸了口涼氣喊道:“三爺,這洞不簡單啊。好像是個盜洞——”
吳三省伸手摸了一把洞壁,一臉疑惑的罵道:“槽他乃乃,還真是盜洞,古圓近方,有不少年頭了。。?!?/p>
這時,那船工貓著腰單息跪在船頭,單手撐篙,一點(diǎn)一劃,開始介紹起這個地方的由來。
然而他越說,潘子,冷鋒,二胖,富貴,浮生這些人越警惕,手都按在了刀,槍上,警惕著盯著四周的動靜。
就連天真吳邪表面上絲毫感覺不出氣氛有什么不對,但是手心里不知不覺就開始冒出冷汗。
正聽著吳三省和船工扯著,張起靈突然一擺手,輕聲叫道:“噓,聽!有人說話!”
除了高東旭外,其他人被他這突如其來一個動作嚇了一跳,馬上屏氣息,果然聽到悉悉蔌蔌的聲音從洞的深處傳來。
這些聲音非常的空靈,經(jīng)過洞穴的回聲處理,給人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仔細(xì)想分辨他們在說些什么,可總覺得能聽懂又聽不懂。
然而就當(dāng)眾人被聲音吸引的時候,那船工躲進(jìn)了洞頂?shù)囊粋€藏身洞穴。
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還是吳邪,就聽他喊道:“三叔,那船工不見了?!?/p>
“潘子——”吳三省喊了一聲。
“不知道,沒聽見跳水的聲音,”潘子也慌了,“剛才人好像突然就走神了。”
“遭了,我們身上沒尸氣,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三叔懊惱起來。
這時,船突然抖動了一下,潘子忙拿起強(qiáng)光手電往水里一照,其他人也紛紛照向水里,就見水里一個巨大的影子游了過去。
“撒雄黃——”高東旭知道是尸鱉群,正好試試雄黃能不能克制。
眾人一聽,立刻拉開腰包,抓出一包雄黃,直接撕開撒進(jìn)了水里。
“有用,不過雄黃很快就稀釋沒了。。?!眳切昂暗?。
“我的娘啊。。。三爺,這東西也忒大了!”潘子則是照著還在水里繞著船游的黑影喊道。
吳三省這個時候看向了張起靈,好象在征求他的意見,這被吳邪看在眼里,立刻就讓他對張起靈產(chǎn)生了巨大的好奇。
張起靈本來木然的像石雕一樣的表情突然消失了,兩只眼睛直盯著水里,好象在全神貫注的找什么東西。
就見他抬起右手,閃電般插進(jìn)去水里,那動作快的,幾乎就是白光一閃,他的手已經(jīng)回來了,兩個奇長的手指上還夾著一只黑忽忽的蟲子,他把這蟲子往甲板上一扔,說:“不用慌,剛才是這東西。”
吳邪低頭一看,不由一愣:“這不是龍虱嗎!這么說剛才那一大團(tuán)影子,只是大量的水虱子游過去?”
“是”張起靈用他的衣服搽了搽手。
吳三省上前用腳一踩,撿起一只斷腳,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駭然道:“這不是龍虱,這是尸鱉。這種蟲子是吃腐肉的,有死物的地方就特別多,吃的好就長的大,看樣子這上游,肯定有塊地方是積尸地。而且面積還不小?!?/p>
說著,看向前面黑漆漆的洞,很快又用納悶的語氣說道:“不過,這東西一般都呆在死人多的地方,不會經(jīng)常游來游去,怎么現(xiàn)在這么一大群一起遷移呢?”
“應(yīng)該是和剛才我們聽到的那奇怪聲音有關(guān),大概意思是,兄弟們,來切了,開飯了——”高東旭看著張起靈轉(zhuǎn)頭看向洞穴的深處,不由笑著開玩笑道。
“呵呵,高少,都這時候了,您就別開玩笑了?!眳侨】扌Σ坏玫目聪蚋邧|旭說道。
“不,他說的沒錯,應(yīng)該就是這樣,那只大的可能就在咱們附近。。。”張起靈這么一認(rèn)可,所有人都汗毛豎起,一陣惡寒的拿著手電到處亂照,尋找著。
就在這個時候,洞的深處又傳出了怪聲,而且,明顯比上一次近了很多,那聲音,好像無數(shù)小鬼的竊竊私語一樣,讓人極端的不舒服,所有人都靜了下來,氣氛一時間詭異到了極點(diǎn)。
高東旭二話不說,直接從空間里拿出了三清鈴,輸入靈氣搖動。
“叮鈴——叮鈴——叮鈴——”
一股無形的聲波以三清鈴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擴(kuò)散開。
“呼——我剛剛怎么了?”
“那聲音有蹊蹺。。?!?/p>
三清鈴的聲音讓所有人都恢復(fù)了清醒,高東旭邊收起三清鈴,邊和一雙眼死死看著他的張起靈笑了笑。
“那聲音能夠迷惑人。。。”入心和入情臉色難看的說道,剛剛她們兩個可是怎么也回不了神,滿腦子都是那個聲音。
吳邪拿著強(qiáng)光手電到處亂照,不經(jīng)意的抬頭,立刻嚇得尖叫一聲,“啊——三,三叔——”
眾人急忙舉起手電看向吳邪照的地方,只見一張血淋淋的臉從上倒掛下來,兩只眼睛死死瞪著。
是那個船工,此時只剩下上半身,洞頂上一只黑色的大蟲子正在啃咬他的腸子,不時還甩一下。吳邪已經(jīng)就嚇蒙了。
嘔——
浮生更是直接看吐了。其它人的臉色也十分的難看。
或許是因為強(qiáng)光的原因,那只巨大的尸鱉吱了一聲,把尸體一甩,直接一下子就撲到潘子的頭上,仰起一對大敖卡進(jìn)潘子的頭皮里。
潘爺確實(shí)算是個人物,這種情況下,只見他左手一翻,不知道什么時候軍刀已經(jīng)在手上了,直接把刀往那蟲子的敖下一翹,直接把尸鱉一只敖挖了出來。
那尸鱉不知道從哪里發(fā)出吱的慘叫,光一只敖它吃不住力氣,被潘子一拳推了出去,這一連串都是電光火石一般發(fā)生的,那巨大的尸鱉直接沖著吳邪的臉就抱了過去。
“啪——”
高東旭一個快速的移位,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把匕首,直接插了尸鱉一個透心涼,然而尸鱉并沒有死,不斷地張牙舞爪著。
“啊啊。。。嚇?biāo)牢伊耍俗樱銈€混蛋,差點(diǎn)讓你害死——”吳邪臉嚇地慘白慘白,心有余悸地一陣跳腳。
高東旭則是另一只手一把抓住巨大尸鱉尾部的六角鈴鐺,用力一扯,一條白花花的通心粉一樣的東西被他扯了出來。
剛才還張牙舞爪地尸鱉,一秒都不到就歇菜了,隨手把蟲尸往船上一扔,拿著匕首精準(zhǔn)無比地挑出了露著半個身子藏在六角鈴鐺里地蜈蚣。
高東旭這一系列快如閃電地動作,就像是做過無數(shù)遍一般,看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張起靈雙眼死死盯著高東旭,不得不說,高東旭給他的意外實(shí)在是太多了。
“這,這是什么?”
所有人都看向了高東旭手中的六角鈴鐺,吳邪瞪大雙眼,好奇的問道。
“六角鈴鐺,剛剛充滿蠱惑的聲音應(yīng)該就是它發(fā)出來的。”
眾人湊上前,看著一只拳頭大的六角銅制密封的風(fēng)鈴,已經(jīng)銅綠得一塌糊涂了,那風(fēng)鈴的六面,都刻著密密麻麻的咒文。
高東旭輕輕晃動了一下,發(fā)出的聲音和剛才聽到一樣,不過剛才聽到的非??侦`,好像幽明里飄來的一樣,現(xiàn)在這個聽起來就很真切,看樣子這個鈴鐺就是那個聲音的來源,但是一定要和空曠的回聲配合才有蠱惑人心的作用。
“神器啊!”
吳三省立刻雙眼放光的喊道,倒斗販賣這么多年,他是見過一些帶有特殊能力的奇珍異寶的,這種奇珍異寶,在行內(nèi)被稱為神器。
“一個算不上神器,如果是幾十個,上百個,那就真的是神器了。”高東旭笑著從背包里拿出一個盒子,把六角鈴鐺放進(jìn)了盒子里,塞進(jìn)背包里。
張起靈的瞳孔猛地一縮,看著高東旭,攥成拳的雙手微微顫抖。
“幾十個?一個就差點(diǎn)讓咱們失去意識,幾十個一起響,那還了得。。?!眳切翱嘈Φ?。
“哎,不說我還忘了,后面三聲鈴聲,是怎么回事?清脆悅耳,安魂寧神。。?!眳侨∠乱庾R地看向張起靈,然而看到張起靈盯著高東旭,不由暗皺眉頭,陷入沉思。
“把蟲尸放船頭上,富貴,你去撐船——”高東旭立刻做出了安排?!按蠹姨岣呔瑁M快離開這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