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沉著臉起身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周晉安要走,許嫣然自然也不會留下。
兩人一起離開包間。
周晉安腳下生風,步子邁得很大。
一看就是在生氣中。
許嫣然小跑了幾步才跟上了他。
“阿晉,你走慢一點,等等我。”
周晉安倏地停下腳步,沉著臉問她:“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許莓替陳簡報了劉昆的課程,這才故意讓我給他打電話的?”
許嫣然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阿晉,你怎么這樣想我?我知道你因為離婚的事情心情不好,但也不能遷怒于我吧。這就是個巧合,我根本不知道姐姐也替陳簡報了劉教授的課程。”
“我只是想到之前因為自己不是專業的表演出身,劇組就把我給換了,所以才希望找個最好的導師教我表演。”
“哪知道那么巧,會和姐姐想到一塊兒去了!既然你以為是我故意的,行,那我也不報了,我這就給劉教授打電話取消培訓。”
她眼眶發紅,一副受盡委屈的樣子。
周晉安心頭煩躁,“行了,你報都報了,再取消像話嗎?”
許嫣然自然是裝裝樣子的。
知道他最后一定會妥當。
兩人進了電梯,看著電梯上倒映出來的男人高大的身影,她目光微閃,挽上了他的胳膊。
“阿晉,你的臉色好差,別不開心了,今晚我留在清河灣陪你好不好?”
男人在心情不好時,最愛的運動就是床上運動。
她的暗示他應該聽得懂。
周晉安卻拉開了她的手,“嫣然,你是時桉的小姨,請注意分寸。還有,這段時間也不要去接時桉上下學,免得落人口舌。”
嘀,電梯到了一樓。
許嫣然看著周晉安一臉疏離的出了電梯,有些不滿。
以前沒鬧離婚時,也沒見他這樣避嫌!
不過想到這次不一樣。
周家此時正處在風口浪尖上,他這么做也能理解。
3088包間,劇組其余人員都來了這里,跟沈慕之和秦司宴敬酒。
一時間氣氛熱鬧非凡。
許莓吃得差不多了,就帶著秦雨潼下了酒桌。
魏思琪也跟了過去,兩人一起陪小丫頭玩娛樂項目。
陳簡被沈慕之灌了幾杯酒,眼尾也泛了紅。
他起身去了洗手間,等出來時見秦司宴站在外面。
秦司宴今晚也喝了不少酒,一慣清冷的眸光多了幾分迷離。
燈光下,身高腿長的男人更顯魅惑。
陳簡看他一眼,也不說話,繃著臉就準備越過他離開。
“阿簡,我們談談。”秦司宴溫聲開口。
陳簡腳步一頓,“談什么?別以為你剛剛故作姿態地說要給我鋪路,我就會感恩戴德。告訴你,我一點都不稀罕!”
秦司宴:“沒讓你稀罕。你是你姐的弟弟,照顧你是應該的。”
陳簡直視著他,想到自己姐姐當年因為這個男人的突然離開而一蹶不振。
過后又因為受到許家人的特殊對待,差點得了抑郁癥,他握緊了拳頭。
“秦司宴,我知道你是做給我姐看的。你也知道自己當年不是人,這才用籠絡我的方式刷存在感么?你和周晉安一樣虛偽!”
如果旁人看到此刻秦司宴被陳簡指著鼻子罵,還一副溫順的樣子,一定會驚掉大牙。
畢竟秦司宴可是個活閻王的存在,誰敢這么和他說話?
可秦司宴一點沒有發怒的跡象,反而出聲道歉。
“抱歉,當年不辭而別是我的錯。我發誓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陳簡繃著臉移開了視線,“你不用跟我道歉,我又不是我姐。”
秦司宴:“可你是她弟,我知道在她心里,你和陳叔陳姨排第一位。”
所以想重獲許莓的芳心,得先讓陳家人站他這一邊。
陳簡繃著的臉稍稍柔和了些。
他一臉認真,“秦總,我的喜怒哀樂都和我姐有關。誰惹她不開心,那就是我的敵人!”
秦司宴的視線慢慢落在正在陪秦雨潼玩飛鏢的許莓身上,眼里的柔光閃爍。
不會了,他不會再讓她不開心了。
沈慕之提議把兩邊的聚會搬到一邊。
眾人自然響應,于是一幫人在3088玩牌的玩牌,喝酒的喝酒,鬼哭狼嚎的鬼哭狼嚎,一路狂歡到了九點。
許莓怕玩得太晚影響秦雨潼睡眠,于是決定先帶她回去。
見秦司宴正在和陳簡、沈慕之以及陸梟打牌,她沒有過去打擾他們,而是分別給秦司宴和陳簡發了條信息,隨后帶著秦雨潼先行離開。
小家伙玩得意猶味盡。
坐到車上時兩只眼睛還亮晶晶的。
不過等許莓把車開到別墅時,她的眼皮已經合上了。
許莓穩穩地將車子停好,輕手輕腳將小家伙抱下了車。
“許小姐,你們回來了?”李嬸從房間里出來,和她打了聲招呼。
“嗯,李嬸你快去睡吧,我來照顧潼潼就行。”
“哎好。”
許莓把小丫頭抱上樓,給她換了睡衣,又簡單地給她做了清潔。
動靜讓小家伙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見她要醒,許莓連忙輕拍著她哄她入睡。
不丫頭翻了個身又閉了上眼。
只不過小嘴兒喃喃地叫了一聲:“小舅媽。”
許莓:“……”
這孩子莫不是做夢了!
包間。
秦司宴看到許莓發來的信息,俊臉淡漠地玩了兩把牌后,就把位置讓給了旁人。
“你們繼續,我先回了。”
聞言,陳簡下意識看了一眼四周,這才發現許莓已經不在了。
他連忙拿起放在兜里的手機,這才看到許莓給他發過信息。
“我先帶潼潼回去了,等下你直接住景麗苑去。密碼是……”
姐姐把房子讓給他住,自己又要住在秦司宴那里么?
陳簡皺眉,起身道:“我也困了,沈總,陸總我也先告辭了。”
他拿上隨身物品快步出了包間。
此時,柳星洛正攔著秦司宴的去路。
“司宴哥,許莓是不是還住在你那里?我今晚不想住酒店,也要住你家去。”
秦司宴語氣淺淡,“別耍小孩子脾氣,你要是不想住酒店,可以住你表哥那里。”
柳星洛小臉微醺,氣呼呼道:“為什么許莓能住,我就不能住?司宴哥,你偏心!”
秦司宴點頭,“嗯,我就是偏心她。”
柳星洛:“……”
她是來控訴的,不是來吃狗糧的!
“秦總,今晚能收留我一晚嗎?”
身后傳來陳簡的聲音。
秦司宴腳步微頓,看出陳簡的故意為之,劍眉微挑。
“我不收留員工。如果你和以前一樣稱呼我一聲司宴哥,我就讓你住到天荒地老。”
陳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