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苒一邊費力地走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一邊消化著自己穿越過來的事實。
當下白止已經攜款跑路,原主的那點家底全被騙走了。
所以日后要想活命,她還得靠這五個冤種獸夫捕獵為生。
而眼下這五個人一個病入膏肓,一個受傷,剩下的三個人有兩個不知所蹤,眼下唯一只有金溟還算健全。
想到這里,蘇苒默不作聲轉過頭看了眼身后的金溟。
對方察覺到她的視線,抬起頭又猛地垂下臉,迅速退到墨染身后。
看他這么怕自己,蘇苒又默默轉回頭,不敢再看,生怕把這唯一一個勞動力給嚇跑了。
——
回到山腳下的臨水村時,好巧不巧,蘇苒碰見了剛從外面回來的鄰居姜芊芊。
在原主的記憶里,她和姜芊芊一向水火不容,從小吵到大。
小的時候大人總是拿原主和姜芊芊對比,夸姜芊芊善良聰慧可愛,貶原主粗心笨拙長的胖。
等兩人都成年以后,姜芊芊娶了七個獸夫,各個都比原主的好。
她就每天明里暗里的帶著自己的七個獸夫跑來跟原主炫耀。
以至于原主越發看自己五個獸夫不順眼。
而這個姜芊芊又借著原主對獸夫們發脾氣的機會跑來噓寒問暖。
可謂是裝的一手清純善良人設。
現在,姜芊芊一看到蘇苒和墨染金溟回來,立馬湊過來。
“蘇苒,你去哪了?怎么這么久才回來,我都擔心死你了。”
說著,姜芊芊的目光落在滿身是血的墨染身上,微微瞪大了眼睛,快步湊到他身邊。
“墨染,你怎么了?怎么滿身都是血?哪里受傷了?我讓白雲幫你看一下。”
說完,姜芊芊嗔怪地看向蘇苒:“蘇苒你真是的,怎么對自己的獸夫這么不上心?”
“他們雖然不要任何聘禮跟著我們,但你也不能這么對他們啊,他們也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蘇苒看不下去了。
她上前一把將墨染拽到自己身邊。
“姜芊芊!你家住海邊的管這么寬?你要是這么閑的就去回家端水!自己家那七個都管不明白呢來管我對誰怎么樣!閑出屁來了!”
姜芊芊被蘇苒說的整個人一滯。
從前的蘇苒聽到這些話時只會死咬著嘴生悶氣,怎么今天口齒這么伶俐了?
姜芊芊捂起嘴,淚眼婆娑地用余光看向一旁的金溟。
“我、我只是想要關心你……”
蘇苒三步并作兩步來到金溟身邊,一把將人拉到自己身后。
“關心我?你眼睛都快黏在我獸夫身上了你說關心我?”
“姜芊芊你當我眼睛瞎了還是耳朵瘸了?”
“剛剛我要是不在這看著,我看你都要鉆墨染懷里去了!”
蘇苒說完,拉著墨染和金溟的手腕就往原主那間簡陋的茅草屋里走。
“蘇苒!你怎么能這么說我!”
眼看著兩個男人都被蘇苒拉走,姜芊芊眼里閃爍的淚花瞬間凝成淚珠滾落下來。
她攥著小拳頭咬著下唇瞪著蘇苒。
蘇苒聞聲朝隔壁的院子一看。
哦~
原來是小白蓮花的親親獸夫出來了,在這裝給人家看呢。
蘇苒回望姜芊芊,輕挑眉梢。
不是都覺得她惡毒嗎?
那她就再做點惡女該做的事。
“我說你說的沒錯嗎?”
“姜芊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自己明明都有七個獸夫了,還吃著碗里的惦記著別人家里的!”
“以后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往我的獸夫身上湊,我見你一次罵你一次!”
“你!”姜芊芊氣急。
隔壁院子里的白雲看不下去了。
“蘇苒!你再說一句芊芊試試?”
蘇苒聞言朝白雲所在的方向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我呸!”
“不要臉!我就說了怎么了?有能耐你來打我啊!”
“你個死肥婆!”白雲作勢就要擼袖子。
姜芊芊見狀連忙跑回去按住他。
“白雲,別這樣,我和蘇苒一起長大她只是太生氣了……”
蘇苒已經罵上頭了。
她一把拽下來不跟腳的鞋,甩手扔過去,正好砸在白雲臉上。
“你再罵我一句試試?誰給你的膽子敢罵我?”
“你、你你你你……”白雲氣急,胸口劇烈起伏,整張臉刷的紅了。
姜芊芊哪里見過蘇苒這副瘋癲樣子,臉上的表情頓時嚇沒了,拉著白雲就走。
“你什么你!”蘇苒瞪白雲,“看好你的妻主,下次要是再讓我看著她往我獸夫身上貼,我看到一次打你們一次。”
說完,蘇苒轉過身一頭扎進小茅屋。
墨染和金溟相互對視一眼,也紛紛跟著蘇苒進去。
他們兩個雖然忌憚蘇苒,但對于姜芊芊的印象更甚。
以前的蘇苒脾氣還不算太差,但自從姜芊芊也有了獸夫后,她每次一和蘇苒炫耀,蘇苒的脾氣就越來越不對勁。
罵了一通的蘇苒此刻心里只有一個字。
爽!
她一進屋就直奔水缸。
結果一掀開,里面只有一張蜘蛛網和一顆綠豆大的蜘蛛和她臉對臉。
“……”
這個家已經窮到這種程度了嗎?
連口解渴的水都沒有了?
墨染和金溟進來時,就看到蘇苒趴在水缸旁一動不動。
自從上一次風簫打水想要洗澡,蘇苒一氣之下就禁止所有人往水缸里添水。
五人口渴要么去村子里其他家借,要么就去河邊。
相比于借水喝的丟臉,五人便只好選擇去河邊。
而風簫也正是因為去河邊打水時失足落水,落下了風寒,一病不起。
“金溟,辛苦你去打點水回來。”蘇苒實在渴的受不了。
她這副身體沉的厲害,走了那么遠的山路回來又和姜芊芊罵了一架,眼下屬實氣促口干。
金溟聽到蘇苒的話一愣。
他似乎不敢相信蘇苒會這么客氣的和他說話。
“好、好的妻主。”金溟木然應下后,提起木桶看了一眼墨染,又看了蘇苒一眼,隨后逃也似地一溜煙跑了。
墨染一直靜靜地注視著蘇苒,眼里多是探究。
“墨染,你過來坐,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蘇苒拍了拍屋子內唯二一把好的木凳子示意墨染過來。
墨染視線淡淡掃過蘇苒的臉。
不知道這個惡毒女人又要做什么……
把金溟支走,多半是要打他了。
“妻主,墨染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