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容剛拿到藥的時候第一時間沒有直接吃,而是先藏了起來。
她算著日子,和第一次與沈綏昌……已經(jīng)過去一月,是時候有反應(yīng)了。
月容看著手中那一小包藥,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吃下苦得讓舌頭發(fā)麻的藥后月容趕緊往嘴里灌了些水,眼淚不自覺的被逼出來,月容嗆咳了幾聲,硬將翻涌上來的嘔吐感給壓了下去。
等到了中午,月容做了沈綏昌愛吃的菜等他來。
沈綏昌見滿滿一桌子都是他愛吃的菜心里一陣熨帖。
“辛苦月容為我做這些。”
沈綏昌抬眼間恍惚看到年輕時的薛姨娘,那時她也是這樣笑魘如花的望著他,溫柔的說讓他多吃些。
“不辛苦,夫君喜歡就好。”
“來,吃這個。”
“嗯,夫君你也吃。”
沈綏昌往月容的碗里夾了一筷子魚肉,月容剛放進(jìn)口中咀嚼了幾下就面色難看的躲到角落里干嘔。
沈綏昌見狀趕緊上前給月容拍背,讓她能夠好受些。
“月容你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不知,我前幾日總覺得吃不下東西胃里翻涌,可還沒這樣過,也許是吃什么東西吃壞了吧。”
月容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無力的靠在沈綏昌的懷里,面色煞白好一個病弱美人柔弱無骨的樣子。
“你這幾日月信可曾來過?”沈綏昌心里直打鼓,他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是何滋味。
月容假裝回憶一番,而后小臉一紅。
“前幾日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應(yīng)該不算吧。”
沈綏昌整個人怔在原地,他回憶,當(dāng)初蕭音婉懷沈熙寧時就是只來了一點(diǎn)癸水,不出半月就診出懷孕了。
現(xiàn)在月容多半怕是也懷上了?
沈綏昌一臉欣喜,緊緊抓住月容的手,激動道。
“好月容,你可能是懷孕了!你這幾日還有其他癥狀沒有?”
“這幾日總覺得疲乏的很,每日都早早睡下了,可還是睡不夠似的,是我憊懶了,夫君莫怪。”
說著,月容還想給沈綏昌行禮,可被沈綏昌攔下了。
“乖,為夫這就去給你找個大夫好好瞧瞧!”
沈綏昌出門時已然樂開了花,高興的差點(diǎn)跌了跟頭。
月容見沈綏昌出去臉上那還有方才的嬌羞模樣,望著沈綏昌消失的方向眼中透著無法琢磨的復(fù)雜。
沒出一盞茶的功夫沈綏昌九帶著老大夫到小院來,給月容把完脈后老大夫拱手行禮。
“恭喜恭喜,尊夫人這是有喜啦!”
“多謝多謝,先生這邊請。”
沈綏昌將老大夫叫到外面后照常給了診金后極小聲的問了句“先生可能判斷出我夫人是何時懷上的?”
沈綏昌雖然很喜歡月容,月容也表現(xiàn)出極依賴他的樣子,但他還是對月容有所懷疑,畢竟她是從醉花樓出來的,雖是清倌,但難保月容為了出去和其他男人也這樣過。
他得確定一下才行。
“夫人的脈象有些虛浮,怕是剛懷上沒多久,最多不過半月罷了。”
聽到大夫的回答,沈綏昌安了不少心,將老大夫送走后喜笑顏開的進(jìn)了屋子。
“好月容,我們要有自己的孩子了!怎么樣?你高興嗎?”
見月容下了床,沈綏昌開心的上前將月容打橫抱起轉(zhuǎn)了一圈。
“嗯,高興。夫君高興月容就高興。”
月容面上帶著笑意,勾著沈綏昌的脖子依偎在沈綏昌的懷里。
“乖,還叫沈郎。”
他喜歡聽她叫沈郎,因?yàn)檫@樣叫他總覺得自己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嗯,沈郎。”
月容面上羞紅,不好意思的喊了一聲。
沈綏昌見懷中的人這般模樣,氣氛逐漸微妙起來,可就算再渴望也不能再碰她了,因?yàn)樗亩亲永镞€有他們兩個的結(jié)晶。
和月容親昵一會過后,沈綏昌見桌子上沒吃完的飯才想起來問月容。
“要不再吃些?月容現(xiàn)在可是兩個人呢。”
沈綏昌低聲哄著。
“嗯,行,那沈郎喂我吃。”
月容嬌憨的仰頭望著沈綏昌,撒嬌道。
“好,我喂你吃。”
月容道一顰一笑都牽動著沈綏昌的心,就連使小性子都那般惹人憐愛。
哄著月容吃了些后上值的時間也快到了,安慰了月容幾句就走出了小院。
誰能想到,遠(yuǎn)處送杜昱辰出門的沈熙瑤瞧見了沈綏昌的背影,沈熙瑤不疑有他,只覺得是長得像罷了,也沒放在心上,關(guān)了門回了屋子。
沈熙瑤自從搬出來后沒了崔氏的搓磨看著氣色紅潤了不少。
她許久沒見薛姨娘有些想念薛姨娘了,今天正好閑著回沈府一趟,見店收拾一下便往沈府走去。
杜昱辰的私宅離沈府不遠(yuǎn),只需走個一盞茶的時間差不多也就到了。
到了沈府一眾下人都恭敬的朝沈熙瑤行禮,她現(xiàn)在不僅是沈府二小姐,更是世子妾室,輕易不能得罪的。
見沈熙瑤回來了,薛姨娘趕緊親自去迎接。
多日不見,母女倆說了很久的體己話。
沈熙瑤像是想到什么,將今天把一個人錯認(rèn)成沈綏昌的事說了。
“娘,你說怎么那么巧,我就是在咱們住的小院附近看到的那個人。那個人的背影跟爹的極像,連走路姿勢都幾乎一模一樣。若不是今天爹上值我都以為那是爹了呢。”
薛姨娘一邊剝著蓮子一邊沉思,這幾日沈綏昌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有時中午甚至不回家,回來時面色疲憊,她想親近卻總被各種理由搪塞過去。
她若開口問沈綏昌要么就說公事繁忙,要么就是一副極為生氣的樣子,她都有些不敢說什么了。
“怎么會是你爹呢,怕是想多了吧。”
薛姨娘強(qiáng)顏歡笑。
“對了娘,莊管事怎么處理了?是不是被……”
說著,沈熙瑤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薛姨娘將剝好的蓮子往嘴里送了一顆,咯吱咯吱的嚼著,半晌才說了一句。
“跑了。”
“跑了?那他留下的錢產(chǎn)呢?”
沈凌瑤對莊管事沒什么感情,雖說她幼時莊管事待她比沈綏昌都親,但在她看來不過就是個下人獻(xiàn)殷勤罷了,沒往其他方面想。
“被你爹和沈熙寧處置了,那些銀錢一文都沒落到我手。”
說到這,薛姨娘眼底盡是氣憤,那是莊管事給沈熙瑤攢到錢,現(xiàn)在全都到了沈熙寧和沈綏昌手里,她連一文錢都沒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