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翩然回來,王府的丫環(huán)一個都沒帶,只是讓府中丫環(huán)收拾了一下日常,準備自己再找個體己的人,所以這院子格外冷清。
江清璃進門就發(fā)現(xiàn)了,不自覺皺了皺眉。
“怎么姨母,王府里面一個合適的丫環(huán)都沒有,連陪嫁都沒有帶出來嗎?”
紀翩然搖搖頭。
“身邊本是有親近的丫頭,臨走那幾日卻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許是因為她覺得我還病著,行事有些肆無忌憚了。
我差點就相信了她,還好我自己發(fā)現(xiàn)的早,不然你給我的藥,應該就被她知道了。
那么現(xiàn)在,蕭宴也會知道,你早就洞察了他要害人的心思?!?/p>
紀翩然這樣說,江清璃深吸一口氣,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事實本就是如此。
她做的事情十分驚險,其實這一路走來,敵人可能是朋友,朋友也可能是敵人,沒什么人能真正相信的。江清璃正是看到這一點,所以一路小心翼翼的。
沒想到危險有時候竟然就在眼前。
她不敢想象,那時候不告訴紀翩然,紀翩然會不會突然死了。
或者,紀翩然一心都在晉王身上,不相信自己的話,那她也同樣陷入危險。
這可真的叫做劫后余生。
“姨母,不如我把身邊的人撥過去?那些人可都是仔細挑選,不會有什么問題!”
紀翩然搖搖頭。
“清璃,你與我關系親近,這府中人都知道,無可厚非的。
不過過從親密,就會讓人懷疑有些事情是你故意計劃的,對你而言很不利。蕭宴敢對你下手,證明他在這件事情上面毫不忌憚。
你是鎮(zhèn)南王府的表小姐,他去找你麻煩如入無人之境,我不能讓你再有危險!”
想起昨天的事情,江清璃心有余悸。
“是舅舅!”
江清璃深吸一口氣,之后又說道:“不過現(xiàn)在的舅舅,應該是在監(jiān)察司沈大人那里呢!”
“紀律?”
紀翩然是真沒想到。
“那日我便發(fā)現(xiàn)了,晉王本來是多方打聽,是我要白玉珠子打開機關的時候,被貴妃發(fā)覺了。貴妃將這件事情說出去,舅舅說給晉王聽。
旁人不知道那珠子有什么用,不過晉王知道我在姨母這里要了白玉盒子,他就一定會來找我試一試。
其實以他的身份,到我這里來取東西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兒,一般的孩子礙于他的地位,也會很快把東西還回去。
偏偏我不想!”
“是那東西還在盒子里是嗎?那么蕭宴還會卷土重來的,清璃你可要……”
“姨母不必擔心,東西已經(jīng)取出去了,盒子就算是被晉王拿走,也不重要了!”
紀翩然聽著,又是心驚膽戰(zhàn)。
“那你昨日為何不直接交出去,還要受這樣的委屈,若不是沈大人來的及時,你可知道蕭宴會對你做什么事情。
他敢闖后宅,對你動手便是有備而來,一不小心可能沒了命!”
紀翩然說的跟沈承禮一樣。
江清璃笑的滿臉幸福,有人關心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只是江清璃不過是淡淡的笑了笑,看著眼前的紀翩然。
“姨母,若不是這樣,晉王輕易得到白玉盒子,還會輕易發(fā)現(xiàn)東西被拿走了,雖然不一定懷疑我,爭取一些時間總是好的。
我們下一步如何還不知道呢,這些時間對我們而言很重要!”
紀翩然又擔心的很。
“那你……你們下一步準備做什么。沈大人是為皇上做事的,所以他如此對付蕭宴我不奇怪,兵符是要交給皇上嗎?”
“暫時不會!”
江清璃回答的利落。
“等到您與晉王和離之后,我便會走一趟為您尋找解藥,畢竟什么事情都沒有姨母的生命重要。這件事情,我不敢假手于人,也不敢與外祖父說,只能自己過去!”
說完,眼前的紀翩然又是深深的嘆氣,她似乎不知道能說什么了。
自己努力庇護嫡姐的女兒,卻不想有朝一日,她這么大的人了,竟然要江清璃去保護。
“清璃,姨母的事情,自己可以解決,不需要你以身犯險!”
“姨母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光是晉王身上的,就多不勝數(shù)。晉王害了姨母那么多年,若是的得到機會能報復也是好的。
我們只要把事情鬧大,晉王的名聲被毀,要做的事情便浮出水面了,包括我母親的事情。
晉王隱藏自己的實力,為的是王位,已故太子的事情,我母親的事情,還有奪嫡時候樁樁件件,就耐人尋味了。
這樣狼子野心的人,姨母一定要親自清除!”
“你都想到這一步了,我真的自愧不如!”
紀翩然沒想到一個小姑娘,能想這么多,如今看向江清璃的時候,也不由得欽佩。
“我以前便覺得嫡姐厲害,沒想到清璃你也很厲害。
沈大人確實不錯,能為你赴湯蹈火,你啊……”
“姨母!”
江清璃想要解釋自己和沈承禮的關系,卻怕紀翩然擔心。
如今沈承禮對于江清璃的事情說的上袒護,江清璃這邊呢,也是受寵若驚,只不過江清璃比較清醒而已。
紀翩然嫁給喜歡的人,不是一樣被算計嗎?
雖然江清璃不確定自己找的人就一定是最好的,但是這樣的關系總是讓自己能夠輕易的脫身。
“沈大人是個好人,甚是照顧我!”
聽到江清璃這樣說,紀翩然才放下心來,還準備跟江清璃囑咐一些什么,兵符的事情紀翩然只是一知半解的,卻也想要幫幫忙。
畢竟那是紀翩然的母親,比江清璃這個隔了一輩的姑娘,知道的太多了。
只是門口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而后聽到春桃的聲音。
“參見晉王殿下!”
江清璃不知道,如今兩家關系如此不好晉王是如何過來的,倘若紀南城在府上,絕對不會允許如此這般的私下拜訪的。
由不得江清璃多想,晉王已經(jīng)推開門。
這鎮(zhèn)南王府對于晉王,猶如無人之境一樣,他完全沒有規(guī)矩,隨便進出。
江清璃也是為之一愣,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的男人。
“王爺,您怎么來了!”
紀翩然站起來,一瞬間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