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這些都是你砍的?”
趙申怔住,望著三中一小四棵光溜溜的樹干,臉上難掩動容之色。
三棵中樹,一棵小樹,就算是三個人干,也得干一天啊!
韓武一個人就完成了?
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韓武輕輕點頭。
“你是不是練武了?”
趙申疑惑看向韓武,也唯有這個理由才能解釋韓武的變化。
他盯著韓武,想要在其身上找出練武的痕跡。
可注視半天,愣是沒啥……
等等。
小武的身高和體格?
“練了些莊稼把式。”
韓武知道自己的變化瞞不過去,索性便坦然承認。
‘練武有這么大變化?’
找到原因的趙申面露恍然,心中卻犯嘀咕。
他沒多想,正要離開,忽地止步,回身道:“小武,你今天砍了這么多樹,要是累的話,就先回去休息吧。”
他本來只是幫襯,沒覺得韓武能砍太多。
現在看來,自己是遠遠低估了眼前這個年輕人。
不過砍了這么多樹,韓武應該已經筋疲力盡吧。
“趙叔,我想再砍一棵。”
韓武搖頭拒絕了。
“還砍?”
趙申瞪大眼睛,你屬牛的,不累嗎?
他微不可查的輕咳一聲:“那就依你吧,切記不要勉強,免得累壞身體。”
言罷,他匆匆離去,需要好好消化下韓武的轉變。
韓武繼續休息。
夜幕悄然降臨,星辰掛滿天穹,一輪彎月極盡璀璨。
韓武猶如不知疲倦的鐵人,忙碌了起來。
整個山林,很快回蕩起此起彼伏的砍伐聲,與各種蟲鳴鳥叫積聚在一起,演奏出美妙的旋律。
幸好南二山不高不大,鮮有野獸出沒,眾人的安全得以保障。
不然即便能多賺錢,他們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咔咔咔!
到了晚上,韓武不敢多砍,一棵已然是極限。
過度消耗體力的后果,他早有體會,不想再嘗試第二次。
而且為了節省體力,他砍伐的速度減緩不少。
原本一個多時辰就能砍完一棵中樹,足足延長到兩個時辰。
時間來到亥時五刻。
眾人陸陸續續收拾東西,整裝離開。
韓武找到趙申,向其預支了今天的工錢,共八十文。
趙申多給了十文,讓韓武別這么拼了。
他看著都害怕!
韓武表面答應,心中卻不以為然。
他窮怕了,能找到這么一個賺錢的機會,自然不肯放過。
而且他也確實需要錢來維持日常練武所需。
一天九十文,也就勉強夠用。
踏著月色,踩著星輝,韓武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思百轉。
‘基礎斧功的債已經償還完畢,再貸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昨晚的情況吧?’
他今天消耗很大,其實半個時辰前,就感覺到肚餓了。
再次借貸后萬一出現昨晚的情況,那是真有可能活活餓死。
‘算了,還是等回家后再貸吧。’
韓武改變了主意。
想進步也不急于一時。
下山的道路暢通無比。
只是月亮偶爾調皮的躲進云層,使得天色暗淡不少。
待出來時,眺望而去,整個村子都蒙上一層薄紗。
難得瞧見這美麗夜景,韓武的心思卻不在其中,他又想起了白天的事情。
‘劉管事、野豬下山、警告趙叔,這些事情恐怕與馬元脫不了干系!’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家的那十畝良田?’
韓武眉頭緊蹙,他們娘倆身上,唯一值錢的便是那田地。
馬元能看上的也大概只有田地了。
‘所以他故意逼的我走投無路,好去他那里再借貸,奪走我家的田地?’
‘今天趙叔破壞了他的如意算盤,給了我賺錢的機會,那以后他是不是會采用更激進殘忍的手段?’
‘先是毀我田地,再是斷我財路,然后讓我家破人亡?’
思緒及此,韓武心中沒來由冒出一股寒意。
眉宇更是凝起濃濃煞氣。
‘要真是如此,先下手為強?’
‘禁微則易,救末者難,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弄死他?’
韓武眼中流露出一抹狠戾,總是被馬元惦記著,他很沒安全感!
但轉念一想,卻心生顧慮。
‘聽說馬元會些拳腳功夫,我未必是他的對手,而且他還有好幾個手下,我一個人能對付的了嗎?’
這才是問題所在。
他雖然身懷大成級的渾元樁和基礎斧功,但基本用來砍柴。
砍柴不是砍人,哪是那么簡單的事情?
兩者有本質的區別。
‘還是再等等吧。’
韓武輕嘆一聲,收起了心思。
要去可以,至少也得到渾元樁圓滿和基礎斧功圓滿。
其實也等不了太久。
基礎斧功今晚回去,備好飯菜,半剎就能圓滿。
至于渾元樁?
昨天才突破到大成,得先還清一千二百點經驗,才能繼續借貸。
今天一天都在砍柴,沒時間修煉,只有等晚上回去的時候才能修煉。
這么算來,估計要七八天時間。
有點長。
韓武打算明天起就在償還渾元樁的債務上多花點心思。
抓緊突破,然后盡快解決馬元的事情。
走著走著。
驀地。
韓武陡然停下腳步,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微微一怔。
‘我怎么走到這里了?這不是回家的路!’
腳下的路,并不通往家中,而是通往其他地方。
韓武駐足凝望,仔細辨認著自己所在的方位,同時尋找回家的方向和道路。
找了半晌,他猛地一驚:“這好像是通往馬元家的路!”
什么情況?
他怎么走上了這條路?
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韓武握了握斧頭,怎么不知不覺就把心里的想法給暴露出來了呢。
‘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遙望了一眼,發現馬元家還亮著燭光。
沒有過多關注,旋即收回目光,轉身離開。
‘忍忍吧。’
心中有些不甘,但眼下只能平復心緒,盡量不去想此事。
沒走幾步,韓武身形一頓。
等什么?
又忍什么?
非要等人家欺負上門才想著解決辦法嗎?
韓武臉色隱情不定的變化了好一會兒,終歸沉靜。
他轉身望向了馬元的土胚房,眼中洶涌著異彩。
不等。
也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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