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睡姿不舒服,蘇心悅在沙發上扭動了一下,嘴里發出一聲含糊的囈語。這一動,原本就堪堪遮到大腿中部的連衣裙,更是被她自己蹭到了腿根。
兩條修長筆直的腿就這么毫無遮攔地暴露在空氣中,皮膚在燈光下泛著象牙般的光澤,細膩得看不見一絲毛孔。
趙子宇的呼吸停滯了一瞬。
視線從她雪白的大腿往上,滑過平坦的小腹,最終停留在她微微起伏的胸口。他的心思,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湖面,一圈一圈地活泛了起來。
他和蘇心悅認識很多年了,從大學到現在,兩人之間的關系,用“純潔”來形容都稍顯復雜,更準確的說法是,她單方面地仰望著他,而他,游刃有余地享受著這份仰望,卻從未給過任何實質性的回應。
大學時的趙子宇,身邊從不缺鶯鶯燕燕。蘇心悅只是眾多備胎其中不起眼的一個,他知道它在那,卻懶得翻開。
她會給他送自己做的便當,會默默記下他的課程表去旁聽,會為他籃球賽的每一次進球而尖叫。而他,心安理得地接受著,偶爾回一個微笑,就能讓她開心一整天。
他知道她喜歡自己,但他不說破,也不回應。她就像一個溫暖安全的港灣,風浪大的時候可以??恳幌?,風平浪靜時,他便又要揚帆遠航,去追逐那些更耀眼、更刺激的風景。
畢業后,兩人天各一方,聯系更是少得可憐。直到冰冷堅硬的現實社會,給了一直順風順水的趙子宇幾記響亮的耳光。
在學??床湃A看顏值,稍微有點閃光就有一堆女生喜歡,但是在現實社會中,你沒后臺沒財力,就算有才華有顏值也沒幾個人鳥你。
所以他又想起了那個曾經的小迷妹,那個安安靜靜、似乎永遠都在原地等他的蘇心悅,原本以為她還是單身,沒想到已經結婚了。
于是他就有了一個小計謀,他欺騙蘇心悅說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時日不多了。他看著她那雙充滿心疼和擔憂的眼睛,順水推舟地提出了那個荒唐的請求——借腹生子。
他本以為蘇心悅會拒絕,會罵他無恥,他甚至準備了十幾套說辭來應對??伤龥]有。她只是沉默了很久,然后紅著眼圈,輕輕地點了點頭。
他不知道她點頭的那一刻在想什么,或許是出于同情,或許是出于那份卑微到塵埃里的喜歡。他不敢深究,也刻意不去想。
他要的只是一個結果。于是,就有了現在這個躺在他沙發上的,懷著他孩子的蘇心悅。
她甚至不知道,他的身體好得很。
清醒的時候,他不敢在她面前流露出半分超越“朋友”界限的親昵,怕她起疑,怕破壞這個脆弱的平衡。可現在,機會就擺在眼前。酒精是最好的催化劑,也是最好的借口。
如果今晚他們之間發生了實質性的關系,那一切就都不同了。木已成舟,米已成炊,等孩子生下來,他再找個機會把所有事情坦白,她那么喜歡自己,應該……會原諒自己吧?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如同燎原的野火,瞬間燒遍了他的理智。
他看著她被酒精染紅的臉頰,那份醉態朦朧的樣子,有一種說不出的誘惑。他不再猶豫,俯下身,試探著想把她抱起來。
“唔……別動……”蘇心悅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不滿地哼唧著,還揮了揮手,差點打到他的臉。
“乖,帶你去洗個澡,洗完就舒服了?!彼麎旱土寺曇簦裨诤逡粋€不聽話的孩子。
他想把她弄進浴室,讓她在熱水里泡一泡,既能解酒,也方便他進行下一步的計劃。奈何一個喝醉的人,身體又沉又軟,根本不配合。
他剛把她上半身扶起來,她的腿就從沙發上滑了下去;他去抬她的腿,她的上半身又癱了回去,像一團扶不上墻的爛泥。折騰了半天,他自己倒是出了一身薄汗。
趙子宇有些氣餒,干脆放棄了帶她去洗澡這個高難度的想法。他再次彎腰,用在酒吧里抱她時的姿勢,一條胳膊穿過她的膝彎,另一條穩住她的后背,一鼓作氣地將她從沙發上整個端了起來,快步走向了她的臥室。
臥室的床很大,床單是沉靜的灰色。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她沾到柔軟的床墊,立刻舒服地喟嘆一聲,翻了個身,拿后背對著他。
趙子宇站在床邊,看著那個蜷縮成一團的背影,心跳得有些快。他深吸一口氣,像是給自己鼓勁,然后單膝跪在了床上,俯下身去。
他先是伸手,輕輕拉開了她連衣裙后背的拉鏈。拉鏈順滑地一拉到底,露出了她光潔的背部和內衣的搭扣。他喉結滾動了一下,手指有些發燙。
他耐著性子,小心地幫她把胳膊從袖子里退出來,然后一點點地將整件連衣裙從她身上剝離。
當那件礙事的裙子被扔到床腳,她身上只剩下內衣內褲,趙子宇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快要燒起來了。房間里很安靜,只有兩人輕微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他甚至能聞到她發間傳來的洗發水清香,混雜著甜膩的酒氣,形成一種奇異的、讓人頭暈目眩的味道。
他的手,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伸向了她背后的搭扣。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那塊小小的金屬時,異變陡生。
原本安靜躺著的蘇心悅,身體突然毫無征兆地劇烈弓起,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了她的胃。
“嘔——”
一聲響亮而痛苦的干嘔,劃破了臥室里曖昧的寧靜。
趙子宇還沒反應過來,一股熱流就從她的嘴里噴涌而出,帶著強大的沖擊力,結結實實地糊在了他胸前的襯衫上、他的手臂上、他身下的灰色床單上,甚至還有一些濺到了他的臉上。
緊接著,第二波、第三波……她像是要把整個胃都翻出來一樣,吐得昏天黑地。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