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是阿寧的弟弟?“高東旭慵懶地靠在紅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目光略帶玩味地打量著眼前這個年輕人。
小青年約莫二十出頭,身材精瘦,皮膚黝黑,眉眼間依稀能看到阿寧的影子,但少了幾分阿寧的冷艷,多了幾分野性難馴。
“是!我姐姐現在怎么樣了?她在哪兒?“阿寧低道,聲音里透著壓抑不住的急切。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抽搐著,像是迫不及待。
高東旭微微瞇起眼睛。在他看過的劇情里,這個年輕人是個徹頭徹尾的姐控,偏執到近乎病態。阿寧死后,他會像瘋狗一樣追殺吳邪,最終落得個悲慘下場。
“現在沒什么大事了?!案邧|旭慢條斯理地端起茶幾上的青花瓷杯,輕啜一口,“至于在哪兒那就不能告訴你了。“
“你什么意思?!“阿寧弟弟臉色驟變,眼中兇光畢現,整個會客廳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
高東旭突然放下茶杯,瓷器與紅木茶桌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他緩緩抬頭,眼神如刀:“我很不喜歡你的眼神。要不是看在你姐姐的份上信不信我整死你?!?/p>
高東旭眼神冷厲戲謔,流露出一股肆無忌憚的囂張和霸道。
“你——”阿寧弟弟色變,雙拳緊攥,一副一言不合就想動手地摸樣。
“閉嘴——“裘德考低沉的聲音從后方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阿寧弟弟立刻強忍怒氣,閉上嘴,不過有些發紅地雙眼和攥緊地雙拳,足可以看出他的不甘。高東旭饒有興趣地觀察著這個年輕人——那緊繃的身體里仿佛裝著一座隨時可能噴發的火山。
“魯莽、沖動、熱血、好斗.“高東旭在心中默默評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倒真是把趁手的好刀?!?/p>
裘德考拄著手杖,銀灰色的西裝在燈光下泛著冷光:“抱歉,高先生。這孩子從小和阿寧相依為命,聽說姐姐出事,難免失了分寸?!?/p>
“可以理解?!备邧|旭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道。
“高先生,阿寧是我收養的義女,這次過來,我想將她接回去,不知道你有什么條件,才肯把阿寧交給我。”
裘德考此時已經看出來,高東旭一直都是在裝著明白當糊涂,所以也不再遮掩,繞圈子,直接開門見山。
從民國就開始跟天朝人打交道,而且還是和一群游走在地下世界,刀口舔血,陰狠毒辣的盜墓賊,古董販子們打交道,所以說,裘德考對天朝人的了解,可不僅僅是浮于表面。
這也是為什么當初在解放前,他能騙了九門,以及其它眾多盜墓團伙,把集中到他手里的所有尋找銷路的明器來了個卷包匯,跑回美國,借此成為了富豪。
高東旭不置可否地聳聳肩,目光轉向正在茶藝桌前泡茶的武小薇??粗睦w纖玉指行云流水般擺弄著茶具,仿佛對劍拔弩張的氣氛渾然不覺。
“小薇,你先下去吧?!案邧|旭溫聲道。
武小薇抬眸淺笑,絕美的俏臉在燈光下格外動人。她優雅起身,旗袍開衩處若隱若現的白皙長腿在行走間劃出誘人的弧度。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高東旭才重新看向裘德考淡淡的說道。
“我發現阿寧的時候,她已經餓了好幾天了,而且身受重傷,還被尸鱉鉆進了體內,啃食血肉,瀕臨死亡。
她很幸運,遇上了我,我不僅救了她的命,還把她從那么危險的險地帶了出來,可以說,我救了她兩次。。。”
阿寧弟弟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眼中的不甘和火氣逐漸被緊張和恐懼取代。
裘德考的手杖在地板上輕輕一點:“高先生想要什么?“
高東旭忽然笑了起來,看著裘德考搖頭說道:“裘德考先生,恐怕你誤會了,不是我想要什么,而是阿寧拿什么報答我兩次救命之恩。
我這人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也從不愿意別人欠我的,既然被我救了,那就一定要報恩?!?/p>
“你——”阿寧弟弟直接瞪大雙眼,死死盯著高東旭,一臉憤怒,但是又不知該說什么。
裘德考也皺起了眉頭,目光銳利明亮的看著高東旭說道:“高先生,你開個價——”
“哈哈哈。。。要不你說個價,讓我聽聽,阿寧在你心里值多少錢?!备邧|旭不由大笑起來,戲謔的看著裘德考將軍道。
果然,這問題一出,裘德考立刻臉色難看的陷入了糾結。
這個問題是個坑,無論怎么回答,都會不妥。
不救阿寧又不行,阿寧弟弟和其他手下都看著呢,不救,就會動搖忠誠。
“一千萬——作為你救治阿寧的酬謝?!濒玫驴甲罱K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報價。
“美元?”高東旭戲謔的開口問道。
阿寧弟弟和另一個女人嘴角都是不由抽搐了幾下,死死瞪著高東旭。
“RMB?!濒玫驴嫉φf道。
“這樣吧,我給你一千萬,阿寧從今往后就是我的人了,怎么樣?”高東旭戲謔的笑道。
“你做夢——”阿寧弟弟率先沉不住氣,憤怒的說道。
高東旭直接無視他,看著裘德考笑道:“考克斯·亨德烈,民國時在長沙教會學校的一名傳教士,暗地里卻干著從天朝走私文物的生意。
解放前夕,在準備回美國之前,你大肆收購明器,用天朝人信賴老關系的心理,無恥的用極其廉價的定金卷走了大量的文物。
同時,你知道被你騙得那批人中有一些并不好惹,為免留下后患,在船上拍了一封電報給當時的警備處,將所有被你騙得土夫子的形跡全部漏給了當時的官方。
就在那一天,無恥又卑鄙的你滿載而歸,而為你積累財富的那批老土子,槍斃的槍斃,坐牢的坐牢,哀號一片。
雖說那些土夫子也是罪有應得,但是這樣的死去,實在是太過悲慘了一些。
你回到美國之后,拍賣了那批文物,發了大財,并一躍成了百萬富翁,上流社會的新貴。你還把自己在天朝的故事寫成了傳記,廣為流傳。
沒錯吧,裘德考先生!”
此時,裘德考神情冷峻,面無表情,,一雙灰藍色的眼睛銳利如鷹隼,透著一股近乎冷酷的清醒,似乎對高東旭知道他的情況,并沒有感到意外。
至于阿寧弟弟和另一個跟班,則是面色微變,眼中閃爍著驚愕和復雜難明的光芒。
“沒想到高先生對我這么了解。這倒是讓我受寵若驚了。”裘德考微笑淡然的說道。
“呵呵,是吳三省告訴你,阿寧在我手上的吧。”高東旭突然轉換話題開口說道。
裘德考先是一愣,然后笑道:“果然瞞不過高先生,吳三省突然聯系我,讓我幫他組織一個團隊,一艘船,而作為交換,他告訴了我一些情報?!?/p>
“當年你從吳老狗手里騙走了戰國帛書,又差點坑死吳老狗,沒想到吳三省竟然不記恨你,反而和你合作,看來,你和吳家還真是關系密切啊?!备邧|旭冷笑嘲諷道。
“天朝人常說,人要往前看,只要有足夠的利益,朋友可以變成敵人,也可以再次成為朋友,你說是不是,高先生。”裘德考笑瞇瞇的說道。
高東旭不屑的冷笑道:“吳三省沒有留下話,讓你轉述給我嗎?”
裘德考有些意外的看著高東旭說道:“他確實讓我幫他向你轉述一段話,內容是,‘高少,迫不得已,萬望海涵,下次見面,任由處置,認殺認剮。’”
“哼——”高東旭冷哼一聲,他知道,不論是吳三省還是解連環,這兩個滑不溜手的老狐貍,要徹底隱入幕后了。
不過熟知劇情的他,總有機會逮到這兩只老狐貍,到時候,絕對要從這兩只老狐貍手上敲出點東西來。
“你知不知道,吳三省引你來見我,是在坑你?!备邧|旭似笑非笑的看著裘德考說道。
裘德考眉頭緊皺,阿寧弟弟和那女人身體不由緊繃起來,緊張的死死盯著高東旭。
“高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裘德考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看著似笑非笑的高東旭,突然感覺,像是被嗜血的怪獸盯上了一般。
“呵呵,別緊張,如果我沒看錯,你快死了吧,算算,從民國到現在,你也有九十多歲了,嗯,算是比較長壽了,就算是死了,也算是喜葬了?!备邧|旭笑看著裘德考意味深長的調侃道。
裘德考心中一緊,灰藍色的眼睛猛地一縮,死死地盯著高東旭,呼吸變的急促,握著手杖的蒼白雙手因為太用力,而青筋暴起。
“你什么意思?!”
高東旭只是微笑,有點浮夸地嗅了嗅鼻子,用憐憫和戲謔地眼神看著臉色越發難看,有些破防地裘德考說道:“你身上的冷香,從什么時候開始出現的?你知道這種香味的出處嗎?想知道,怎么壓制嗎?怎么徹底解決嗎?
一個問題一千萬美元,童叟無欺,保你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