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璃轉身離開的時候,嘴角帶著若有似無,勝利者的笑意。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想來江清璃從來就沒打算放過誰。
這一場爭斗若是死了江緲緲沒有意識,江緲緲這瘋狗,就應該咬住陸元琪不放才對。
江清璃出來的時候,陸豐正帶人在院里,見到陸元琪落得如此,他憤怒不已。
“沈承禮,老夫一定上奏,治你的罪!”
沈承禮抬眸:“來到監(jiān)察司大牢尋釁滋事,又不是本官允許的。本官也會處理這件事情,等沈大人親自看著。”
沈承禮的聲音清清淡淡,卻也不自覺染上一抹笑意來。
這時候,陸豐見到江清璃,怒目圓睜的指著江清璃:“那是你!”
江清璃反指著自己。
“陸丞相,莫要冤枉我,我清清白白,怎么能做出此等事情來,若是被外人知道,豈不是要謠傳我和陸元琪不干凈了?”
她的聲音里面帶著嘲笑。
“方才我送妹妹坐牢,沈大人說查清楚了,要放陸公子出去。
是陸公子口出狂言,讓江緲緲替死,說能替死是江緲緲的本事。
我那妹妹也許覺得自己死到臨頭,不甘心被這樣一個男人冤枉,亦或者妹妹是愛你兒子情深,竟然直接毀了你的兒子。
并且口中念念有詞,讓他不要娶別人!”
江清璃這樣說,也是有理有據(jù)了。
“整個牢中干事,都能為我作證,你看看陸公子留了這些血,我身上還干干凈凈,不能說明一切?
你看這陸公子重要地方,還插著江緲緲的桃花簪子!”
江清璃差點憋不住笑了,可是陸元琪支撐不住,抓住父親衣袖,苦苦哀求。
“父親,一定要保住,保住……”
陸元琪若是不能人道,還不要直接羞憤而死算了,哪怕能把毀了江清璃的罪責都給江緲緲,日后他如何與自己的兄弟自處,如何娶妻,如何生子?
別說到時候江清璃看不上自己,別的女子也是看不上的。
“走著瞧!”
陸豐這話,也不知道對誰說的,匆匆?guī)献约旱膶氊悆鹤樱D身離開。
江清璃朝著沈承禮盈盈一拜,然后禮貌開口。
“我要回去休息,沈大人的馬車回來了,可需要搭便車?”
她倒是學乖了,先問了清楚,盡管江清璃不知道沈承禮是什么癖好,不過這位大人,是江清璃不敢得罪的。
“多謝江姑娘,本官還有公務,自己小心!”
說完,沈承禮也離開,留下江清璃在院子里面無奈笑笑,便帶著人離開。
監(jiān)察司在追查江清璃被毀了名節(jié)的案子,這件事情傳遍大街小巷。
陸家小公子是被人抬出去的,江家二姑娘當眾被人帶走。這原本在京中津津樂道的婚事,鬧得兩家不再和睦。
江清璃也是厲害,當初那廝如何造謠自己,她如何反擊回去。
如今,在京城之中隨便走走,三步兩步便有一個說書的,去說陸元琪和江緲緲的事情。
大婚在即,私通妻子親妹,珠胎暗結,想要害未婚妻,這陸小公子的名聲,怕是洗不白了。
江緲緲若是現(xiàn)在出來,怕是也活不下去了。
見到收拾,江清璃便回到侯府。
江御不在,去賠罪了。
眼前府中只剩下一個柳氏。
女兒被抓走,柳氏哭壞了眼睛,求著江御去救人。
不僅僅這樣,柳氏護短,之前就得罪了陸夫人,如今又害得陸元琪幾乎成為太監(jiān),那下手夠狠啊,柳氏若是去了,聽著陸夫人罵人,怕是也受不了。
江清璃來的時候,柳氏只是淡漠瞅一眼。
“江清璃,你可得意了,趕緊出去,這里可不歡迎你!”
柳氏揮手,直接就要送客。
江清璃卻笑了,抓住柳氏要打自己的手,一把將柳氏推到一邊去。
“江清璃,你要做什么,我可是你的繼母。
還有你的事情,我從始至終并未參與過!”
柳氏瑟瑟發(fā)抖,依舊嘴硬。
“江緲緲這一次死定了,若是頂罪還好,造謠污蔑,頂多受刑下獄,死不了的。
這江緲緲不是沈大人想要的人,最后不過是小懲大誡,毀了名聲,命還在的。
但是柳姨娘可知道,江緲緲動手廢了陸元琪,陸丞相夫婦不會放過她的。
她這一次,說不定會被活活打死!”
時移世易,想到當初陸夫人揚言要打死江清璃的時候,滿滿都是對侯府的漠視。
如今這被打死的人換成自己的女兒,柳氏因為害怕不停顫抖。
“大姑娘,我求求你,救救我女兒吧。你如何看不上她,她也是你妹妹,是江家的人啊。
你們從小便一起長大,我沒了她就什么都沒有了!”
柳氏終究繃不住。
“既然沈大人不要我女兒的命,便送回來吧,哪怕打一頓也好!
我一定會保護我女兒的!”
“柳姨娘,你護不住江緲緲,如今江緲緲來了,便是一個死字!”
江清璃冷漠開口。
“你的意思是,讓我女兒活著,就要永遠被關在監(jiān)察司!
對監(jiān)察司安全,陸丞相的人絕對進不去。
不對啊,人家都說監(jiān)察司是人間地獄,她還懷著孕呢,怎么能受得了這樣的地方。
大姑娘,求求你了,救救我們!”
“柳姨娘,我知道不管江緲緲做了如何忤逆的事情,都是被陸元琪指使的,男女之事,若非男人貪戀怎么能成功。
更何況,陸元琪差點非禮了我。
但若是你想要救江緲緲,便要勸著爹爹把事情鬧大,讓陸丞相不能仗勢欺人,說不定到時候江緲緲,還會回到陸元琪身邊呢!”
江清璃輕描淡寫開口,卻讓柳氏眼里有了希望。
“多謝大姑娘!”
“我不想幫忙,除非你告訴我一件事情!”
江清璃故弄玄虛起來。
“什么事兒?”
如今柳氏已經(jīng)被嚇壞了,顧不得其他事情。
江清璃抬眼,嘴角帶著笑意,問的話,卻讓柳氏全身冰冷。
“說吧,我母親當年到底是被誰害死的,怎么做的!
若是一五一十的說了,我會考慮幫你!”
柳氏臉色更加難看了,連忙否認:“主母當年就是病死的,沒有任何陰謀,大姑娘為何這樣問,是不是有人對你說了什么?我當年就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妾,就算是有你爹爹喜歡,也做不出這么大的事情。
你母親是堂堂端朝的巾幗英雄,我不會武功,怎么可能!”
柳氏抓著江清璃的裙子。
“事情都過去,別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