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娛樂圈這個漩渦里,從來沒有人能真正做到獨善其身。
無論你是初出茅廬的新人,還是站在金字塔尖的頂流,只要身處這個圈子,就難逃各種緋聞的糾纏。
有些是陳年舊賬被人翻出,帶著確鑿的證據來實錘。
有些則是憑空捏造的謊言,像藤蔓一樣纏繞過來,讓人防不勝防。
今天可能因為一張錯位照片被傳緋聞,明天可能因為一句無心之言被解讀成“內涵同行”,后天又可能因為沒給前輩讓路被罵“耍大牌”。
這是娛樂圈的生存常態。
刀光劍影從來都藏在聚光燈下。
就拿周樂來說,他向來不是個愛在公共場合隨意發聲的人,但凡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話,背后必然有實打實的證據支撐,絕無空穴來風。
他見過太多因為“嘴快”栽跟頭的例子。
有演員在采訪里隨口吐槽某部劇的制作粗糙,結果被扒出是自己當年拒演的本子,反被嘲諷“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有導演在酒局上吹噓自己“淘汰了流量明星”,轉頭就被扒出是對方嫌片酬低沒接,最后只能公開道歉。
這些都是前車之鑒。
當然,即便是有證據,說話也得拿捏好分寸。
比如,他總會把具體的人名換成“某演員”這樣的代稱。
這既是保護自己,也是不給人落口實。
“樂哥,現在‘某演員’這三個字,幾乎成了你的專屬代名詞了吧?”
聊起在圈內說話的尺度時,周野臉上帶著幾分好奇,看向一旁的周樂。
此時他們正坐在劇組的休息棚里,外面飄著小雪,棚里燒著爐子,空氣里彌漫著咖啡和暖寶寶的味道。
“可不是嘛,”周樂笑了笑,拿起桌上的保溫杯抿了一口,解釋道,“所以我才總用這個代稱。記得以前聽相聲打發時間,迷迷糊糊快睡著的時候,聽到郭德綱在段子里說過一段話。
說相聲講故事的時候,總得落到一個具體的人身上,這樣才能讓觀眾有代入感,但這種代入感,是讓觀眾以第三視角去感受的。
可要是直接指著臺下某個觀眾的鼻子開講,估計沒說兩句,臺下的菜刀就得飛上臺了?!?/p>
他頓了頓,手指在杯沿輕輕摩挲著,繼續說道:“所以啊,這種時候就得用個有代表性的詞兒。我不明著說名字,可觀眾一聽這代號,結合背后的故事,自然就能對號入坐。
你看那些營銷號寫八卦,不也愛用頂流 A、小花 B嗎?道理是一樣的——既滿足了大家的窺探欲,又沒把話說死,真要有人較真,還能解釋成藝術加工?!?/p>
周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可這樣會不會有人覺得你陰陽怪氣?我之前就看到有網友說,某演員這個詞被你用得跟內涵暗號似的。”
周樂挑了挑眉,笑意里帶著幾分坦蕩:“陰陽怪氣就陰陽怪氣唄,總比直接點名吵架強。
放心,那些把這當流量密碼的人,根本不會覺得被冒犯。畢竟,就算我不說,大家私下里也都這么議論。你以為那些明星團隊私下里沒扒過同行的料?只不過他們不說,我替他們說出來了而已。
但要是真有人覺得被冒犯了……說實話,他們平常議論我的時候可沒少下功夫。我這頂多算是把他們的話攢到一塊兒,集中回應一下罷了?!?/p>
周野深有感觸地說:“那倒是真的。你說的那些人明里暗里沒少議論你有的是公開在采訪里含沙射影,說什么‘有些演員仗著有點背景就不尊重前輩’;有的是私下跟相熟的人嚼舌根,傳你‘帶資進組搶資源’。
這圈子就是這樣,私下里說點什么,轉天保準能傳到蘇姐耳朵里,因為前段時間我和蘇姐總是在一塊,她就天天跟我念叨這些東西?!?/p>
周樂放下保溫杯,語氣認真了些,“那些都無所謂,但你記住,這圈子里,真能長久走下去的從來不是靠嘴皮子,是靠作品。等咱們的《懸崖之上》上映了,票房口碑雙豐收,那些議論自然就沒了?!?/p>
話雖如此,《懸崖之上》的拍攝還得按部就班地進行。
在雪鄉這邊,張藝某定下了大約半個月的拍攝計劃。
雪鄉的冬天零下三十多度,呼出的氣瞬間能變成白霧,睫毛上都能結霜。
演員們穿著厚重的戲服,別說演戲,光是站在雪地里就凍得直哆嗦。
除了最開始的適應階段,以及秦海路還沒開拍就出了點小意外之外剩下的哦都市點小問題。
當時道具組的雪地摩托壞了,耽誤了半天拍攝。
別的拍攝還算順利,雖說偶爾有些鏡頭得返工重拍,但演員們的演技都在線,沒什么可挑剔的。
終于到了最后一場戲,也是當天最慘烈的一場。
主角們在雪地里槍戰,倒下的“尸體”里混著不少群演。
拍攝時間定在清晨,天剛蒙蒙亮,正是一天里最冷的時候。
幾個主演還好,戲份多,有臺詞有動作,能活動活動身子。
可群演就沒那么幸運了,他們得穿著單薄的“囚服”躺在雪地里一動不動,身上還得撒上碎冰碴子,模擬“中彈身亡”的效果。
這場戲拍了快兩個小時,導演一喊“卡”,大部分群演都凍得齜牙咧嘴地爬起來,唯獨角落里一個年輕群演半天沒動靜。
張藝某一看心里“咯噔”一下,周樂連忙沖過去二話不說,踩著沒過腳踝的積雪蹲下身一看,那小伙子臉色發白,嘴唇都凍紫了,渾身僵硬得像塊冰。
周樂雙手捧起干凈的雪,在群演的胳膊、腿上不停地搓揉。
老輩人說過,凍僵了不能直接烤火,得用雪搓才能慢慢回暖。
他一邊搓一邊喊:“哥們兒,醒醒!能聽見我說話嗎?”
搓了快三四,那小伙子才輕輕哼了一聲,手指微微動了動。
周圍的演員和工作人員都圍了過來,有人遞暖寶寶,有人遞熱水,還有人把自己的羽絨服脫下來裹在他身上。
直到搓得身子慢慢有了溫度,那人才慢慢恢復了行動能力,被人扶著坐起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緊接著,劇組的隨隊醫生也急匆匆趕過來,拿著體溫計和聽診器檢查了半天,又把人抬上救護車做了詳細檢查。
“問題不大,”醫生檢查完從救護車里出來,對張藝某說,“就是凍太久了,末梢神經有點麻木,回去暖和暖和就好,等會兒給他喝點溫水,別喝太燙的,在暖和的地方歇一天,千萬別再受涼了。”
張藝某松了口氣,額頭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他轉頭看向那個還裹著羽絨服的群演,語氣誠懇地說,“小伙子,你回去好好休息,戲份的事別操心,后面補拍的時候我讓人喊你。
確實辛苦你了,回頭讓副導演統計一下,給你們這批群演每人多加 300塊錢,你呢,額外再給 500,之后要是有哪兒不舒服,直接找副導演,讓他安排你去醫院檢查,所有費用劇組報銷?!?/p>
善后工作,張藝某向來做得周到。
他經歷過太多劇組因為忽視細節出亂子的事:他記得當初自己跟過的一個劇組,有個演員從馬背上摔下來,劇組沒當回事,結果后來人家落下病根,打官司鬧了好幾年。
去年有個朋友的小劇組,群演中暑暈倒,導演還罵人家“嬌氣”,最后被網友罵了幾千層樓。
張藝某可不想因為這些小事影響了電影的拍攝,因小失大的虧,什么時候都不能吃。
在他看來,拍戲的時候,沒什么比電影本身更重要,但也不能為了電影不顧人命。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絕不能因為這千八百塊錢,給將來留下隱患。
雪鄉的戲份拍完,接下來要轉場去哈爾濱。
哈爾濱的外景戲多,需要更真實的雪景氛圍。
因為雪鄉的條件確實艱苦,演員們臉上都帶著倦容,張藝某放了除道具組外其余所有人 5天假,讓大家調整調整狀態,再繼續拍攝。
當然,說是調整,其實也是他想等一等哈爾濱的雪。
內景可以用造雪機,但外景就得靠自然降雪或者人工增雪,可人工增雪也得看天氣。
得氣溫、濕度都合適才行,總不能對著天空一炮,雪就乖乖下來了。
“張導,這 5天假我那邊還有點別的工作要處理……”周樂找到張藝某請假,他手上目前的一些工作就等著這邊定時間才能確定。
“去吧去吧,”張藝某揮揮手,很爽快。
“之前不就跟你說過嗎?轉場的時候你有事就去忙,只要按時回來就行。別耽誤了哈爾濱的戲份,那幾場戲對你的角色很重要?!?/p>
“放心,肯定準時歸隊!”周樂拍著胸脯保證道,“到時候我提前一天回去,熟悉熟悉場地。”
剛跟張藝某請完假,周樂就回到大巴上自己的座位,拿起手機回復消息。
“請假談妥了,你說的那個廣告兩天真能拍完?”周樂發去消息。
“絕對能,我都跟他們說好了,就兩天,多了我也沒空而且拍完這個,我還有別的安排。越是年底就越忙。
周樂發去一個“OK”的表情:“那行,我明天、后天跟超哥他們錄兩天綜藝,完事就去找你?!?/p>
“等你哦,好些日子沒見,我都快以為你把我忘了。”娜扎消息發來,文字中都看得出有些幽怨。
“那不能夠,我這段時間確實忙,但其實是在準備一部戲,到時候請你來演個女一號?!?/p>
只是消息剛發出去,娜扎就打了視頻電話過來。
周了連忙帶耳機接通。
“你那兒還在下雪呢?看你背景里白茫茫的?!蹦仍穆曇魪亩鷻C里傳來,屏幕里的她正坐在化妝鏡前,臉上敷著面膜。
“嗯,剛拍完這邊鄉的戲,準備轉場了?!敝軜钒咽謾C架在面前,讓她看窗外的雪景,“你看,這雪?!?/p>
“不是,你怎么瘦成這樣了?”娜札揭下面膜,看到周樂的臉,語氣里滿是驚訝,“下巴都尖了,是不是沒好好吃飯?”屏幕里周樂的臉頰確實陷下去一塊,眼底還有淡淡的黑眼圈。
“拍戲嘛,為了角色,沒辦法,之前拍的戲要求嚴,說我這個角色得‘有歷經風霜的感覺’,讓我少吃點,顯得憔悴點?!敝軜访嗣樞χf道。
“唉,等見面了我好好給你補補,哪能瘦成這樣,身體哪扛得住啊?!?/p>
娜札心疼道。
“補不了啊,”周樂無奈,“我現在在張導這兒拍戲,走的時候啥樣,回來還得啥樣,胖了可沒法跟張導交代。”
“沒事,我有辦法,”娜札發來一個俏皮的表情,“等你回來,我陪你健身,保證讓你吃多少,就能消耗多少。”
周樂看著屏幕,哭笑不得:“……希望你說到做到,別到時候我練得累死,你在旁邊吃炸雞?!?/p>
“說什么呢?我今年十二月也要去當時尚芭莎慈善大使,根本一點都不敢胖好不好?”娜札無奈,但此時他也看到了周了剛才發的消息,“對了,你說的那個偶像劇到底啥樣?。扛木幍倪€是原創劇本?給我看看唄?”
“那不能說,劇本還在準備呢,你看了還叫驚喜嗎?”
周樂故意賣關子,“放心,絕對是大女主戲,你當一番,我給你當二番?!?/p>
“這不好吧,論咖位,現在你可比我高啊。”
娜札有些猶豫。
圈內對番位很看重,二番對周樂來說確實有點“屈就”。
“偶像劇又不是我的主場,”周樂不以為意,“我就是幫你搭個橋,讓你有個好角色,就算是二番,該扛的收視率我肯定扛得住。就是我粉絲做數據的能力可能差點,他們佛系慣了,不過到時候再說吧?!?/p>
“行吧,那我可等著你的驚喜了?!蹦仍K于松了口。
聊著聊著,大巴車開始啟動,窗外的雪景慢慢向后移動。
周樂看著屏幕里娜札期待的眼神,心里更確定了得找個差不多點的劇本明年拍一下。
掛了視頻,周樂開始琢磨起那部偶像劇的事。
他得找個合適的 IP,既要有熱度,又要符合演員的氣質。
他先給郭麒零發了消息,郭麒零當初收了不少的版權?!按罅?,你那兒版權庫里,有沒有適合拍偶像劇的作品?要大女主的?!?/p>
很快,郭麒零就發過來一個文件夾,里面有七八部作品簡介。
可周樂打開看了沒幾頁就都關掉了。
倒不是說這些作品不好,主要是不適合古力娜札。
每個角色都有自己的屬性:有的是傻白甜校園劇,適合孟子義那種鄰家女孩氣質;有的是職場甜寵劇,適合楊紫那種活潑靈動的;甚至有一個古裝甜虐劇,他覺得挺適合虞書心的“小作精”風格——可就是沒找到適合古力娜札的。
娜札的優勢在于“美艷又颯爽”,得有個能讓她“又美又能打”的角色。
“沒事,我再問問別人?!敝軜纷哉Z道,手指在通訊錄里劃著,找到了騰訊負責內容的總監王姐的聯系方式。
王姐是圈內資深的內容策劃,眼光很準,之前好幾部爆劇都是她推的。
想了想,他給王姐發了條消息:“王姐,忙嗎?想問問你們那兒有沒有合適的大女主 IP,我想拍部偶像劇?!?/p>
沒過多久,對方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周老師,這是想轉型當制片人了?”王姐的聲音透著熱情,帶著笑意,“我們這邊確實有幾個項目打算放版權,不過要做的話……你也知道,大 IP的版權費不便宜,而且后續開發得跟上。”
不等對方說完,周樂趕緊接話:“放心,要是有合適的,出品方和播放平臺肯定以咱們為主,我這邊主要負責創作和演員這塊,保證質量。”
“那太好了,”王姐笑著說,“我給你發幾個文檔,都是我們今年重點評估的 IP,你看看有沒有感興趣的,有的話跟我說,我幫你聯系版權方。有你加持,這項目肯定穩了。”
很快,對方就在微信上發來幾個文件。
周樂一一翻看,發現這些作品的平均質量確實比郭麒零發的那些高,畢竟是騰訊自己篩選過的片單。
看完之后,他對其中一部漫畫格外感興趣。
《長歌行》,目前熱度很高,而且是大女主戲。
主角李長歌,身份是永寧郡主,李建成的庶女,人設很帶感。
他跟總監提了這部漫畫,對方立刻表示,回頭可以約個時間詳談,包括開發價格和后續安排。
只要有人愿意接手,一切都好說。
“不過周老師,有件事得跟你說清楚,”總監話鋒一轉,“這部戲要是真要做,騰訊影業肯定要占一部分投資,具體份額多少,咱們到時候再細談?!?/p>
“沒問題,”周樂答應道,“另外,導演人選我這邊先找找看,最后報給你們過目,不過這也就是走個流程,你們內部做風險評估也能理解,這么大的IP,要是找個沒名氣的導演,估計會被評估成高風險項目。
至于男女主角,我打算的是我和古力娜扎,保證能讓你們看到盈利點。”
“你要是能來當男一號.”總監笑著,“那盈利點就不用愁了,女一號隨便選都行?!?/p>
一聽周樂可能當男一號,總監心里就有底了。
有周樂坐鎮,項目評估時的不少問題自然就能迎刃而解。
把《長歌行》的事初步定下來,周樂總算松了口氣。
至少答應了古力娜札的事不會變成空頭支票。
放人家鴿子的事,他也做不出來。
不過,聯系完騰訊這邊,他又翻出郭麒零之前發的那些作品,目光落在了一本叫《蒼蘭訣》的書上。
想了想,他把這本書轉發給了虞書心。
“書心,你看看這本書,感覺怎么樣?我個人覺得還不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