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璃上了來時的馬車,沈承禮不避諱,一同進來。
春桃看著一愣一愣的,怯生生去攔沈承禮。
“沈大人,我們姑娘未出閣,同乘馬車,怕是不方便!”
春桃在外面膽子很大,會武功的丫頭,可以獨當一面,為主子出頭。
但是到了沈承禮面前,便沒有往日的膽大了。
江清璃只是靜靜看著眼前的春桃,目光落在春桃那緊張,卻咬牙護著自己的模樣,不自覺笑了出來。
“春桃,沈大人是幫我的忙。
更何況,我的清白似乎沒有那么重要!”
江清璃的聲音清清淡淡,卻帶著一絲調笑的味道。
沈承禮的臉上難得露出笑意,直接上車。
春桃也跟了上來,坐在江清璃身邊,一瞬不瞬盯著兩人,似乎要證明還有第三人在場,不會毀了小姐的名聲。
“沈大人,去了陸家,沈大人打算怎么做?”
“出師有名,該怎么做便怎么做!”
春桃不解,不過隨著相處,膽子也大了起來。
“監察司不負責百姓的案子,小姐的事情不管怎么說,也算不上百官事情,充其量只是與百官家里面有關,沈大人并非出師有名,又如何幫著小姐出頭!”
沈承禮看向春桃,卻笑的爛漫。
“如今本官也算是師出有名,想要迎娶江姑娘,自然對于江姑娘的事情處處上心。
這雖然是私仇,不過本官徇私,誰敢說什么!”
春桃驚訝的看著江清璃。
江清璃還來不及解釋,沈承禮到底想要做什么。
但是江清璃心中才明白,自己不會有那么大的魅力,只是因為沈承禮想要借力打力,對付陸家,才會當眾說出那一番話來。
至于自己是否答應,都不重要。
不答應反而是最好,事情塵埃落定,不影響自己的清白。
春桃也不說話了,心中卻暗戳戳的不想要江清璃跟沈承禮在一起。
監察司沈大人的氣場強大,不是一般的人能駕馭的了的。
他們小姐已經很不容易了,自然不能找這樣一個郎君。
馬車車程很快到了陸家門口。
……
小廝來報,說江清璃的馬車上門。
后宅的陸夫人聽聞此事,看向陸元琪。
“母親就說,如今江清璃這般名聲,一定是挨不住了。
我還以為沈承禮來幫她撐腰,她會順勢對付陸家。
現在看看,她還是那么喜歡你,才不愿意毀了陸家,想要顧全大局。
這一次我們好好說,江清璃的那些東西,還是我們的。我就說指望江緲緲那臭丫頭有什么用,兒子你也管不住自己,一定要跟她茍且!”
陸元琪的臉色難看,說不出的委屈來。
如今事情鬧大,才知道以前江緲緲的溫柔小意,真的不如一個名門嫡女來的重要。
事情鬧大,太小家子氣了。
“看來,她應該是沒辦法了!”
陸元琪得意。
“那些市井刁民是什么人啊,怎么可能會放過江清璃。我聽聞江清璃抓住他們想要自證清白,她一個閨中女子,怎么可能搞得定那些潑皮無賴!”
陸元琪顯得洋洋得意。
“既然她愿意低頭,私下里面來找你,你也給她些面子。
實在不行,讓她為妻也是可以的。只要她愿意給出嫁妝,這事情還能委屈一下!”
陸夫人看向陸元琪。
“早知如此,我就不如此毀她清白,江清璃雖然美麗富有,但是名聲已經鬧成這樣,以后我在京中,甚是丟人!”
“這事情,我們能做出來,也能夠解決問題。大不了用點銀子!”
陸夫人卻把一切看的簡單。
“她這般進門,日后母親一定好好磋磨她一番。至于那江緲緲,她如今身懷六甲,不管是妻還是妾,都要嫁給你。
我以前同意她嫁進來,不過是因為她懂得謙卑,比江清璃會伺候人而已。
母親都這把年紀,還能盼著什么啊!”
陸夫人嘆一聲,似乎很為難。
“你父親要幫你嫡姐在朝中打點,銀子就像是流水一樣還出去,我們后宅不得已不停緊鎖,你母親我也為難的很啊!”
陸元琪孝順,幫陸夫人順了順背。
“母親,我知道了!”
陸元琪雖然不愿意。
以前江清璃規行矩步名聲好,他愿意娶。
不過如今的江清璃,他真的覺得敗壞婦得,不僅僅是讓他在外面難堪,還與別的男人勾搭不清,這些事情無一例外,都讓陸元琪不滿。
陸元琪正準備走,又被陸夫人拉住。
“前幾日江清璃還拿走了一千兩,那些都是母親私己,若是江清璃低頭了,你一定要這些都要回來!”
陸夫人心疼啊,那么多銀子花出去,只換了一些緞子。
要知道前幾年,江清璃在年節的時候,都會主動送上最好的緞子,因為江清璃的貼補,陸府這些年,卻也沒有在這些方面多花錢。
他們本以為拿捏了江清璃的。
陸元琪點頭。
“今日,她不送多一些東西給母親賠罪,事情不會這樣算了的!”
陸元琪能在京城公子哥的圈子里面被人羨慕,與江清璃也有關系。
江清璃曾經豪擲千金,將他讀書的一切東西,都給到最好,讓他成為被羨慕的對象。
他本就是丞相之子,他的名聲,全靠江清璃花了銀子為他保持的。
想著,陸元琪已經站在門口了。
看著江清璃沒下馬車等她,瞬間無名之火涌上心頭。
“江清璃,你既然到門口了,還不下來,是等我請你嗎?
認錯便有點認錯的樣子,過去的一切,我都既往不咎了,你的事情我們陸家也能幫你解決。
只要我愿意與你在一起,所有的流言蜚語便迎刃而解。
畢竟我陸元琪不會娶不清白的女子!”
陸元琪對著馬車,訕訕開口。
陸元琪的語氣里面,滿滿都是高傲,仿佛江清璃能來,就應該跪在他的腳下一眼。
就在這個時候,車簾被緩緩掀開。
陸元琪的下巴揚的更高了,頗有一種小人得志的模樣。
只是見到馬車上下來的人,陸元琪的臉色都變了,滿臉寫著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