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慕之的問話,秦司宴喝酒的手一頓,側目看了許莓一眼,在蹲她一個答案。
許莓已經很久沒見到秦司宴情緒外露的時刻了。
一時起了逗弄之心。
她故意裝為難,“阿梟是個好男人,琳琳又是我以前的好朋友,他們難得求我一件事,也不是不可以考慮。”
果然,她心里對陸梟還是有意的。
秦司宴呼吸一沉,菲薄的唇抿得更緊了。
一雙銳眸緊鎖著許莓,他問:“這是你的真心話?”
喝了酒的男人看她的眼神有些嚇人,許莓故作淡定地喝了一口果汁嗯了一聲。
啪的一聲,秦司宴的酒杯在他手中華麗麗的碎裂了。
酒液混合著絲絲血漬滴滴答答落下,把許莓嚇了一跳。
她愣了兩秒,顧不上其他,連忙起身拿紙巾想替他擦拭手,卻被秦司宴躲開。
“我去趟洗手間。”
男人的面色冷得像冰,高大的背影透著肅殺之氣。
“出什么事了?”從洗手間回來的孟于博詢問道。
沈慕之看了一眼發愣的許莓,調侃了一句,“被他的心上人氣到了。”
許莓又心疼又好氣,“真笨,連玩笑話都聽不出來嗎?”
沈慕之挑眉,“原來你是在跟他開玩笑?我還以為你真想嫁給陸梟。”
“怎么可能?都說了我只把阿梟當哥哥的。”許莓道。
“那你還逗他干嘛?不知道他現在什么都不在乎,獨獨在乎你嗎?你一句無心的話,他都能想上三天三夜的。”
這話有些夸張,許莓卻忍不住笑了,“我去看看他。”
“去吧去吧。”
看著許莓起身離開,孟于博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眼里閃過一道幽光。
“沈總你慢慢喝,我去看看琳琳怎么還沒回來。”
“行。”
洗手間外面的盥洗臺前,秦司宴正冷著臉清洗手上的傷口。
手掌上被玻璃碎片劃出了一道細長的口子,冰冷的水流刺激著傷口,細細密密的疼。
可秦司宴卻是面無表情,眉頭都不皺一下。
身后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緊接著女人的馨香襲來,他的手被人拉了過去。
許莓仔細瞧著他的傷口,秀眉緊擰,“走吧,我先帶你去處理傷口。”
秦司宴沒有動,反而把她的手拉開。
“一點小傷,就不勞煩許大作家了。”
這人,還傲嬌上了。
看著男人繃緊的俊臉,許莓故意問道:“真的不勞煩我了?那我可走了。”
她轉身做勢要走,手臂一緊,秦司宴一把將她拉進了懷里。
“說一句就走,你就不能多哄我兩句?許莓,你到底有沒有心的?”
咬牙切齒的怒意夾雜著絲絲幽怨,許莓忍不住笑了。
她戳了戳男人結實的胸肌,故意道:“嗯,我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那你還非要我?”
秦司宴凝著她狡黠的水眸,呵了一聲,“是,我怎么就這么舔呢?”
許莓纖纖素手捏捏他的臉龐,嗔道:“小心眼,聽不出我那是故意逗你的?我不是一早就表明態度了嗎,我只把阿梟當哥哥。你自己都說了,我要是嫁給他就是亂.倫不是嗎?”
女人黑眸晶亮,在夜色中更顯水潤。
秦司宴原本的郁氣一點點消散。
他將人摟緊了些,嗓音低啞,“故意逗我?想看我為你吃醋著急?小草莓,你怎么變得這么壞了?”
許莓頭一歪,“是啊,我就是又壞又沒心沒肺,那你還要嗎?”
“你說呢?”
秦司宴修長的手指捏起她小巧的下巴,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用實際行動來表示自己的想法。
溫熱的唇帶著絲絲繾綣將她籠罩。
許莓輕輕回應著,心里一片柔軟。
只是想到某人手上的傷,她掙了掙想說點什么。
可秦司宴卻錮緊了她不讓她動彈。
唇.齒相纏,反反復復,汲.取著她的美好。
直到有上洗手間的兩個女工作人員闖入這片無人之領。
“呀,抱歉抱歉!”
“噢,非禮勿視!我們不想打擾兩位的。你們繼續,就當我們是隱形人。”
兩人都捂起了眼睛裝模作樣往里走。
可四指卻張開了道縫,偷偷窺探著。
許莓窘迫得只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粉拳捶著秦司宴的胸膛,“都怪你!”
秦司宴握住了她的手,悶笑出聲。
“都是成年人,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許莓:“……”
歪理一大堆。
她拿起秦司宴的手查看傷情。
見傷口還滲著一點血漬,小臉的笑意微斂。
“秦司宴,以后別犯蠢行不行?身體是革命的本領,再怎么樣也不能傷害自己吧。”
她一臉嚴肅,秦司宴的唇角卻是勾了勾。
“知道了,我的就是你的。傷在我身,痛在你心對么?”
許莓:“……嘴巴這么油,今晚喝了多少油啊?”
秦司宴:“都是你投喂的,我吃了多少油你不知道?”
“合著還是我的錯了?”
“不敢。”
“走了。”
許莓牽住他的手,打算去找點醫藥用品給他處理一下傷口。
兩人到了篝火旁,見只有沈慕之和兩個來敬酒的老演員。
她問道:“阿梟和琳琳他們還沒回來嗎?”
“是啊,三個人去的挺久的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密謀什么。”沈慕之戲謔了一句。
許莓好笑,拉著秦司宴就走。
“哎,你們去哪兒?”沈慕之問。
“去看看他們密謀什么。”許莓順著他的話說道。
“唔,我吃飽了喝足了,也去聽聽八卦吧。”
沈慕之起身跟著一起。
許莓笑了,“沈哥,今天謝謝你了。”
要不是他插科打諢把那件事翻篇,她此時一定還在左右為難中。
沈慕之知道她的意思,拖長了尾音故意問道:“就光口頭道聲謝啊。”
“你想我怎么謝你?”許莓笑問。
沈慕之挑了挑眉,“除了你倆結婚我必須坐主桌,你再想一個感謝的法子吧。”
許莓杏眸一眨,故意道:“好的沈哥,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我給你留意一下,看哪個名媛千金能配得上你?”
沈慕之臉上的笑意一僵,“大妹子,這是謝嗎?你這分明是恩將仇報!”
許莓撲哧一聲笑了。
秦司宴斜睨他一眼,淡聲道:“別倒打一耙,她幫你留意女人不用費腦嗎?”
沈慕之:“……”
什么叫寵妻狂魔,他今天算是看到了!
三人打趣了一路,來到停放車子的草坪上。
陸梟今天開的是一輛豪華房車。
此時車門大開,隱約聽到里面傳來驚叫聲。
許莓一怔,連忙跑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