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星。
公儀承剛回家,管家就說有人來采訪。
按照公儀承的性子,應該是直接不見的。
但是管家卻說,“是牧淵牧少爺。”
牧淵和公儀承是自由相識,交情還不錯。
最主要的是公儀承性格霸道,獨斷專行,又是SSS級別的哨兵,別人要么看不慣他,要么就是害怕他。
只有牧淵,性格沉穩的同時,也是SSS級別的哨兵,說話能讓公儀承聽進去些。
公儀承聽說是牧淵要見他,沉默了一瞬,還是讓管家請他進來。
公儀承看到牧淵的那一刻,幾乎以為他認錯人了。
在他認知里的牧淵,始終是性格穩重,外表看起來是那種張揚不羈、不好惹的類型,也不愛笑,大多時候都沒什么表情,實際上脾氣卻是意外地溫和。
否則,牧淵也不能和他當朋友。
但此時此刻的牧淵,身上一點沉穩的氣息都沒有,他身上還穿著那一身參加比賽時候的作戰服,好像很久沒換過了。
頭發也亂糟糟的,甚至有些都打結了,但還是隨意地炸著毛,就連下巴上都有一圈胡茬。
看起來像是流浪了很久一樣。
公儀承見到他的那一刻,都震驚了一瞬,而后神色復雜地問他,“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牧淵上前一步,“公儀,我這次來找你,是有事想要請你幫忙。”
這不是他第一次來找公儀承了。
但之前他來找公儀承,公儀承不是受傷未醒,就是不在家,好不容易他這才堵住人一次。
公儀承抿唇,看著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好友,“你有什么事?”
不論是什么事,看在牧淵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情上,他總要幫忙的。
結果就聽牧淵說,“我想麻煩你出動公儀家的力量,幫忙一起找夏瑜。”
按理來說他牧家也不算是小家族了,但是他已經盡了他全部的能力了,還是找不到夏瑜在哪兒。
他甚至懷疑,夏瑜是不是已經不在中央星了。
如果不是軍事學院的校長出手,軍事學院聯合治安官,向他保證,已經封控了整個中央星,保證夏瑜一定還沒有離開,他都想滿星際地找人了。
可偏偏他動用了能動用的力量,還是找不到人。
牧淵只能來找公儀承。
整個星際,稱得上最頂級的豪門貴族,就只有公儀家了。
和公儀家比起來,他牧家都稍遜一籌。
結果他剛開口,就看到公儀承眼神一閃,“抱歉,這個忙……我幫不了你。”
牧淵沒想過公儀承會拒絕。
就像他和公儀承多年朋友,公儀承不給別人面子,但唯獨能聽得進他說話一樣,他同樣了解公儀承。
公儀承的性格雖然糟糕,但是他不在意的東西,他根本不會理會,只會冷漠地嘲諷。
更是做不出來一邊嘲諷一邊幫人家的這種事。
他百分百確定,公儀承對夏瑜絕對不會是沒有一點的感情。
可是此時此刻,公儀承竟然和他說,幫不了他。
牧淵下意識上前一步,拉住公儀承的領子,“你說什么?你不是喜歡她嗎?現在她出事了,你卻連幫忙都不愿意嗎?”
公儀承對他沒有防備,再加上心里有事,直接被他拎住領子。
隨即他就掙脫牧淵的手,“我說幫不了,就是幫不了。”
牧淵沉默。
牧淵反思。
牧淵看著公儀承直截了當的拒絕,眼神閃了閃,“你是不是……知道夏瑜在哪兒?”
公儀承立刻向牧淵看過來,“你胡說八道什么?我怎么會知道夏瑜在哪兒?”
可是他卻一點都不擔心她。
牧淵微微瞇起眼睛。
“公儀。”牧淵輕吸一口氣,“如果你有夏瑜的消息,麻煩你告訴我。我們相交多年,總還有一些朋友之誼。”
他看著公儀承,眼睛微紅,“我知道你其實對她動心了。我也是,我是喜歡她的,如果你知道她的情況,你告訴我,好嗎?”
公儀承沉默。
最后,他只留給牧淵一句話,“我可以和你保證,一定會保護好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
牧淵無功而返。
公儀承在牧淵離開之后,也回到了實驗區。
結果回了實驗區之后,就看到夏瑜剛要過來的S級別哨兵躺在床上,夏瑜給他遞過去一碗粥。
公儀承二話不說,直接走過去,就把粥拍到了地上。
夏瑜坐在輪椅上,沒處躲,眼睜睜看著公儀承把碗打翻。
夏瑜還沒來得及問公儀承抽什么瘋,就看到他對著寧子振說,“這里什么時候輪得到你來躺?”
還要向導伺候他?
寧子振身上的傷已經好了,畢竟星際的醫療水平發達,而且他在的地方還是公儀家傾盡心力打造的實驗室。
他身上最嚴重的也不過是傷口沾了污染,導致狂化值飆升。
但他還是懶洋洋地躺在床上,臉色因為常年不見光,有些青白。
看起來倒真是病殃殃的。
寧子振被打翻了手里的粥,也不惱怒,“這里為什么會是我來躺,不應該問問你們公儀家的人嗎?”
公儀承看他這副樣子,很想掐著他的脖子把他拎起來。
結果看到旁邊向導冷下來的臉色,他有些上頭的情緒也冷靜下來一點,“發生什么了?”
夏瑜嘴角一抹笑,明明看起來溫和,卻讓公儀承覺得,無端地脊背發涼。
只聽夏瑜說,“這還要問問你家里的好兄弟,怎么突然抽風了。”
夏瑜收了臉上的笑,神情冷淡,“公儀淼氣不過你把照顧我方事情搶過去,過來找我,要我把他留在身邊。”
“我拒絕了,他惱羞成怒要殺我,是寧哨兵幫我擋了傷害。”
公儀承一聽,周身散發出一股冷凝的氣勢。
他看了夏瑜一眼,“抱歉,這件事是我們的失誤。”
說完,他轉身就向門外走去。
屋里只剩下夏瑜和寧子振。
寧子振被捅了一刀,又差點狂化,但是心情卻還不錯的樣子,懶洋洋地坐在床上,后背靠著床頭。
看公儀承出去,他和夏瑜說,“我們現在也是有契約關系了。”
雖然只是淺層次的契約。
寧子振說,“那從今天開始,我也算是你的人了。”
“別。”夏瑜拒絕。
她契約他,也只不過是權宜之計。
如果這次不救他,他直接死掉,那她就少了一個盟友。
寧子振聽她拒絕,挑了挑眉,“怎么,你嫌棄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