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宴點頭,“他確實被秦家銷戶了。但他還活著,只是他借假死之名離開了他不愿意待著的牢籠。”
聽到這話,許莓驚訝不已。
秦家可是頂級權貴,有多少人想要這樣的潑天富貴!
可秦家大少竟然假死離開?
還把秦家比喻成牢籠!
“他為什么要假死離開?”許莓問道。
“因為受不了他母親的掌控。”
秦司宴道:“我繼母因為和我爸缺少感情,久而久之思想變得格外偏執。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我大哥身上。所以我大哥就沒有過一個快樂的童年,有的只是學不完的學業,面對的也是冷冰冰的家人。”
“要是做的不合他母親的心意,或者做得不到位就會挨打。因為從小到大過得太過壓抑,這讓他患上了抑郁癥。直到他喜歡的女孩因他出事,當時他就有了輕生的念頭。”
“后來我和姐回到秦家,他反而比之前快樂了些,大概是因為找到了可以說話的伴了。只是我繼母因為我的出現,對他也更加嚴苛。”
“我雖然出身鄉野,但因為從小學的東西多,能力反而比我大哥更出眾,也更討我父親喜歡。”
“這讓我繼母那段時間更加瘋魔了。她稍不如意就對我大哥非打既罵,我大哥忍無可忍,有一天晚上干脆吃了安眠藥輕生。”
“好在我湊巧去他房里找他,這才發現了端倪,及時把他送醫洗胃,他這才被救了回來。”
“等他清醒后,我去醫院看他,見他身形單薄,眼里毫無生機,我知道他的抑郁癥大概更嚴重了。如果不改變現狀,他遲早還會再自殺。”
“我很同情他,也不想他就這么離世。于是我問他,是不是真的很想擺脫他母親的掌控?”
“他紅了眼眶說是的。他還求我讓他死吧,不要再救他了。我就告訴他,我可以幫他假死離開秦家。”
“當時他怔住了,但眼里顯然有了光。之后我們用幾年的時間籌謀,最后用一場火災讓他順利離開了秦家。”
聽完這番話,許莓不免一陣唏噓。
豪門生活,外面有多少人向往?
殊不知,豪門像是古代的深宮。
圍墻外的人想進去看看,圍墻里的人卻格外想出來。
“那為什么會傳言是你害死的你大哥?”許莓問。
“因為我繼母認定是我害死的我大哥,畢竟我大哥一死,秦家的繼承人就只能是我了。所以她就讓人放出了這種傳言。”
許莓也猜到了。
她凝著秦司宴帥氣的臉龐,想到一個問題。
“你大哥是你繼母唯一的兒子,她把全部感情都寄托在他身上。她以為你大哥是被你害死的,那她肯定一直在對付你吧?”
秦司宴點點頭,“差點就沒有命來見你了。”
他語氣低緩,雖然說得云淡風輕,但許莓她卻是心頭一揪。
她可以想象得到,秦司宴這幾年一定經歷過生死。
耳邊再次響起男人低磁的聲音。
“小草莓,如今我把最大的秘密告訴你了,你只能嫁給我了。不然……”
許莓回神,杏眸輕眨,“不然怎么樣?是不是死人才會閉上嘴?”
秦司宴輕笑一聲,“嗯,我親死你!”
許莓:“……”
唇上一暖,這次沒等她有所反應,男人的唇已經覆了上來。
溫熱的呼吸將她緊緊包裹。
許莓閉上了眼,沒再矯情,而是一點點回應著他。
……
京都秦家。
占地廣袤的別墅一隅是間佛堂。
秦家下人都知道,這里是當家人特意給當家主母開辟的常年禮佛的地方。
在外人眼里,秦家夫妻相敬如賓。
可只有秦家老人才知道,這是當家人軟禁自己夫人的地方。
因為秦夫人把自己的親生兒子的死怪罪在了繼子頭上,還派出殺手進行暗殺行動。
害得秦司宴差點一命嗚乎。
好在秦司宴福大命大,最終活了下來。
為了秦家顏面,當家人并沒有把她送官,但強勢地將她軟禁在此,要她為去世的大兒子誦經祈福。
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事,禁止她走出佛堂。
此時,佛堂里佛像慈悲,檀香裊裊。
顧瀾芳靜坐在蒲團上,手持佛珠對著面前的佛像默念著什么。
外面有腳步聲傳來,緊接著有人在門口叫了一聲:“姑母。”
顧瀾芳撥動佛珠的手一頓,睜開了眼道:“進來吧。”
門被人推開,進來的人是名二十七八的年輕男子。
這是他的侄兒顧瑾書。
“姑母,我爸讓我帶了點國外進口的水果過來讓你嘗嘗鮮。”
顧瀾芳嗯了一聲,示意他坐。
隨后又對外面喊了一聲,“我有客人來了,還不快上茶!”
她語氣嚴厲,依舊一派主母的架勢。
秦父雖然將她拘禁在此,但吃穿用度還是比普通人家要更好些。
而且還安排了一名下人聽她差遣。
當然,說是下人,實則是監視她的人。
下人聽到命令應了一聲,下去沏茶。
等對方走了,顧瀾芳才問道:“今天過來有事?”
顧瑾書道:“我聽到一點新聞,想來姑母一定會很想聽的。”
“是不是與那個小畜生有關?”顧瀾芳問道。
如今能讓她感興趣的也只有秦司宴的事了。
顧瑾書嗯了一聲,一臉興味。
“姑母,怪不得秦司宴一直在蘇城親自盯著度假村項目,其實他是為了一個女人才留下的。為了這個女人,他竟然攪亂了蘇城經濟。”
聽到這話,顧瀾芳眼里劃過陰測測的幽光。
“是么?那小畜生有喜歡的女人了?是哪家千金小姐,你查過那女人的底細了嗎?”
顧瑾書道:“我已經調查過了。那個女人叫許莓,曾和秦司宴一起長大,以前是個賣魚妹,后來被她親生父母找到后回了自己家。在五年前嫁給蘇城權貴之家周家,如今正在和丈夫走離婚程序。”
顧瀾芳頗高的顴骨寫滿刻薄。
“原來那小畜生喜歡的人是只破鞋?”
顧瑾書道:“姑母,秦司宴藏得很深。我猜這個許莓是他一直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如果不是你手中的權勢已經被他架空,或許他一輩子都不會把他的軟肋表露出來。”
顧瀾芳想到已經去世的親生兒子,眼里閃過一絲癲狂。
“小畜生以為自己已經贏了?以為我沒了權勢就不能拿他怎么樣了!他是不是忘了我還有娘家做我的靠山!”
她抬眸,伸手抓住顧瑾書的手,“瑾書,我從小把你當我的親生兒子對待,你可要替姑母和你死去的表哥報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