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揉了揉頭,有些腦殼疼。
夏沫倒是興致勃勃:“我也想知道爸是怎么想的。”
“喂,夏沫,一個前兒媳,別喊這么親。你現在應該喊軍叔。”蘇淺月抗議道。
“你嫉妒啊。”夏沫頓了頓,又道:“你也可以喊爸啊。”
語氣多少有些挑釁。
“你!”
蘇淺月一臉黑線。
她自然是開不了口的。
畢竟,她現在還是江風的小姨子呢。
“江風,你打算怎么辦?”這時,沈雨薇道。
江風沉吟片刻后,然后道:“給她聽,我相信我爸和寧嬸。”
“要不...”蘇淺月頓了頓,又道:“我們也放個竊聽器?”
眾人:...
“都看著我干啥?難道你們就不想知道他們會聊些什么嗎?”蘇淺月又道。
眾人都沒吱聲。
少許后,夏沫道:“可是,一個人身上放兩個竊聽器會不會容易被發(fā)現啊?”
然后,江風、蘇淺月和夏沫,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望向沈雨薇。
“啊?你們要在我媽身上放竊聽器啊?這不太容易...”
沒等沈雨薇說完,夏沫直接握住沈雨薇的手,道:“雨薇姐,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沈雨薇:...
少許后,她聳了聳肩:“好吧。我知道了。”
耶~
夏沫和蘇淺月都很興奮。
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家伙。
“雨薇姐,我們去逛街吧。”夏沫道。
“我也去。”蘇淺月。
“跟屁蟲。”夏沫道。
蘇淺月的臉瞬間黑了:“你再說一遍!”
“你們倆要是能保證不吵架,我就跟你們去逛街。要不然,你們一吵架,引來關注,我的變裝都沒用了。”沈雨薇道。
“好吧。”夏沫頓了頓,看著蘇淺月,又道:“姓蘇的,暫時休戰(zhàn)。”
“看在雨薇姐的面上,不給你一般見識。”蘇淺月道。
隨后,三人就一起離開了江家。
江風長松了口氣。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但夏沫和蘇淺月,兩個女人都能整出一臺戲了。
還好,沈雨薇也在。
雖然,她沒有夏涼那種威懾力,但還是能作為‘潤滑劑’,減緩夏沫和蘇淺月的沖突。
這時,朱啟明發(fā)來信息。
“風哥,啥時候開始干活啊?”
江風目光閃爍,然后道:“現在。”
隨后,江風給朱啟明發(fā)了一個地址。
自己也隨后離開了江家。
大約半個小時后,江風來到了江城郊區(qū)的一處農院。
表面上就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宅院。
但從里屋卻有一個地下室的入口。
而地下室的面積足足有一百多平方,都足夠好幾個人在地下生活了。
江風當初租下這個宅子就是看中了這里的地下室。
租下這個宅院后,江風就購置了一些高配置的電腦放在了地下室。
不久后,朱啟明也來了。
張傲也來了。
也是江風叫過來的。
張傲本來就知道這里,租賃宅院、購置電腦,都是張傲一手操辦的。
朱啟明是第一次來到地下室。
“哇,這么大的地下室,有點秘密基地的感覺呢!”
朱啟明很興奮。
男人心中都有一個‘秘密基地’的夢想。
“你說對了,以后這里就是我們的秘密基地了。”江風微笑道。
“耶!”朱啟明很激動。
少許后,他才又道:“風哥,那我們用這秘密基地干什么啊?”
“今天就先入侵一個網站。”
江風隨后把寫著夏涼個人網站的紙條給了朱啟明,然后道:“你試試看能不能攻破這個網站的數據庫。”
“小菜一碟。”朱啟明自信滿滿。
但很快,他的表情就逐漸凝重了起來。
“風哥,這不對勁啊。”
江風頓了頓,又道:“這網站防御好強,這是什么網站啊?”
“你別問這么多。能不能入侵成功?”江風道。
“我也不能保證。我盡量。”
兩個小時過去了,朱啟明滿頭大汗。
“老大,很慚愧,我...我破不開。”朱啟明道。
“沒事。”
江風也沒有太失望。
畢竟,涼妹的東西哪會那么容易就攻破。
“對了。”江風想起什么,趕緊又道:“我們這攻擊對方網站,會不會被對方追蹤IP地址?”
“風哥,這點,你就放心吧。我最擅長的就是隱匿ip。要不然,上次我攻擊米國國防部網站的時候就被查出ip了。”朱啟明道。
“那就好。”
江風頓了頓,又道:“算了。別攻擊剛才那個網站了。你想辦法在網上給我搜集金烏會的信息。”
“金烏會?”
“嗯。查出來后,不要對外透露。”江風又道。
“知道了。”
朱啟明隨后又興奮的開始干活了。
江風也幫不上什么忙,隨后在外面的沙發(fā)上坐下來。
張傲給江風泡了一杯茶端了過來。
“老大,茶。”張傲道。
江風點點頭,他接過茶,喝了口,然后又道:“張傲,你妹妹現在怎么樣了?”
“挺好。”
“手術是后天吧?”
“嗯。”
“那你早點回去陪你妹吧。手術之前,你妹妹肯定會感到有些不安。”
江風頓了頓,又道:“我后天也會去醫(yī)院的。”
“嗯。”
張傲看著江風,嘴角蠕動,又道:“老大,我嘴笨,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我還是那句話,你就是我們兄妹的救命恩人。以后,你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就差沒把‘你讓我殺人,我都殺’直接說出來了。
江風笑笑:“用著你的時候,肯定會叫你的。”
雖然江風收服張傲,的確有讓其成為自己死士的意思。
但死士不意味著就是利用他殺人。
在自己和自己的親朋好友遇到危險時,他舍命相救,也是死士精神。
當然,江風也并不希望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嗯。”
張傲沒再說什么,隨后就離開了。
晚上十一點。
“風哥,風哥。”這時,朱啟明在電腦室里喊道。
江風立刻跑了過去。
“查出什么了?”江風道。
“我偶然查到了金烏會早期的會旗圖案,你看。”
隨后,朱啟明點開一張照片。
江風瞳孔微縮。
早期的金烏會會旗是一個巨大的金烏圖案。
但這個金烏圖,最醒目的是金烏的眼睛,不僅占據著整個圖案的核心部位,而且眼睛的占比超過一半。
這一眼放去,大家只會看到那只巨大的眼睛。
整個圖案的配色以及這醒目的眼睛極其像光明會的會徽。
“光明會”是一個充滿傳奇色彩的神秘組織。
據傳,它最初成立于1776年的巴伐利亞,是啟蒙運動時期的一個秘密社團。
隨著時間的推移,“光明會”逐漸演變成了各種陰謀論的中心。
有人聲稱,這個組織控制著全球的政治和經濟,通過操縱貨幣發(fā)行、策劃重大歷史事件,以及在政府和企業(yè)中安插代理人來實現其建立“新世界秩序”的目標。
國內外不少娛樂圈明星、政商界人士都被傳言過加入了這個組織。
就譬如,前些日子國內某大企業(yè)家就被傳加入了光明會,對方憤而報警。
其實這些傳聞并沒有被證實過。
有人覺得光明會早已經消亡了,現代的光明會都是陰謀論者炮制出來的。
但也有人堅信,光明會依然存在。
這個秘密組織控制著世界。
不過,現在的金烏會,會旗雖然依然是一只金烏,但不再凸顯眼睛,呈現的是整個整體。
“風哥。”朱啟明頓了頓,又道:“這金烏會和光明會有什么關系嗎?”
根據原來的情報,金烏會最早只是一個推理論壇,后來逐漸變成了一個以‘完美犯罪’為宗旨的犯罪集團。
但今天發(fā)現的這金烏會早期的會旗圖案又似乎預示著,金烏會的前身也沒有那么簡單。
“難道金烏會前身就是光明會在華國的分部,但后來,這支分部卻獨立了。從會旗的變化上可以看出這一點。光明會其他國家的分部會旗,即便是有所改動,但最核心的還是那只眼睛。但金烏會現在的會旗,金烏的眼睛已經喪失中心位置了。”江風道。
朱啟明點點頭:“有道理。”
還有一句話,江風沒有說。
如果他的猜想正確,那么,現在金烏會的最高權力層‘一皇吾王’中的一皇‘白皇’可能是改變金烏會屬性的重要人物。
當然,也不能就此說,金烏會和光明會就完全切斷關系了。
這里面有太多的謎團待解。
這時,朱啟明打了個哈欠。
“小明,我們回去吧。”江風道。
“嗯。”
朱啟明隨后從椅子上站起來,順便看了一眼手機。
“我爸給我打了這么多電話啊。不會出什么事了吧?”朱啟明很擔心。
他為了不影響江風交給他的工作,就把手機靜音了。
“你趕緊回一個。”江風道。
“嗯。”
隨后,朱啟明撥打了朱父的電話。
電話剛打過去就被接通了。
“小明嗎?”電話里傳來一個中年男人忐忑的聲音。
“是我,爸。”朱啟明道。
“你,沒事吧?”朱父又道。
“沒事。我在外面玩呢,沒注意手機。”朱啟明頓了頓,又道:“爸,你打電話有事嗎?”
呼~
朱父深呼吸,然后突然咆哮道:“你這混小子,你要嚇死我們啊。你媽擔心你出事,剛才還在哭呢!”
“對不起,對不起。”朱啟明趕緊道:“我現在就回家。”
掛斷電話后,江風道:“我跟你一起。這事怨我。”
“沒事。”
“還是解釋一下吧。畢竟,以后可能還會有這樣的事情。”江風道。
朱啟明想了想:“也好。”
半個小時后,兩人一起回到了朱家。
“你小子,你以為你把江風叫過來,我就不收拾你了嗎?”朱父看起來依然余怒未消。
因為朱啟明身體不太好,朱父朱母一直都擔心朱啟明在外面出什么狀況。
今天一直沒回家,打電話也沒人接,可把兩人急壞了。
去警方報警,人家說,失蹤事件太短了,沒法立案。
都準備申訴了。
朱啟明主動打電話過來了。
“叔叔,對不起,這事怪我。”江風道。
“啊?啥意思?”朱父道。
“是我要帶小明出去玩。他以前很少出去,我們就玩的稍微有點過頭了。”江風道。
“這樣啊。”朱父頓了頓,臉上突然露出笑臉:“沒事,沒事。哎呀,江風,老實說,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謝你。村里的其他人都把小明當成怪胎,但只有你愿意跟他玩。我,感謝你。”
這話讓江風也是有些慚愧。
他之前的確并不排斥朱啟明,但老實說,也沒怎么和朱啟明一起玩。
當然,這也是因為兩人年齡差了四五歲。
擱現在,21歲和26歲,沒啥,完全能玩到一起。
但想象一下,江風20歲的時候,朱啟明才15歲。
一個大學生,一個初中生,的確很難玩到一起。
“對了,爸,你打電話找我有事嗎?”朱啟明又道。
朱父的第一通電話很早。
“呃。今天有人來給你說親。”
“啊?就我這樣的,還有人給我說親?”朱啟明道。
朱啟明因為腦癱緣故,雖然智力沒問題,甚至是腦癱患者中那極少數智商天才,但他的行走并不利索,而且嘴歪眼斜。
這都是腦癱患者常見的病癥。
但在其他人看來,就很怪異。
朱啟明從懂事起就知道,自己與戀愛無關。
所以,聽到有人給他說親的時候,他才很驚訝。
“對方是什么人啊?也是殘疾人嗎?”朱啟明道。
“哦,不是。對方身體挺健康的,就是年齡大了些,三十歲,然后離異,帶了三個兒子。”朱父道。
江風:...
“這也行嗎?”
雖然江風很想吐槽,但這畢竟是別人的家事。
“她這是想讓我給她養(yǎng)兒子嗎?”朱啟明平靜道。
江風嘴角露出一絲淺笑。
“看來,小明心思還是很通透的。”
他稍微放松下來。
他擔心朱啟明被騙感情。
老實說,就算離異,三十歲的女人一般也不會找一個患有腦癱的男人。
除非有利可圖。
“小明,不管怎么說,明天去見見吧。”朱父道。
他顯然也知道對方是想讓朱家給她養(yǎng)兒子,但自己兒子現在的情況,正常的閨女誰愿意嫁過來啊。
“我知道了。”朱啟明平靜道。
“那個,叔,我再跟小明聊聊。”這時,江風突然道。
“好。”
隨后,朱父就離開了。
“風哥,我是不是只能當冤大頭才能成個家啊?”朱啟明苦笑著道。
“小明,要不,我們做手術吧?”
“啊?你讓我變性啊?”
啪~
江風敲了下朱啟明的腦袋,沒好氣道:“讓你變性有啥用?”
他頓了頓,又道:“就是做整形手術,還有形體糾正手術。我查過了。現在有一種叫選擇性脊神經后根切斷術,這種手術可以通過切斷部分感知神經纖維來減少肌肉痙攣,從而改善患者的運動能力和肢體平衡能力。雖然這并不是根治之法,但應該有用。”
“我知道這種手術。但...”
朱啟明沒有說下去。
“手術費太貴,是嗎?”江風道。
“嗯。”
江風笑笑:“能用錢解決的事就不是事。這錢,我出。”
朱啟明先是大喜,隨后又有些猶豫:“可是,得小百十萬。”
“來,看一下我的余額。”
隨后,江風讓朱啟明看了一下自己銀行卡的余額。
大概有兩千多萬。
其實,他大部分的錢都在月末基金。
這銀行卡上的錢只是他個人的流動現金。
“哇,好多錢。”朱啟明頓了頓,眼里流露出一絲期待:“所以,我真的可以做手術嗎?”
“當然。”江風道。
呼!
朱啟明深呼吸,然后道:“風哥,從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一條狗,你讓我干啥,我干啥。”
啪~
江風又敲了下朱啟明的腦袋,沒好氣道:“不是我的狗,是我的朋友。”
“朋友...”
朱啟明瞬間眼淚就涌出來了。
從小,他就知道,對他這樣的人而言,恐怕,最奢侈的東西就是朋友了。
小時候,他明明不傻,甚至很聰明,但因為走路不協調,嘴歪眼斜,總是被村里的孩子喊‘傻子’。
他很委屈,但又無可奈何。
他自我懷疑后,甚至絕望的時候也想過自殺。
但現在,有人不僅幫他穩(wěn)住了工作,還愿意花上百萬給自己治病,還說自己是他的朋友。
或許在別人眼中,這只是普普通通的言行,但對朱啟明而言,就是他灰暗生命里的光。
這時,江風伸手替朱啟明擦了擦眼淚,道:“男子漢大丈夫,不要動不動就哭。”
“我知道了。”
呼~
朱啟明深呼吸,情緒平靜下來。
“對了,小明。”這時,江風又道:“你有喜歡的人嗎?”
“我...”
朱啟明猶豫了下,才道:“我...我以前被一群街溜子欺負,然后有個女大學生把他們趕走了。我...”
“女大學生啊。哪個學校的?”江風饒有趣味道。
“江城大學的。”朱啟明頓了頓,又道:“我聽她的朋友喊她‘宋嬋’。”
江風:...
他嘴角微扯。
這宋嬋在學校算是‘大姐頭’式的人物,雖然她才大一,但卻把大四的學姐都打了。
被學校內部通報了兩次了。
妥妥的女混子。
不過,這宋嬋也的確很講義氣。
不久前,在游艇上,她為了保護王彤彤面對鹿鳴的威脅,絲毫不懼。
她會站出來保護素未相識的朱啟明,江風并不意外。
宋嬋雖然是女混混,但她骨子里卻看不慣那些恃強凌弱的事。
這也與她的過往有關。
她和王彤彤一樣,都有一個糟糕透頂的原生家庭,都有一個家暴的父親。
王彤彤是繼父,而宋嬋的親爹。
不過,不同于軟弱逆來順受的王彤彤,宋嬋則親手將其父親送入了監(jiān)獄。
總的來說,宋嬋這孩子,挺不錯的。
唯一的大問題就是,她雖然是完全的女性外觀,但卻沒有子宮,基因檢測帶有Y染色體。
也就是說,在基因學上,宋嬋其實是男人。
這時,當時江風通過讀心術竊聽到宋嬋的心聲得知的。
其實問題也不大。
宋嬋在外觀上,心理上都是女人。
只是...
江風看了朱啟明一眼。
“那丫頭也是心高氣傲的人,她未必會看上朱啟明啊。”
這時,朱啟明又道:“哎呀,其實我對她也不是喜歡了,就當時很感動吧。就像現在風哥幫了我,我也很感動一樣。”
呼~
江風松了口氣。
不是喜歡就行。
他也很擔心朱啟明會受傷害。
“行了,風哥,我回去了,明天還要去相親呢。”這時,朱啟明又道。
“你明天真的要跟那個離異帶三兒子的女人相親啊?”
“見見又不會掉肉,萬一是我喜歡的類型呢。”朱啟明笑笑道。
江風沉默少許后,突然道:“我明天跟你一起。”
他有讀心術,或許能幫到朱啟明。
“好。明天見。”
說完,朱啟明就離開了。
江風則回到了江家。
家里亮著燈。
江風有些奇怪。
他記得柳知音今天是夜班,這會不應該在家的。
上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是沈雨薇在家里。
“不知道今天又是誰來了?”
收拾下情緒,江風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院子里秋千上坐著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