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老徐和郭南琴正在外頭清理爐子,屋內僅林楚和白丹秋二人。
聽聞此言,白丹秋莞爾一笑:“其實,也不是不行。”
“你天資聰穎,又有高人指點,如果能為我引薦一番,我便從了你。”
林楚本來也就是打趣,淡笑道:“鎮撫司教的都是衡權利弊是吧。”
白丹秋美眸中閃過一絲狡黠。
她當然清楚什么所謂的以身相許,只不過是林楚的“抬手式”罷了。
林楚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引出鎮撫司,為的定然是鎮撫司武學。
“你真氣渾厚,可渾身竅穴和氣血,始終是停留在第一次鍛血階段,說明你沒有鍛血境功法。”
白丹秋發白的薄唇微微一抿:“你能單殺那蛤蟆,武學造詣不俗,甚至鍛血境武學都臻至圓滿,因此你對鍛血境功法會更迫切。”
“林捕役,鎮撫司武學不得私自外傳,但我師傅有一門自創武學,我可授于你。”
林楚聽聞,緩緩豎起兩根指頭來:“我要兩門,一門功法一門武學。”
技多不壓身,如今身在永和縣,能夠得到鍛血境功法的渠道,幾乎可以說沒有。
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一只肥羊,可不得使勁薅么?
白丹秋眸子顫了顫,旋即將自己的衣物拉落肩膀,露出雪白細膩的香肩:
“那不然,我還是以身相許好了。”
“.......”
林楚沉默片刻:“那我虧了。”
在離開之前,林楚落下一句:“我去給你準備紙筆,盡快寫出功法。”
白丹秋幽幽看著林楚離開背影:“虧你個頭!”
.......
翌日。
林楚朝著衙門走去,卻感覺街道旁的百姓時常朝自己投來目光。
餛飩攤販笑嘻嘻迎上來:“林班頭,衙門已經張貼告示,說您現在是副班頭,專職管理妖魔一事!以后咱們縣城安危,都仰仗林班頭了。”
“為恭賀林班頭高升,今日餛飩必須我請客!”
另一邊賣肉夾饃的販子也是趕著上前拍馬屁:“林班頭,快來嘗嘗雙倍肉的夾饃!”
攤販便也就罷了。
林楚升至副班頭,專職管妖魔一事,就好像是有人放著大喇叭宣傳,甚至不少農戶都是有所耳聞。
農戶們堵在去往縣衙的必經之路上,瞧見林楚的身影,立即是圍了上來。
“林爺,我們村里頭不少人都身染重疾,藥石難醫,還請林爺去瞧瞧吧!”
“是啊林爺,我們活不下去了呀!”
“.......”
農戶們哀聲載道。
這時,縣衙內走出一支捕隊,為首者正是張元。
瞧見被圍堵的林楚,加上聽聞農戶們的話,張元當即威懾道:“我們林班頭又不是郎中,治病的事自行去找郎中!”
張元靠近林楚,低聲道:“林班頭,班房有人請!”
讓張元帶人叫自己回去,整個永和縣,誰有這么大的面子?
看見林楚疑惑的眼神,張元繼續道:“是陳家武館館主!”
明白了,畢竟這是永和縣最強者之一,是能夠和縣令羊博平起平坐的存在。
這面子,的確夠。
“去看看。”林楚接著對周圍農戶們道:“諸位稍候,重疾之事我不會不管。”
經過郭南琴的描述,永和山以西的蝎子,是極為有可能引起范圍染病的。
農戶見林楚答應,很自覺便讓開一條道路。
他們并非刁民,只是眼見活不下去,實在沒有辦法,只能行此下策。
林楚步入衙門,周圍衙役恭敬行禮,每個人面朝地面的表情,都顯得十分怪異。
今早陳家武館的館主,一早就來到衙門,指名道姓要見林班頭。
這位主兒可是公認的罕見出門的,平日里都在武館內閉關修行。
如今出關,竟是為了林班頭。
雖然林班頭近來風頭的確是正盛便是了。
可還是讓他們好奇,陳家武館館主,究竟想做什么?
一路來到班房,林楚感覺衙門氣氛都很詭異。
有一種風雨欲來之感!
班房堂廳內,幾支捕隊都佇立在此,整齊排列。
最前方,陳煜扶刀而立,正在閉目養神,而在其身旁,還站著兩人。
柳氏和其大哥柳昌!
堂前位上,三道身影坐著,互相正在隨意攀談。
林楚老遠便感知到唯一能坐的三個人。
主簿王坤他見過,另外兩人林楚雖然沒見過,但也是熟悉的。
最中央者雖然發須皆白,但依舊是精神矍鑠,一身精純氣血和渾厚真氣,在林楚的眼中,仿佛是一**日。
陳家武館館主,陳樂!
今年怕是得八十有九了。
據傳他步入鍛血境久已,久不露面,一直都是在試著突破。
而在陳仁的右側,是一個六十有余的老者,模樣和柳昌十分相似,正是柳家家主柳源。
柳源的實力比陳樂差太多,看樣子應該就是一次至三次鍛血之間,也就是鍛血境前期。
“林班頭來了。”有捕役輕聲提醒道。
陳煜緩緩睜開雙眸,看向班房門口。
林楚下意識的想扶刀,結果腰間空蕩蕩,這才想起自己的鋼刀已經斷了。
于是放下手,淡然走進堂內。
張元等人在身后隨行,只是現場詭異的氣氛,令他們心生惶恐。
尤其是張元,他本就對調動到永和縣心生不滿,這短短幾日時間,突然就從一普通的快手,成為林楚的左膀右臂,專職妖魔事,還得在衙門里戰戰兢兢,畏首畏尾,這找誰說理去?
“陳班頭,主簿。”
林楚略微拱手打招呼,直接略過了陳樂和柳源二人。
柳源端起茶抿了一口,略微尖利的聲音道:“看來王主簿和羊縣令是御下有方啊。”
王坤干笑兩聲:“柳家主謬贊,林楚,這兩位是陳館主和柳家主,你也都認識,還不快過來行禮?”
林楚靜靜佇立,看向兩老:“兩位,該行禮了。”
眾人:“???”
王坤瞪大眼睛,我讓你行禮,你讓他倆行禮?!
陳煜駭然,看向林楚的眼神里,罕見的浮起了欽佩之色。
‘這家伙到底是蠢還是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