聾老太太聽蘇建設將自己比作狗,
氣得拐杖直敲地面,恨不得揮杖打他。
但她想起之前兩次被踹倒,也只敢揮舞拐杖泄憤。
易中海對蘇建設喝道:
“蘇建設,老太太可是咱們的長輩,放尊重些!”
嘴上雖如此說,易中海卻悄悄往旁邊挪動。
他突覺一股臭味再次襲來,似是老太太又放了屁,
心中懊悔不已,暗罵:
“真該讓她死在牢里,太臭了!
若不是顧及她在四合院的地位和那點棺材本,我才不會救她出來!”
一旁的劉海中也怒斥蘇建設:
“蘇建設,今天你休想回去!
此事因你而起,我以四合院二大爺的身份命令你,在這看著,瞧瞧你把咱們院子害成什么樣了!”
聽聞易中海與劉海中有意阻撓自己歸家,蘇建設全然不顧。
“我回自個兒家,與你們何干?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與此同時,正與小姑娘糾纏不清的賈東旭與賈張氏也注意到了歸來的蘇建設。
賈張氏初時一驚,旋即高聲叫嚷起來。
“大伙兒瞧瞧,這不孝不悌的家伙,家里剛死了娘,就他倆人還占著兩間房!”
“咱家旭東、棒梗從小就敬老愛幼,怎就我家沒兩間房?”
“這不公平,與政策不符,他們這是倒退歷史,該受批判!”
眾人聞言,紛紛轉向正與聾老太對峙的蘇建設,就連先前那個街道辦的姑娘也投來目光。
賈張氏唯恐事不夠大,繼續喊道。
“瞧瞧,蘇建設四肢健全,一個大男人跟我們老弱病殘搶房,還有沒有羞恥心了!”
趁眾人注意力皆在蘇建設身上,賈東旭趕緊湊近母親,疑惑地問。
“媽,咱為啥要把蘇建設扯進來?”
望著癱瘓的兒子,賈張氏氣不打一處來,罵道。
“你真是榆木腦袋,不鬧大咱能有啥好處?
難道白忙活一場?告訴你,不可能!只要事情鬧大,說不定還能撈點補償呢!”
賈張氏得意地說。
“咱家已有三個殘廢,小當還是個賠錢貨,事情鬧大了,怎也得給咱補償!”
“再說了,咱本就看上了這小子的房,不把他扯進來,怎拿房?”
賈東旭若有所思地點頭。
另一邊,本欲痛斥蘇建設的聾老太,見眾人聚焦于此,似有所悟,竟一屁股坐在地上。
隨即披頭散發,扮起了潑婦樣。
“快來瞧瞧,蘇建設這混賬東西竟對老人動手!”
“我這五保戶,還是烈士家屬,他這是要遭天譴啊!”
……
“沒想到老太太是烈士家屬,蘇建設這也太過分了吧!”
“對,蘇建設滾遠點,你這樣的敗類,我們街道不歡迎你!”
“連烈士家屬都敢打,蘇建設,我以前還錯看你是個好人!”
聽老太太這么一說,加上蘇建設確實和她對峙,不少圍觀群眾開始對蘇建設惡言攻擊,大罵不止!
“蘇建設,我還以為你是軋鋼廠的大廚,有胸襟,有想法。
你竟和那家如此困難的人爭房子,你還有沒有人性?”
……
一旁的易中海早已按捺不住,猛地站了出來,臉上先是閃過一抹狂喜,隨即又壓下。
“蘇建設,我身為院一大爺,得嚴厲批評你!
你媽走了,你們兩口子還占著兩間房?再說你早不登記,這能怪誰?”
“你今天若敢在街上動手,旁邊巡捕房的同志可饒不了你。”
劉海中也早已蠢蠢欲動。
今天能坑蘇建設一把,劉海中覺得之前花的錢值了。
“蘇建設,你再敢像上次全員大會上那樣對老太太動手,你看看街上這些人會不會讓你得逞?”
劉海中臉上雖嚴肅,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在嘲笑蘇建設。
可此刻眾人都沉浸在對蘇建設的憤怒中,哪會理睬劉海中?
畢竟這聾老太太在周圍街道上也小有名氣。
不僅是身為五保戶,更有傳言稱其為烈士家屬。
曾幾何時,她為**縫補過鞋履,還特地協助**處理后勤事務。
僅此種種,已足以觸動在場眾人心弦,引發一絲同情。
五保戶在每個院落中并不罕見,但身為烈士家屬且曾助力隊伍的,則極為稀少。
就連那位幾乎落淚的街道辦小姑娘,見聾老太太坐在地上,也急忙上前攙扶。
“老太太,您快起身,請放心,無論何事,街道辦定會為您討回公道!”
然而,在攙扶之際,小姑娘忽然秀眉緊蹙,似乎嗅到了異味。
環顧四周,眾人皆在注視,她稍作遲疑,終是強忍惡臭,將老太太扶起。
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她安慰道:
“老太太,您是街道辦有名的五保戶,更是烈士家屬,若遇不公,盡管告知我,我定為您排憂解難!”
“那邊便是巡捕房的同志,別怕,有我們在!”
言罷,小姑娘似乎意猶未盡,向前幾步,與聾老太太保持距離,瞪視蘇建設。
“蘇建設,你平日里看起來斯斯文文,原以為你是個好人,沒想到竟敢對老太太動手!”
另一邊,原本吸引眾人注意的賈家母子,此刻愕然。
賈東旭坐在輪椅上,猶豫不決,望向遠處的聾老太太、易中海、劉海中等人,疑惑地問道:
“媽,你說一大爺、二大爺和老太太來此何為?”
賈張氏滿不在乎地回答:
“怕什么?有我在這兒,他們敢怎樣?那房子,咱們今天要定了!”
一想到蘇建設家那寬敞的房屋,賈張氏心中便燃起熊熊**。
那房子,她已暗中窺探多次,來時路上便已計劃周全。
到時候,我將在那屋中安居,冬日里點上炕火,秦淮如還會替我倒掉尿盆,那真叫一個享福!
對于身旁癱瘓的兒子,賈張氏從未考慮讓他搬來同住。
即便是親生骨肉,也無法阻擋她追求享樂的腳步。
輪椅上的賈東旭,未曾料到母親會如此待他。
他還滿心期待,住進那搶回的屋中后,身體或許能康復。
“靜觀其變,反正這屋子我們先占了,看易中海和劉海中他們如何阻止那小畜生回家取房本!”
賈張氏觀望半天無果,索性起身站到一旁,連身上的塵土都未拍打。
她心里還盤算著,待會兒要不要再躺下。
而易中海、劉海中,以及剛被扶起的聾老太太,都面色陰沉地盯著蘇建設。
劉海中眼中更是閃爍著貪婪的光芒,仿佛已看見家中多出的一間房。
至于花的錢?權當從小畜生那里換來的。
各人心懷鬼胎。
“蘇建設,我告訴你,這里不是四合院,是街道辦門口,你若敢當街**,牢獄之災等著你!”
易中海臉上同樣帶著嘲諷,為了算計蘇建設,他煞費苦心。
從最初打聽街道辦的態度,到把老太太帶到這里,他都下了大本錢。
今天若不能整治這小畜生,那一切心血都將付諸東流。
“蘇建設,我倒要瞧瞧,你拿什么跟我斗!”
面對易中海、劉海中等人的注視,蘇建設臉上也掛著嘲諷的笑。
但他嘲諷的,是面前這些對他惡語相向的人。
“首先,這房子是我們家的,當初就已分配好,我們想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但絕不會讓一個畜生住進去!”
“第二,易中海,你為何不提這老東西為何挨了我一腳?
當初全院大會正進行著,你們在上面胡言亂語,我并未阻攔,你們沒看管好這老東西任其咬人,反倒不許我反擊了?”
蘇建設輕蔑地掃視了眾人一眼,不給他們任何插話的機會,迅速從口袋里抽出一個小本子。
“易中海,劉海中,還有你這老東西,睜大你們的眼睛看看,我手里拿的是什么!”
一旁街道辦的年輕女子,看到面前清秀的蘇建設非但未認錯,反而對老人惡言相向,心中怒火中燒。
但聽到蘇建設的反駁,見易中海等人沉默不語,她瞬間明白了其中的糾葛。
然而,未等她開口,便見蘇建設手中多出一本小冊子。
“住宅本?你已經把那房子登記了?”
女子這一聲驚呼,不僅讓易中海,就連自信滿滿的劉海中也露出驚訝之色。
劉海中難以置信地盯著易中海,憤怒地吼道:
“易中海!你不是說這小子根本沒登記他們家的房子嗎?為何會有住宅本?
還是說,你從一開始就在戲弄我?”
劉海中氣得直跳腳,他所有的計劃都落空了。
不論是自家花的錢,還是算計好的房子,都白費了。
而且他還只能啞巴吃黃連,無處發泄。
錢已花出,更不可能從那些人手中要回。
“蘇建設,你……你不是沒登記嗎?怎會有登記本?”
“假的,一定是假的,定是你剛想起要登記,還未來得及!”
易中海自以為洞悉了**,正欲揭穿蘇建設。
卻見不遠處街道辦的女子,仿佛恍然大悟,臉上露出明了的神色。
“竟是你,今早與妻子前來街道辦登記的便是你,難怪我瞧著如此面熟!”
街道辦的姑娘恍然大悟,連忙修補與蘇建設的關系。
能在街道辦任職,這姑娘亦非等閑之輩。
單憑方才淚水說來就來的本事,便可見其手段。
她立于原地,盡管易中海二人不斷詆毀蘇建設,但她心中自有分寸。
“蘇建設或許不似易中海所言那般不堪,若真有其事,巡捕房的人就在一旁,易中海豈會輕易放過他?”
“什么?這小畜生今早已將她們家的房子登記?怎可能!”
“他不是與媳婦出去了嗎?哪有時間去登記!”
剛從地上爬起的賈張氏,臉色如鍋底般漆黑,難以置信地嚷著,若非巡捕房的人在場,她早已破口大罵。
“這小畜生哪來的時間,他又如何知曉她們家的房子需登記?”
但隨著街道辦小劉姑娘的敘述,
賈張氏心中僅有的底氣,瞬間蕩然無存。
“可他蘇建設當街打人,還打了聾老太太……”
賈張氏話音未落,小劉姑娘的聲音又在人群中響起。
“至于易中海與劉海中所言的蘇建設打人一事,巡捕房的同志就在旁邊呢!”
“若真有此事,巡捕房的同志豈會坐視不理?”
聾老太聞言,臉色驟變,幾日來因好飯滋養而稍顯紅潤的臉龐瞬間蒼白。
“沒……沒有,蘇建設根本沒打過,是我自己摔的!”
說著,方才還需易中海攙扶的聾老太太,腿腳頓時靈活起來,匆匆向四合院走去,生怕遲了一步被巡捕房的人帶走。
易中海只覺臉上無光,連忙跟著老太太逃了出去。
“老太太,慢些走,我扶您!”
劉海中?
他臉色鐵青,心如刀絞,憤然返回四合院。
家門口,他的罵聲隱約可聞,諸如“忘恩負義”、“**”、“小兔崽子”等詞語不絕于耳。
賈家母子?
已無人問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