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們言詞犀利,紛紛像打了雞血一般,希望能挖到狗血再狗血的新聞。
許莓面色平靜如水,紅唇輕啟。
“一個男人不愛一個女人有很多種原因。我丈夫沒有錯,他只是不愛我。我孩子也沒有錯,他只是慕強。我也沒有錯,因為世界上只有一個我!”
“他們不喜歡我,不是我不好,是他們沒有眼光!所以我不會憤世嫉俗,也不會成為一個怨婦,但我會從中吸取教訓?!?/p>
“女人,尤其是結婚后的女人,一定要學會善待自己。只有自強獨立自尊自愛,別人才會尊重你愛惜你!”
陽光普照,她站在那里,眉眼清絕目光澄澈。
像雪山之巔融化的雪水,干凈之余又透著絲絲通透。
她的手機還處在通話中。
車子里周晉安聽到她的一席話,有一絲動容。
他的妻子沒有像很多要離婚的女人那般,在眾人面前歇斯底理,要和丈夫鬧得魚死網破。
她甚至還在外人面前維護他的尊嚴。
言語間滿是睿智。
不是所有女人都有這樣的格局的!
“所以你才會不再做全職太太,而是選擇出去工作?”有記者繼續問道。
“是的?!痹S莓并不否認。
“所以你和你丈夫是各玩各的嗎?”
“周太太,你不光和方子期傳了緋聞,還和其他男士傳出曖昧照怎么解釋呢?”
“周太太,是因為你丈夫不愛你,長年冷落了你,才導致你孤單寂寞,一出去工作就和別的男士曖昧不清嗎?”
“……”
記者們還在咄咄逼人。
周晉安想到剛剛許莓對自己的維護,說道:“許莓,讓我和記者說話?!?/p>
周邊聲音太吵,許莓并沒有聽到他的話。
周晉安掛了電話,隨后再打了過來。
許莓見是他打來的,接通了電話。
“喂?”
“我馬上就到了,你先開擴音,讓我和記者說幾句話?!?/p>
許莓沉默一瞬,依言開了免提。
“我是周晉安,剛剛最后一個女記者問的問題我來回答?!?/p>
記者們的注意力紛紛集中在了許莓的手機上。
聽到周晉安說:“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走得近一點就是玩曖昧了?做為一名女性,難道你身邊就沒有一個異性朋友嗎?”
“如果是那樣的話,只能說明一件事,做為一個女人你很失?。】隙ú皇情L得丑,就是性格差!”
剛剛提問的女記者被一通擠兌,臉色一陣變幻。
這電話真是許莓的丈夫打來的,而不是別人冒充的?
兩人不是要離婚了嗎,怎么還這般維護她!
周晉安繼續道:“還有其他記者朋友們,只要你們不蠢,就該明白我妻子和那個什么方子期的新聞,明顯是有人斷章取義在抹黑我妻子。那么其他照片亦是如此?!?/p>
“要是連這點是非都分不清,你們還做什么記者?我看回家種田比較適合你們,畢竟不用動腦子!”
“現在,請你們立刻停止對我妻子的胡攪蠻纏,如果再有人對我妻子出言不遜,那就等著收我周氏的律師函吧!”
眾記者:“……”
一口一個妻子,他到底是來離婚的還是來秀恩愛的?
停車場的黑色賓利車里,秦司宴正在接聽沈慕之的電話。
沈慕之說方子期已經被警方帶走了,問他現在在哪里,有沒有和許莓在一起。
秦司宴的視線落在被記者們團團圍住的許莓身上,敷衍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看了一眼腕表,已經九點了,可周晉安還沒到!
他修長的手指拉開了門把手準備下車,可最終還是關上了車門。
“等下不許下車不許插手,我的事情我自會解決!”
耳畔回蕩著女人下車時對自己說的話。
唇瓣輕輕勾起,他的小草莓要是能稍稍依賴自己一點就好了。
“讓那些記者離她遠一點。”他吩咐保鏢。
“是。”
許莓沒想到周晉安會在記者面前維護自己。
那么毒舌的一面,五年來她還是頭一回見識到。
剛剛他讓自己開擴音,她還以為他會對記者說她和秦司宴怎樣。
她還在想,他要是攀咬到秦司宴,她該怎么解釋。
好在他們給彼此都留了最后的體面。
這時,四名黑衣保鏢走過來,隔開了她和團團圍住的記者。
許莓認出是秦司宴帶來的保鏢,下意識看了一眼停在停車場的黑色賓利。
車身漆黑一片,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但她知道,秦司宴此刻一定在看著自己。
許莓收回視線,安靜地等周晉安的到來。
很快,周晉安的路虎車到了。
他找了個空位停車,正好停在了秦司宴的黑色賓利車旁。
秦司晏車子的車牌比較特殊,周晉安一眼就認了出來。
所以,許莓是秦司晏送過來的!
視線落在民證局門口,見幾名保鏢一臉冷肅守著許莓,周晉安的臉上陰沉密布。
難不成許莓和自己離完婚就打算跟秦司宴辦理結婚手續?
她是不是忘了,有個離婚冷靜期!
記者見到正主到了,紛紛圍了過來。
周晉安面無表情地撥開他們,走到了許莓身邊。
“你來了,進去吧?!痹S莓沒有多言,轉身就走。
有記者還在往許莓跟前湊,手上的話筒一不小心撞上了她。
周晉安立刻伸手將許莓往自己身邊攬去,眼鋒橫掃過去。
他的眼神很是可怕,記者想說的話都堵在了喉嚨口。
看著兩人進了民證局,記者們紛紛議論開來。
“這夫妻倆看著還有感情呢,都知道維護彼此,那為什么要離婚???”
“誰知道呢?或許男方看到新聞反轉后悔了吧。”
“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不愛,這不還有兒子在呢?”
“……”
賓利車里,秦司宴的視線落在周晉安那條攬著許莓細腰的胳膊上,狹長的墨眸幽深沉凝。
半晌,他還是拉開車門下了車。
男人長相俊美氣場強大,從一干記者身旁經過,讓他們紛紛側目。
“哇,好帥的男人,是來結婚的?”
“咦,這男人看到有點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p>
“哎,他這身形這氣場,你們看像不像新聞上和許莓有交集的男人?”
“像,太像了!”
眾記者們又像打了雞血般朝秦司宴走去。
只是沒等他們走近,就被幾名保鏢攔住了去路。
“原來這些個保鏢是這個男人安排的!”
“他到底是誰啊?”
“我想起來了,這男人好像是京都第一權貴秦司宴啊!”
“什么!難不成秦司宴在等許莓離婚?”
“這是我們能報道的嗎?”
“……”
民證局里。
許莓掙開了周晉安攬著自己腰肢的手。
“我去拿離婚登記表?!?/p>
周晉安看著她瀟灑轉身,喉結輕滾。
“許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