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霜眼見主子擰眉,連忙請罪:“奴婢尚未查出信安候為何會幫侯爺,請小姐責罰。”
宋令儀管家三年,清楚霍趙兩家在明面上沒有任何交集,同處京城卻跟陌生人一般,迎霜想查也無處下手。
況且趙家公子見向家人都未直接約見,而是兩人各自從宴會抽身悄悄見面,可見其謹慎程度。
迎霜能查到兩人見面,定是費了一番力氣。
她緩緩道:“這件事情確實不好查,但仔細想想,卻能找到問題所在。趙家是跟著高祖皇帝打天下的功臣,霍家是高祖皇帝貶了三公六侯中的長平侯之后提拔起來的,扶持新臣就是為了跟舊臣打擂臺,不管于情于理,他們彼此都不會有交情,除非……”
停頓片刻,她說出自己并不想面對的答案:“除非有人在中間牽線搭橋,讓他們成了朋友。”
宋令儀按著有些發脹的太陽穴,吐出一口濁氣。
查出一個趙家,結果又牽扯出另一個隱在暗處的人,事情比想象中要復雜很多。
迎霜走到宋令儀身后,邊給她按頭邊問:“小姐,奴婢安排人監視趙家?”
宋令儀反問:“迎霜,你日常要監視霍景云,還要幫我查那么多事情,人手夠嗎?”
迎霜笑著回:“自從查出鎮北軍里有奸細,奴婢的權限又高了一級,可調動王府一半暗衛,孟管事還說,若奴婢有需求,可以跟他申請更多暗衛。”
宋令儀得知迎霜人手充足,也不再猶豫:“那就將趙家一并盯著,至于向若雪,找機會將她擄了,我感覺她應該能給我一些新消息。對了,一會兒你找盧嬤嬤領五千兩銀子,給手底下的人發些賞銀。”
“小姐,這……”
“底下的人辦事用心,自然當賞,你不用替他們客氣。”
對于能干之人,宋令儀從不小氣。
迎霜了解宋令儀的脾氣,再沒推脫,替手下人道謝后又說了個消息:“侯爺今日去了一趟京郊大營,想要結束病假回去當值,但是原本屬于他的位置已經被四皇子的人頂替,他只能等空缺。”
這話沖淡了宋令儀心中的郁氣。
霍景云之所以能去京郊大營任職,是惠妃和六皇子在其中穿針引線,如今六皇子跟霍景泓打得火熱,應該是不會幫霍景云。
上頭沒人打招呼,手中又無錢財開路,霍景云再想謀個一官半職,怕是難了。
不知道霍景云背后的人能不能在這時候拉他一把。
“小姐,如今老爺在皇上面前露臉,少爺又被皇上賜官,您說侯爺會不會找您來幫忙。”
宋令儀剛想搖頭說不會,但是話到嘴邊又被咽下。
霍景云這人實在無恥,縱觀前幾次,每每走投無路,都會來她面前裝深情求和。
如今雖然撕破臉,養外室的事情也曝光,但她還是不能掉以輕心,畢竟霍景云一貫的不要臉,指不定就會想出什么齷齪手段來惡心她。
“迎霜,若你跟一個女子有仇,卻需要讓她幫忙,有什么方法能夠讓她點頭同意?”
迎霜毫不猶豫道:“最簡單可行的方法是威脅,抓住她的軟肋或者把柄,十有**會妥協。”
宋令儀聽了這話,忽然想到以前無意間發現的一件事情:她的房間里有密道。
她悄悄試探,見霍景云并未打算告訴她,她也只當做不知道。
眼下,霍景云若想對付她,那條密道是最簡單也最防不勝防的辦法。
“迎霜,你替我辦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