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逢娛樂匱乏之時,夜晚多數(shù)人閑來無事,便常有因小事而聚會的情形。
按理說,這等事應由巡捕或街道辦處理,但幾位長輩為保全顏面,毅然決定召開全院大會。
畢竟,此事若外揚,他們的臉面何在?
眾人已等候多時,心中疑惑漸增。
“蘇建設整日未歸,他帶著妹妹去了何方?”
“我見楚嫣被蘇建設之事曝光時,面頰緋紅,似暈厥過去,莫非送醫(yī)了?”
“別亂猜,適才大爺已言明,聾老太太僅是將楚嫣與傻柱關在同一屋內(nèi),并無他事!”
“可天色將晚,蘇建設究竟去了哪里?”
正當眾人困惑之際,眼尖的徐大茂指向四合院入口。
“瞧,那不正是蘇建設嗎?”
眾人轉(zhuǎn)身望去,果見蘇建設步入。
此刻的蘇建設面色凝重,似有怒火難抑。
他身后跟著兩位著淡藍衣衫的年輕人,來歷不明,但眾人并未在意。
“喲,蘇建設這酒鬼還懂得找?guī)褪郑y怪出去這么久!”
“蘇建設,此事過界了吧?此乃咱們院中之事,你引外人介入,恐有不妥。”
“建設,先坐下,待大會結(jié)束再議此事!”
說話的是易忠海。
盡管覺得面前的兩個年輕人面熟,易忠海并未深究。
當務之急,是解決蘇建設、傻柱和聾老太的事。
然而,人群中的何雨水卻愣住了。
她認出,蘇建設帶來的兩人中,有一位正追求她的巡捕同事。
但何雨水不打算提醒任何人,包括她的哥哥。
她對這個四合院已徹底失望,且巡捕穿著便衣,她的指認若引發(fā)誤會,可能反遭罪責。
“開會?”
蘇建設身后的兩位巡捕交換眼神后,對蘇建設說。
“蘇建設,要不我們先等等,看院里怎么說?”
望著眼前這群人聚合的模樣,蘇建設覺得好笑。
他也好奇,當這些人發(fā)現(xiàn)身后的兩人并非他的幫手,而是巡捕時,會有何反應。
“要讓四合院這些人以后離我遠點,得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蘇建設瞥了眼坐在前排的三位大爺,隨后帶著兩位巡捕找了個偏僻地方坐下。
人群中,傻柱狠狠地盯著蘇建設。
若非力量懸殊,他早已沖上去與蘇建設爭斗。
“蘇建設,都是你害的!我本來快和楚嫣在一起了!
現(xiàn)在可好,楚嫣沒了,秦姐也不理我了,都怪你!”
傻柱心中怨恨蘇建設時,聾老太坐在另一邊,面色平靜,衣服上的鞋印已不見蹤影,似乎被她用某種方法去除。
“咳咳,我說兩句。”
見人群安靜下來,二大爺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開口道。
“今天中午,咱們四合院發(fā)生了一件非常嚴重的惡**件!
蘇建設,竟敢對七十多歲的聾老太動手!”
聾老太太,年逾七旬,乃我院中長輩,亦是五保戶!
蘇建設,你怎敢做出此等之事?”
二大爺奮力拍桌,怒目圓睜,直視蘇建設。
蘇建設旁側(cè)的兩名巡捕,一時愕然。
“這真是全院大會的處置方式?”
“大爺難道不問緣由,蘇建設何故對聾老太太動腳?”
兩人面面相覷,滿眼驚愕,不問青紅皂白便下定論,非他們巡捕行事之風!
“這哪像是四合院大會,分明是在給人潑污水,妄下結(jié)論!”
此等場面,兩巡捕前所未見,彼此眼中皆流露怒意與同情。
一巡捕強忍怒火:“我忍無可忍,速將這些禽獸帶回局里,嚴加審訊。”
“先聽蘇建設的,他亦是受害者。”
聞此,蘇建設輕輕搖頭,示意勿急。
他嘴角勾起冷笑,熟悉他的人都知,此乃蘇建設整人之兆!
“二位稍候,我倒要瞧瞧,這些人還能有何說辭!”
見蘇建設如此態(tài)度,兩名便衣巡捕雖感不解,卻也未強求。
禽獸!
巡捕冷哼一聲,立于一旁。
此刻,易中海拍桌而起,直指蘇建設:
“蘇建設,你還有何狡辯?”
“你一小輩,若非念及你母平日里在四合院中名聲尚佳,我們早已將你扭送巡捕局!”
“還不速速認錯,向老祖宗鞠躬賠罪?”
三大爺在一旁急忙勸和,試圖拉開兩人。
“兩位大哥,何必如此動怒,蘇建設或許只是酒醉失態(tài)。”
“建設啊,聽三大爺一句勸,趕緊去向老太太道歉,再賠些醫(yī)藥費給傻柱和老太太,這事就算過去了。”
正當這三位長輩以為蘇建設會順從他們的意愿,向聾老太道歉并支付醫(yī)藥費之時,蘇建設卻猛然站起,手指聾老太太和傻柱。
蘇建設面色鐵青,怒斥道:“胡說!你怎么不提她把我妹妹和傻柱關在一起,還對我妹妹下藥!這種行為,簡直就是犯罪!若非看她年邁,我早就狠狠教訓她了!”
實際上,若非身后有兩名巡捕,他早已再次動手。
見蘇建設情緒激動,傻柱不禁縮了縮脖子,心知此事自己不占理,若真鬧大,恐怕會惹上官司。
此時,聾老太猛地將拐杖砸在地上,怒斥蘇建設:“蘇建設,你看看你是什么德行?不過是個酒鬼,小混混!你怎配得上楚嫣這樣的好姑娘?她跟在你身邊,簡直是虛度青春!”
說完,聾老太又指向傻柱:“你再看看柱子,年紀輕輕便在廠里有了地位,手藝精湛,平日里與鄰里和睦,你再瞧瞧你自己,沒大沒小,簡直就是個沒教養(yǎng)的野孩子!”
這話一出,蘇建設怒火滔天。
若非兩名巡捕緊緊拽住他,以防發(fā)生沖突,恐怕學了八極拳的蘇建設早已失控,將面前的老太教訓一頓。
“蘇建設,你自己瞧瞧,干了這么多年還是個鉗工,你配得上楚嫣嗎?”
“人家雖非你親妹,但也有追求幸福的權(quán)利,你如此耽誤人家楚嫣,知道嗎?”
“你那已故的母親也是,不清楚自己兒子的品行?”
四合院內(nèi),眾人心里暗自思量,錯在老太太和傻柱,畢竟楚嫣是蘇建設家的未婚妻。你們竟對人家下藥,送到別的男人床上,誰能不怒?
然而,無人敢直言不諱,此刻多站在聾老太太一邊。
畢竟,蘇建設目前只是個二級鉗工。
蘇母,四合院里唯一有些聲望的人,也已離世。
聾老太太身為五保戶,在院內(nèi)威望極高,是大家的老祖宗!
再加上傻柱也不是好惹的。
不少人還指望傻柱能在食堂多給自己打些菜。
“沒錯,一個酒鬼,哪有臉要求姑娘嫁他?看看傻柱的條件多好,怎能怪聾老太太?”
這話一出,就連自知理虧的傻柱也一愣,隨即腰桿挺直,覺得自己沒錯!
“蘇建設,你有何能耐?
我好歹是食堂的一把手,你呢,還只是二級鉗工,不知何時才能出頭!”
“楚嫣嫁給我,才是門當戶對,郎才女貌!”
一直沉默的賈家人,此刻開始陰陽怪氣。
賈旭東雖腿瘸,精神未受影響,反倒變得扭曲。
他平日看不起傻柱,但更看不起酒鬼蘇建設。
尤其蘇建設還有個美貌養(yǎng)妹,比自己老婆還美。
蘇建設高大俊朗,更讓賈旭東嫉妒之火熊熊燃燒。
“一個酒鬼,哪有臉面?
依我看,蘇建設不僅要答應這門親事,還得賠償聾老太太和傻柱一百塊,這都算少了。”
賈張氏似乎也恍然大悟,忍不住嚷嚷起來。
蘇建設,我們這些長輩還能害你嗎?楚嫣那姑娘若真嫁給傻柱,豈不比跟著你強?說到賠償,老太太不缺錢,但你得多給傻柱一些,就一百五十塊吧!
賈旭東身后的秦淮如,眼神閃爍著光芒,仿佛已看見那一百五十塊到手。至于楚嫣與傻柱的婚事,秦淮如從未當真想過。
她暗自盤算:“這一百五十塊,能給棒梗買多少肉啊!這次我豁出去了,讓他碰碰手,我就不信我秦淮如辦不成事!”
人群喧囂之時,易中海一拍桌子,頓時安靜下來,眾人紛紛轉(zhuǎn)頭看向他。
“蘇建設,就這么定了!你給老太太和傻柱各七十五塊,你妹妹的事,我們不追究了!”易中海帶著幾分憐憫勸道,“你一個二級鉗工,拿什么養(yǎng)楚嫣?傻柱工資比你高,還節(jié)儉,從不亂花錢!”
二大爺轉(zhuǎn)而安慰旁邊的聾老太太:“老太太,這次委屈您了。蘇建設已道歉賠錢,這事就過去吧,您看如何?”
聾老太太作為四合院的老祖宗,臉上滿是得意,斜睨著蘇建設,似乎在炫耀自己的勝利。
這一幕,不僅蘇建設氣憤,就連坐在他旁邊的兩名巡捕也忍不住握緊拳頭,胸中怒火中燒。
“這大院里住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給女性下藥,還將她與另一單身男子關押,這種行為,別說動手反擊,即便是更激烈的舉動,也屬正當防衛(wèi)!”
“真是禽獸不如!這院中的幾人,與禽獸有何異?
不僅顛倒黑白,還包庇罪魁禍首,甚至要懲罰受害者!”
未等蘇建設與身旁的兩名巡捕發(fā)作,傻柱已站起身,臉上掛著猥瑣笑意。
“無妨無妨,若我與楚嫣結(jié)緣,與蘇建設也算親戚,不可失了顏面,此事就此作罷!
至于之前的事,不過一場誤會,賠我七十元即可!
都是老太太心急,不然這事或許早成了!”
“哼!”
“蘇建設,你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德行,你妹妹跟了我才是享福。
跟著你,豈不是要受你酒后家暴,拳打腳踢?”傻柱仰頭,一副自命不凡的模樣,實則只是臉紅脖粗、相貌平庸的粗漢!
傻柱言罷,得意洋洋地盯著蘇建設,仿佛在炫耀:瞧,你再厲害,你妹妹最終還得嫁給我!
但他望向蘇建設時,只見對方一臉嘲諷,猶如看小丑般,頓時語塞。
傻柱尚未開口,一直立于蘇建設身旁,氣得滿臉通紅、神色冰冷的巡捕已猛然起身!
望著得意的傻柱,兩位巡捕眼中盡是冷漠與厭惡!
“即是說,你承認對那位女性心懷不軌了!”
“還有你,老太太,你也承認給人下藥,違背女性意愿,將她送給其他男性圖謀不軌了?”
兩個年輕人猛然站起,語氣冷硬如同審訊,引得四合院內(nèi)眾人,尤其是聾老太太,紛紛皺眉。聾老太太用力以拐杖敲擊地面,怒斥道:
“我院中**,何時輪到你們這兩個外人插手?況且,你們兩個小輩,怎敢如此與我這老婆子說話?”
“還有沒有規(guī)矩?”
聾老太太全然不顧蘇建設身旁站立的兩人,只當他們是蘇建設找來的幫手壯膽。她厲聲道:
“即便我真下藥,也是為了楚嫣好。那樣出色的姑娘,蘇建設怎配得上?你們從哪冒出來的,口氣如此囂張?我可是五保戶,烈士家屬,信不信我叫巡捕房治你們的罪!”
說完,聾老太太再次重重敲打拐杖,怒氣沖沖。
與此同時,傻柱也從之前的淫笑中回過神來。他剛才正幻想與楚嫣婚后,如何用那七十五元享受生活。七十五元啊,在這個時代,可是相當于他兩個多月的薪水。
見這兩人竟敢打擾他的美夢,傻柱猛地站起,朝蘇建設及他身邊的巡捕走去。他心中暗想:
“我雖打不過蘇建設,但現(xiàn)在他敢動我嗎?全院人都看著,他若再動手,我就有理由告他,到時候七十五元可就不夠用了!”
傻柱直沖到蘇建設面前,指著一名巡捕的鼻子大罵:
“你們算什么東西?敢來我們大院撒野,也不瞧瞧自己什么德行!看什么看?不服就和老子干一架!”
傻柱此舉讓易中海眉頭緊鎖,心中暗嘆:這傻柱越來越不像話了,自己這個一大爺還沒發(fā)話,他就先跳了出來。
當前有外人在,他無暇責備傻柱,轉(zhuǎn)而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面前這兩個陌生的年輕人身上。
“此事與我們院子相關,無需你們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