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童的眼睛隨著吸收精氣而變得更加血紅,它露出陶醉的表情,仿佛品嘗到了人間美味。當最后一絲白霧被吸盡,邪童滿足地舔了舔嘴唇,而馬克的頭無力地歪向一邊,胸口不再起伏。
其他三名保安完全沒有察覺就在兩米外發生的恐怖一幕。直到雅克偶然看向馬克,才發現不對勁。
“馬克?馬克!“雅克推了推同事,隨即驚恐地縮回手,“天啊,他.他死了!“
皮埃爾和盧卡立刻跳起來,檢查馬克的情況。馬克的身體已經冰涼,臉上凝固著一種極度恐懼的表情,眼睛大睜著,但瞳孔已經擴散。
“這不可能!“皮埃爾顫抖著說,“他剛才還在打呼嚕!“
就在這時,監控室的門突然“砰“地一聲自動關上,所有的監控屏幕同時閃爍起來,然后全部變成了雪花屏。孩童的笑聲再次響起,這次直接來自房間的角落,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
三人驚恐地抱成一團,雅克甚至開始低聲祈禱。笑聲漸漸遠去,但監控室的溫度依然低得異常。直到第一縷晨光透過窗戶照進來,那種被注視的恐怖感覺才慢慢消散。
監控室門被家具堵得嚴嚴實實,三個面色慘白的保安蜷縮在角落,而馬克的尸體依然保持著那個恐怖的姿勢坐在椅子上,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昨晚發生的不可名狀的恐怖。
清晨六點二十三分,警笛聲劃破了楓丹白露宮周圍的寧靜。四輛警車和一輛救護車停在宮殿正門前,閃爍的藍光在古老的石墻上投下詭異的光影。
警長杜蘭德大步流星地走進監控室,銳利的目光掃過三名瑟瑟發抖的保安和那具姿勢怪異的尸體。馬克肥胖的身體依然仰靠在椅子上,灰白的臉上凝固著痛苦的表情,嘴唇呈現不自然的青紫色。
“所以,“杜蘭德翻開筆錄本,聲音里帶著職業性的懷疑,“你們聲稱是'鬼魂'殺死了你們的同事?“
“不是鬼魂!“雅克激動地打斷,黑皮膚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是個孩子.一個看不見的孩子!它穿墻進來,然后然后馬克就.“
“夠了!“杜蘭德厲聲喝止,“你們三個都有作案嫌疑,從現在開始分開接受詢問。“
三名警員分別將皮埃爾,雅克和盧卡帶到不同房間。杜蘭德親自檢查監控設備,當他調取前半夜的錄像時,嘴角掛著譏諷的弧度——這種老套的靈異故事他聽得太多了,多半是保安們酒后斗毆出了意外,然后編造鬼故事掩蓋真相。
然而當他看到瓷器陳列室的監控畫面時,鋼筆從手中滑落。
屏幕上清晰地顯示,凌晨1點17分,一只青花瓷瓶毫無征兆地從陳列架上浮起,在空中懸浮數秒后摔得粉碎。沒有任何人觸碰它,沒有繩索,沒有磁力裝置——就像有一雙無形的手將它托起。
杜蘭德的手開始微微顫抖。他快速切換攝像頭,看到1點23分,中央大廳的水晶吊燈劇烈搖晃,而其他監控畫面顯示當時宮殿內所有門窗緊閉,沒有一絲氣流。
“這不可能.“他喃喃自語,喉結上下滾動。
法醫拉瓦錫蹲在馬克尸體旁,戴著橡膠手套的手輕輕翻開死者的眼皮。“瞳孔擴散,面部毛細血管破裂.“他皺眉,“但沒有任何外傷或窒息的痕跡。“
“死亡原因?“杜蘭德問,聲音比平時低了一個八度。
拉瓦錫搖搖頭:“需要解剖才能確定,但看起來就像有人抽干了他的生命力。“說完他自己也愣了一下,這種非專業的描述竟然從他這樣一位資深法醫口中說出。
杜蘭德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他知道,這個案件已經不是他能夠解決的了,必須上報。
上午九點,特別調查組的黑色廂型車抵達現場。六名穿著厚實工裝的DGSI人員接管了監控室,他們迅速用特殊設備屏蔽了整個房間的信號。
“警長,“領頭的禿頂男子出示證件,“我是德拉克羅瓦。從現在開始,這件事由我們全權負責。您和您的部下需要簽署保密協議。“
杜蘭德正想反駁,對方已經將平板電腦遞到他面前。屏幕上是一份標有“最高機密“字樣的文件,落款是內政部和國土安全總局的聯合印章。
“你們有24小時考慮時間,“德拉克羅瓦的聲音不容置疑,“但每拖延一分鐘,消息泄露的風險就增加一分。“
可惜,這個警告來得太晚了。
松丹白露宮早上接班的人中已經把這個新聞賣了出去,甚至還用手機錄制了一段模糊的監控視頻片段。
當《巴黎快報》的新聞主編克萊門特看到激動無比的手下送來的視頻時,差點把咖啡噴在電腦上。他立刻聯系了在警局工作的內線,二十分鐘后,他掌握了基本事實:松丹白露宮四名保安昨夜遭遇超自然現象,一人離奇死亡,官方試圖掩蓋。
上午十點多鐘,《楓丹白露宮驚現惡靈殺人》的標題登上《巴黎快報》網絡版頭條。配圖是宮殿外景和一張模糊處理過的馬克生前照片。
文章引述“內部消息人士“的話,詳細描述了瓷瓶自浮,吊燈自搖和保安被“無形力量“殺死的細節。
當高東旭帶著蘇顏,入心入情兩姐妹,游逛完盧浮宮,回到酒店,從電視新聞上了解這個靈異事件時,整個事件早在社交媒體上爆炸了。
#楓丹白露惡靈的話題在推特上以每分鐘上千條的速度增長。YouTube上流傳著各種“分析視頻“,有人將監控畫面放慢十倍,聲稱看到了“透明的小孩輪廓“。
“天哪,難道世界上真有惡靈?”蘇顏看著電視上循環播放的監控視頻,美麗的俏臉上露出害怕的表情,難以置信的呢喃道。
入心和入情兩姐妹秀眉微蹙的收回盯著電視機的目光,看向了高東旭。
昨天下午他們才去過松丹白露宮,晚上就出現惡靈殺人事件,兩姐妹是見過高東旭施展一些超凡手段的,所以,她們兩個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是高東旭的手筆。
果然,看到一臉戲謔笑容的高東旭,入心入情兩姐妹在震驚于他神鬼莫測般的手段外,也對高東旭的強大,倍感興奮和激動。
所以,在蘇顏羞澀無比,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兩姐妹直接一左一右的抱住高東旭,在沙發上對他實施了讓人無法直視的夾擊。
蘇顏哪里見過這種兇悍原始的搏殺畫面,很快就踉蹌著狼狽而逃,躲進客房里,貼著門,偷聽著屋外的搏殺慘叫聲。
當高東旭被慕強而興奮無比的兩姐妹夾道歡迎時,松丹白露宮外已經聚集了無數圍觀者和新聞媒體記者。
當地居民則陷入恐慌。楓丹白露鎮的教堂擠滿了前來祈禱的人,五金店的鹽和鐵制品被搶購一空——網絡上流傳著這些物品可以驅邪的說法。
傍晚六點,內政部被迫召開緊急記者會。發言人面色鐵青地宣讀聲明:“初步調查顯示,楓丹白露宮保安死亡事件系自然原因導致。所謂'靈異現象'是監控設備故障和目擊者應激反應共同作用的結果.“
記者席立刻爆發出一片噓聲。《超自然探索》雜志的記者站起來大聲質問:“那您如何解釋漂浮的瓷瓶?官方是否隱瞞了超自然現象存在的證據?“
與此同時,在宮殿地下檔案室,德拉克羅瓦正與兩名助手研究馬克的尸檢報告。“全部器官完好,沒有任何病理變化,“他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但細胞能量代謝完全停止,就像.被什么東西吸走了生命力。“
助手茱莉亞調出一份古老檔案:“長官,基本上可以確認這是一只draugr。。。“
做為DGSI的特殊部門,他們處理過不少靈異事件,而根據古老的檔案,他們也對這些超自然的鬼怪有所了解。
除了人們熟悉的各種鬼故事里的幽靈的形式,就像一張蒼白的床單或帆,模糊的人形輪廓漂浮在空中,但更多的則是行尸走肉。
他們把靈異事件中的鬼魂分成了兩種——haugbi和 bi是無害的,除非它的墳墓被打擾,但draugr是一種惡靈,它在夜間行走,破壞財產,殺死人和動物。
德拉克羅瓦的表情變得凝重。“通知總部,“他低聲說,“我們需要圣心堂的牧師。。。“
夜幕再次降臨楓丹白露宮。警方設置的警戒線外,仍有數十名獵奇者不肯離去,他們舉著手機,攝像機等待拍攝“靈異現象“。
沒人注意到,宮殿三樓的一扇窗戶后,一個半透明的孩童身影正用血紅的眼睛注視著這一切,嘴角慢慢咧開到一個非人的寬度。。。
夜色下,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停到亮起了所有燈光的松丹白露宮的正門前,負責人德拉克羅瓦帶著兩名助手立刻走到車前,親自打開車門,神情恭敬地對車內地人問候道:“晚上好,阿曼斯神父——”
坐在車內,身穿寬大帶帽黑袍,手拿著一個二十厘米長的木制十字架,十字架上的受難耶穌閃爍著銀色的光芒,光頭圓臉上滿是絡腮胡茬的神父看向德拉克羅瓦微微點頭示意,走下車,抬頭看了一眼亮起了所有燈光,顯的格外恢宏,金碧輝煌的松丹白露宮,不由眉頭緊皺。
地方太大,房間太多,就算有惡靈也不好抓啊。
“這里怎么會突然出現惡靈?不應該啊——”阿曼斯神父眉頭皺緊,聲音低沉的說道。
德拉克羅瓦說道:“神父,您要不要看一下監控?”
“好。”阿曼斯神父伸手拉起了黑袍的巨大兜帽,跟隨著德拉克羅瓦走進了松丹白露宮,手中巨大十字架上的耶穌像在燈光下閃爍著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