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蝎,去問問族主,還有沒有找到新的殘片?!?/p>
守在洞口的年輕人聽到吩咐,快步的遠(yuǎn)去。
看不出什么門道,眼下他只能寄托在獲得更多殘片上。
若能將整艘鐵木船都拼湊個大半,上面的獸紋更加全面一點,說不定他就能有靈感了。
一位身材魁梧的壯漢走進(jìn)了洞內(nèi)。
“老族叔,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沒有,巫術(shù)乃是神異之術(shù),脫胎于大荒異種的神通,哪能是看看就能看出來的?!?/p>
壯漢乃是上磺部的族主磺蘊。
“磺石和磺熵兩人我都已經(jīng)派出去了,一南一北搜尋,一旦有新的殘片定會快速送回部落,在附近沒有人能搶的過我上磺?!?/p>
“嗯?!?/p>
老者點了點頭,“還是要盡快找到鐵木船破碎的地方,若能找到駕船的人,說不定就能尋到真正的巫師遺骨?!?/p>
根據(jù)鐵木船殘片上拼湊起來的獸紋,足以看出來是一頭大荒異種陵魚。
以陵魚為族記的只有陵魚上部。
而陵魚上部距離此地超過萬里,一艘陵魚部落的鐵木船就算是破碎了,能夠順著洪水飄到附近山野的概率也不大。
唯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一艘陵魚部落的鐵木船在附近山野壞掉了。
“放心吧,我已經(jīng)派人出去找了,若真有陵魚上部的巫師死在附近,身上若有巫術(shù)必定也是咱們的,放眼附近除了我上磺,誰還有資格掌控巫術(shù)!”
磺蘊一雙大眼閃爍著灼灼亮光,上部和下部的區(qū)別不僅在于武道,更在于巫道。
上磺立足超五百年,獲得巫道傳承是歷代族巫和族長的夙愿。
……
炙炎部。
山洞內(nèi),沈燦躺在石床上,閉著眼睛。
【你又投入三十年,反復(fù)臨摹獸紋圖,心隨意動,捕捉到了一縷如游魚一般的靈韻】
【這縷靈韻和之前參悟出來的符文相輔相成,靈韻仿佛天成】
【五十年后,你追尋著靈韻,第二枚符文水到渠成的讓你寫了出來】
【兩枚符文交織,仿佛卷起了漣漪的水華,浪花翻涌,波光粼粼】
沈燦睜開了雙眼,思緒浮動間,【壽元:1011】。
推衍巫術(shù)確實是困難,斷斷續(xù)續(xù)加起來已經(jīng)消耗了三百多年壽元了。
但也花的值,兩枚巫符,或者叫做巫文的東西,水靈靈就印在他腦子里面了。
眼下效果得到了印證,到了梭哈的時候了。
“祭鼎,給我來一千年的。”
三足祭鼎內(nèi),虛影盤坐,冥冥之中思緒內(nèi)響起了動靜。
【犟種,你開始犟了】
【你投入一千年壽元,想要推衍完整的御水巫術(shù)】
【你已經(jīng)掌握了兩枚巫術(shù)符文,捕捉到了巫文中的部分水之玄妙,你沿著這道玄妙繼續(xù)推衍了下去】
【整個過程枯燥繁瑣,但你目標(biāo)堅定,心煩意亂的時候就會臨摹獸紋圖。
功夫不負(fù)有心人,第三枚、第四枚巫文……不斷的被你推衍出來。
隨著巫文的數(shù)量越來越多,你感覺到的水靈光也越來越璀璨?!?/p>
……
【第九枚巫文被你推衍了出來,九枚巫文一字排列卻發(fā)生了變化,水波粼粼間,九枚巫文齊動發(fā)生了自動重組?!?/p>
【重組之后,九枚巫文相互連接,隱約間你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頭人臉、魚身、四足的怪異荒獸】
【你第一眼感覺,這頭神異荒獸整體很虛,只有框架,肚子里面沒貨】
【當(dāng)即你反應(yīng)過來,你在鐵木船殘片上看到過獸紋圖,就像是眼前這荒獸的一部分魚身,只不過你眼前出現(xiàn)的怪異荒獸身上還沒有長出鱗片】
【恭喜你,花費五百七十三年,你成功參悟陵魚御水術(shù)】
……
山洞內(nèi),沈燦手掌直接扎入了自己喝水的大陶罐之中。
罐中的水在化為一道水流,纏繞在了他手腕處。
隨著他抬手,纏繞在手腕上的水流,就像是一條透明的小蛇順著手腕爬上了肩頭,開始在身上徘徊起來。
調(diào)動水流只是小技巧,巫術(shù)蘊藏著太多變化,巫文排序不同,衍化的神異也不同,這是他推衍這么多年早就了解的情況。
三百多年參悟出一道巫文,五百七十年參悟出一道巫術(shù),前前后后花費近千年壽元。
可沈燦感覺一切都值得。
這東西現(xiàn)在回頭看簡單,那是因為他會了。
他有種感覺,所謂的陵魚御水術(shù)應(yīng)該是一個很龐大的體系,他現(xiàn)在只是挖出來小小的一角。
他現(xiàn)在只是初步推衍出來了一道巫術(shù),陵魚巫文并不只有九枚,這點那頭略虛的陵魚虛相就足以說明了。
不是陵魚虛,是他現(xiàn)在推衍出來的東西,只能模糊的組成陵魚的虛影。
“陵魚……還真是上部的東西啊,這么遠(yuǎn)的距離都能飄過來,這上部的東西也太抗揍了?!?/p>
沈燦的思緒回到了鐵木船本身上。
陵魚上部的東西,難怪上磺部兩次來部落威逼利誘,他現(xiàn)在反倒是愈發(fā)相信上磺部有可能獲得了更多的鐵木船殘片了。
殘片越多,上面的獸紋圖就越多,他要是有更多的獸紋,參悟起來也不會花費這么多壽元。
或許上磺部也有人在參悟上面的巫術(shù),就不知道天賦有沒有他這個天才好了。
收斂了思緒后,他朝著洞外走去。
天快要亮了,該給祖宗們打掃打掃了,打掃完還要去巡查部落。
瘟疫一天不散,他就不能松懈。
也不知道族長要把人隔離多久。
“族長也是個老陰比?!?/p>
迎著朝陽,沈燦輕輕嘟囔著走出了祖廟山洞。
他雖說嘟囔,可不是抱怨,而是歡喜的緊。
從鐵木船殘片到藏獸血、隔離族人,都能看出來族長提前防著外來窺視。
做事很老道。
……
正午時分,沈燦從隔離山洞出來,遠(yuǎn)眺的時候,突然看到族地外有人而來。
瞇眼睛一看,是火山。
方才想起了,他有一個月沒見火山叔了。
作為部落預(yù)備天脈,僅次于火樘的狩獵隊頭領(lǐng),洪水退去一個多月來,竟然一次沒在部落露過面。
這是干啥去了?
又抬頭看看族地上方,望夫石一樣的火樘。
“有問題?!?/p>
沈燦念叨了一句,回到祖廟端起火咸準(zhǔn)備的午飯猛吃起來。
吃完就回到了西耳洞打起了夔牛拳。
……
“你是說附近其他部落,運氣都很好,沒有一個受到瘟蟲大規(guī)模襲擊?”
洞府中,火樘看著風(fēng)塵仆仆歸來的火山,一臉痛惜、無奈、忿忿……種種情緒組合在了一起。
治瘟巫藥維持部落族力未減分毫。
明面上新增三位開山,暗地里新增六位開山。
這相當(dāng)于部落開山境武者戰(zhàn)力翻倍。
他的刀都磨霍霍了,哎……怎么就沒漏撿呢。
撫著胸膛,火樘久久才恢復(f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