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莓彎了彎唇,“是啊,我就是個實在人呢。要寫出自己沒經歷過的東西,除了想象之外,只能借鑒周邊人的經歷。”
“所以,我還得感謝你呢!要不是你經常發一些露骨的照片給我,我真沒有那么多的靈感。”
許嫣然臉上的笑容一頓,“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可沒有那種癖好!”
“是么?可我的手機里,現在還保存著好幾張你親身實踐的照片呢。”
許莓唇角噙著輕淺的笑意,“你若不信,我找出來給你看看?”
她手機里的照片?
許嫣然想到什么,臉色微變。
為了挑釁,她只給許莓發過她和周晉安的曖昧照。
要是許莓現在當眾把照片拿出來說事,那她還要不要做人了!
想到此,她連忙軟了語氣,嬌笑一聲。
“行了許莓老師,大家正在開會呢。咱們姐妹之間的私密話,就別拿到臺面上來講了。”
她怕了!
許莓睨她一眼,眼里掠過嘲諷的笑意。
大庭廣眾之下,她自然也沒興趣把自己的家務事拿到臺面上來講,被人當成茶余飯后的談資津津樂道。
她只是在震懾許嫣然,別煽風點火把她當軟杮子捏。
許莓看向魏思琪,“魏老師,既然他們覺得這里的臺詞有些油膩,不如改一改?你看怎么改才好?”
這個時候,她還在征求自己的意見?
魏思琪的眼里閃過一絲復雜。
臺詞是她故意擅自做主改掉的。
因為心里頭的那一點妒忌。
她以為許莓會當眾揭穿自己,把責任推到自己頭上。
可她卻什么都沒說,獨自承受著演員對她的指責和不屑。
魏思琪張了張嘴,想澄清事實。
可對上陸梟此時投過來的目光,她垂下了眸子。
要是她現在澄清事實,那她在陸梟的眼里豈不是更不如許莓了?
眼里閃過一絲掙扎,最終她聲線有些僵硬道:“不如這樣改……”
她把原本許莓寫的小說對話重新換了回來。
許莓彎了彎唇,看向對面的柳星洛,“這樣改,你們覺得怎樣?”
“這樣讀起來好多了。”
柳星洛語帶輕蔑,“果然還是要正經編劇來把關。不然不知情的還以為我們劇組是個什么草臺班子呢,那么粗俗不堪。”
在場的人都是人精,所以都看出來了,柳星洛在針對許莓。
方子期笑道:“雖然許莓老師寫的臺詞是有點不雅,但也沒你說的那么差吧。”
見他替許莓說話,許嫣然有些意外。
可當看到男人落在許莓身上的暗光時,她又了然一笑。
方子期這是在做救美的英雄呢!
他想吸引許莓的注意力?
一側的陸梟皺了皺眉,想說點什么,但導演已經說繼續了。
他看了許莓一眼,見她臉色平靜,似乎根本沒把剛剛的事情放在心上。
于是他暫時沒有說話,只等圍讀結束后再說。
很快,兩個小時的圍讀結束了。
許莓起身去上洗手間。
“許莓老師,是去洗手間嗎?一起吧。”魏思琪起身跟隨。
許莓彎了彎唇,兩人一起出了會議室。
魏思琪抬手理了一下耳邊的秀發,問出了心里的疑問。
“你剛剛為什么不跟大家說,那是我改的臺詞?”
許莓笑笑,“因為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你看問題都順利解決了,而且還是我原來書寫的臺詞,這就夠了。”
她目光澄澈明亮,側臉線條優美婉約。
大氣的總結,讓魏思琪不禁感到自慚形穢。
耳邊又響起許莓的聲音。
“不過魏老師,我有個小小的提議。”
“你說。”
“下次你要是有什么想法,能和我吱一聲嗎?我們兩個人共同商量,或許能給出一個更完美的答案。”
對上她笑盈盈的目光,魏思琪欣然點頭。
“好。”
突然之間就明白了,為什么陸梟對她一個已婚婦女還一直念念不忘。
因為她就是個蕙質蘭心的女子。
而自己,確實在某種程度上差她一截!
心里的那一點醋意在悄然消散。
許莓并不知道魏思琪在想什么。
剛剛之所以沒有當場拆穿魏思琪,自然有她的小心思。
雖然她沒上過班,但看過的書雜而多,也知道職場上的競爭殘酷。
魏思琪是自己的前輩,如果剛剛她當眾澄清事實真相,肯定會讓魏思琪下不來臺。
就算再心胸開闊之人,心里也難免會有疙瘩。
她的劇組生涯才剛開始,以后還有很長一段路要和魏思琪搭檔,可不想從一開始就和她心有隔閡。
況且就算她做了澄清,以柳星洛嬌蠻的性格,也不一定會就此作罷。
說不定還會找其它理由來修改臺詞。
倒不如順水推舟,既保全了魏思琪的面子,又讓劇本恢復原樣。
至于別人的罵名,反正她被嘲諷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再多一點也無所謂!
許莓用完洗手間出來時遇到了陸梟。
“莓莓,你過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陸梟說道。
“好。”
許莓應聲,讓魏思琪先回去,她則跟著陸梟走了。
魏思琪看著兩人的背影,暗嘆了口氣,收回目光緩緩轉身離開。
樓梯間,陸梟問許莓,“昨天下午我不在,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柳星洛剛剛明顯在針對你。”
提到柳星洛,許莓其實也很奇怪。
“昨天下午吃過飯她也離開了,在離開前還好好的。”
她又回憶了一下當時的場景。
沈慕之讓人送來了下午茶。
之后柳星洛出去打電話,就再沒有回來過。
腦海里閃過什么,她心頭微微一跳。
難道問題出在那杯紅豆奶茶上面?
柳星洛喜歡秦司宴,她是不是知道那杯奶茶是秦司宴給自己點的,所以吃醋了!
許莓撫額,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就是被某人的桃花債殃及的池魚。
“要我去查一下原因嗎?”陸梟詢問道。
“不用,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許莓把柳星洛喜歡秦司宴的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
陸梟感嘆了一句,“果然女人會針對女人,絕大多數原因都是因為男人。”
“可不是么?”許莓深表贊同。
“那你打算怎么辦?”陸梟關切道。
“別擔心,我會解決的。”
她溫靜的俏臉帶著一絲沉穩。
陸梟抬手將她耳邊掉落的碎發夾到耳后,笑得和煦如細風。
“昨天我確實挺擔心你的。怕你第一次出來工作,會因為不習慣而無措。又或者會受到別人的排擠。不過看你挺會處理事情的,我的心也放下一大半了。”
許莓秀眉一挑,點了點頭揶揄了一句。
“是啊!果然男人只會影響女人拔刀的速度。”
陸梟被她逗笑了,又問了一句,“你和周晉安辦完離婚手續了沒?”
“嗐,別提了。還沒有,就差那么一點。”
許莓把那天到了民證局,又被叫回周家老宅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她嘆了口氣,“周老夫人的身體不好,我也不敢刺激她,只能等過段時間再說。”
“那我豈不是還得繼續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