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覺民和倪艷的婚禮,還是很熱鬧的。
不僅僅村里人幾乎都來了,倪艷娘家的親朋鄉鄰也來了不少。
李覺民特意包了兩輛大巴接送。
這婚禮談不上多豪華,但比之一般農村婚宴,無疑是強上許多。
桌上的菜,無疑是很豐盛的。
雙方親朋贊不絕口。
不過,許岳和張若汐都沒吃多少。
“恭喜!新婚快樂,早生貴子!”
“恭喜!”
新郎新娘來敬酒,許岳等人笑著恭喜。
婚宴氣氛是喜慶的。
他們這一桌,他們一家人就占了六個位置。
剩下兩個是田逸之和黃亮。
老總參加旗下員工的婚禮并不少見,何況不看僧面看佛面啊。
許岳和李維斌可是發小。
“謝謝!”
“謝謝!”
李覺民一家紅光滿面,對倪艷這個兒媳也是滿意至極。
倪艷父母對李維斌這女婿自然也是極為滿意。
不僅對倪艷繼續供她弟弟上大學沒意見,還極力支持。
連生活費都增加了呢。
“若汐,要不叫你爸媽他們今年來咱們村過年?”
李覺民去旁邊敬酒之后,李秀蓉忽然開口對張若汐說道。
張若汐哪兒不知道這話里的意思。
這是變相的催婚啊!
“我回頭問問。”
張若汐沒有拒絕,甚至覺得這建議不錯。
“你們可要抓緊時間了。”許江銘說道,“聽說,咱們村未婚男女可是被媒人踏破門檻了。”
“哦!”
許岳對此不語了。
這事兒,他也聽說了。
想想也沒什么好驚訝的。
如今他們村年的收入可不低。
地,可以收租金。
每個月還有幾千塊的工資。
跟其他村子比起來,簡直富得流油。
村里未婚男女自然受歡迎,出現這種情況也沒什么好驚訝的。
他們這一桌,雖然吃得不多,桌上的菜剩得最多,但也沒早早的離開。
而他們起身離開,不少客人就已經拿著塑料袋來打包剩菜了。
這在許岳他們這邊是很常見的。
很多酒店都會提供塑料袋。
不浪費,這樣也挺好。
許岳一家自然對此沒什么興趣。
“晚上還來么?”
許江銘開口問了一句。
為何這么問,大家都知曉。
吃慣了自家種的東西,嘴叼了。
“不來不好吧!”李秀蓉說道,“這么近都不來,說不過去啊。”
許岳點了點頭。
一家人隨即回去了。
許岳和張若汐沒去釣魚。
估計依舊沒位置。
“后天搬如何?我看了一下,是個好日子。”
回去之后,提及搬新房的事兒,許江銘開口說道。
“好!”
許岳看了看張若汐隨即點了點頭。
“你三叔說等你們搬進去,他就去竹屋那兒住,替你們看那畝人參。”李秀蓉說道,“要不要勸勸?”
“隨他吧。”許城陽卻開口說道,“那兒確實需要有人守著。”
許岳點了點頭,也沒打算勸。
他之前就已經猜到了。
“弄不弄個喬遷宴什么的?”許岳問道,“熱鬧熱鬧?”
“大辦就沒必要了吧?”許江銘說道,“把你二姑家叫來就成了。”
“也好!”
許岳點了點頭,他們家確實沒必要大操大辦。
聊了幾句,許岳和張若汐回了竹屋。
“住了這么久,還真有些不舍呢!”
許岳笑著打量了一下竹屋,忍不住道了一句。
張若汐笑著點了點頭。
這里畢竟承載了兩人許多記憶。
兩人情定此屋。
“不過,那邊住著比住這兒好。”許岳說道,“過年若真把你爸媽他們請來,看到你住這兒,那對我還有好印象?”
“你想請他們來么?”張若汐看向許岳,道,“阿姨提及,我也不好拒絕啊!”
“為何要拒絕?”許岳說道,“若是你爸媽他們能來,那最好不過。或許,咱們明年就能把婚結了。”
“我爸媽他們未必會來。”張若汐搖頭,說道,“尤其是我爸,平時很忙的。”
“那你把你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給忽悠來啊。”許岳說道,“到時候你爸媽還能拒絕?你就說,我家過年不僅殺豬,還殺羊.”
“說的我爸媽吃不起豬肉似的。”張若汐打斷許岳的說道,“不過,試試吧!來看看,或許沒問題,可來過年,這個真不好說。”
聊了聊,許岳在竹屋研究起陣法來。
張若汐看了會兒書,坐不住又跑地里去了。
至于邀請張若汐父母他們來過年,這事兒不急。
晚飯,許岳一下依舊是過去吃的。
至于徐老?
那么大的人了,自然不需要他們管。
垂釣中心那邊有吃的,他也不缺錢。
診所選址已定,靠近垂釣中心那邊,說方便停車,也能促進那邊的人流量。
一些需要長期治療的,或許還能提高民宿的入住率。
婚宴,晚飯的菜自然不可能像中午那么豐盛。
葷素皆有,但沒什么大菜。
吃了飯,許岳和張若汐倒沒立馬回去,而是在垂釣中心這邊散起了步。
“這邊如今是真火了。”張若汐說道,“網上說這兒是貢安市不得不來打卡的地方。”
“確實有不少外地游客前來。”許岳說道,“周朝勝都想著擴大民宿呢。”
“不夠么?”張若汐說道,“錄節目的那房子不也做成民宿了么?”
“人多的時候不夠,人少的時候住不滿。”許岳說道,“等爺爺他們那診所修好,恐怕也少不了外地慕名而來之人。”
許城陽自然沒什么名氣,可徐子旭就不一樣了。
關鍵是有許岳種植的那些藥材做底,再加上許城陽的內氣,恐怕未必就不能攻克一些疑難雜癥。
甚至癌癥都未必沒希望。
這也是許城陽和徐老兩人開診所的一個原因。
許岳對此也是支持的。
真讓他們倆把癌癥給治愈了,那他也與有榮焉。
“徐老跑這小山村開診所,這事兒傳出去,不知道多少人會是懵的。”張若汐說道,“我之前跟外婆提及這事兒,她還不相信呢。”
“她不信,可以自己來看看嘛。”許岳笑著說道,“今年過年,村里應該挺熱鬧的。”
“那也有你的功勞。”張若汐說道,“聽說許多人都準備回來了。”
“家里能掙錢,那為何要背井離鄉呢?”許岳說道,“你爸媽他們不來這邊過年,那你回燕京過年么?”
張若汐卻是沉默了。
“再說吧!”
半晌之后,張若汐開口說道。
許岳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
如今離過年還早呢,何況她父母未必就不會來村里過年。
晚飯吃得有些早,許岳和張若汐轉悠了一圈,夜色才逐漸降臨,而人卻是越來越多了。
這邊晚上,的確熱鬧。
兩人漫步回去,路過老屋的時候被李秀蓉給叫住了。
“晚上沒吃多少,要不要再吃點?”李秀蓉說道,“正準備做點蛋炒飯呢?”
“好啊!”
許岳看了張若汐一眼,隨即點了點頭。
晚上還真沒吃飽。
中午其實也沒吃飽。
第二天,生活如舊。
大棚還在修建,雖然簡單,但一時半會兒修不好。
公司駐地已經出了幾分模樣,不過人員入駐什么的,估計要明年去了。
中醫診所也在修了。
不過,修的不是什么樓房,有幾分農家小院兒的意思。
不掛個牌什么的,估計都沒人會認為是個診所。
以后,徐老吃住都會在這邊。
如此修,許岳一定都不驚訝。
指不定自己爺爺都會搬過來。
兩個老頭子如今已經快形影不離了。
徐老來之前,許城陽研究醫書就已經有些著迷,如今來了一個知識淵博,經驗豐富的老中醫。
那還不如饑似渴的吸取醫學知識?
徐老呢?
顯然想研究內氣配上中醫針灸,以及藥性十足的中藥,那又會是什么效果。
所以,他留了下來。
另外,新租的地需要修路。
新租的水田,顯然也會修。
村里面的工程可不少。
許岳家搬了新房,老房子也會推倒重修。
村里人掙了錢,也準備修房子的不少。
比如李覺民一家就準備修房子,而且準備修個大的。
只是春節將至,準備放在明年。
而明年準備修新房的村民,肯定不止他們一家。
“搬了新房,老屋也準備修?”許誠民笑著問及許岳,道,“也修那么大的?”
“那得看三叔的意見。”許岳說道,“四爺爺,村里是不是有許多人明年準備修新房了?”
“嗯!”許誠民說道,“修起頭了,怕是都會修。”
人都有攀比心的。
若是人家房子修得漂漂亮亮,你的卻還是土瓦房,面子過不去。
若是修不起,那沒什么可說的。
可有那經濟條件,那為何不讓自己住得舒服一些呢?
“那挺好。”許岳說道,“若是哪家錢差點,可以到公司預支一些工資,以后每月扣一些。”
替村民修房子?
許岳顯然不會干。
不是舍不得,而是不患寡而患不均,且親疏有別。
吃力不討好。
可借錢給他們修房子,許岳還真不介意。
整個桃源村,幾乎每家每戶都有人給許岳打工。
直接扣工資,還怕他們還不了?
當然也有沒給許岳家打工的。
比如許江瑜那四家。
“七奶奶家會修么?”許岳忽然問道。
之前,許誠民帶著七奶奶來,讓租其地。
如今,許岳安排她在垂釣中心看店。
身體不好,下不了地,守個店還是沒問題的。
“恐怕不會。”許誠民說道,“她孫子如今高三了,明年就高考。以他的成績,考個重本應該沒問題,以后還回不回來都不好說。若不是你,她家能不能湊齊學費都不好說。”
外出打工的人會回來許多人。
可也不是全部。
而那些讀了大學的人,那就更沒一個回來的。
回來的,要么有孩子羈絆,要么在外混得也不如意。
基本上都是下苦力的。
“七奶奶在這兒,他還能不回來?”許岳說道,“暑假的時候,我見過那小子,是一個孝順的人。”
如今,村里還真不缺大學生。
如今的大學生可沒以前那么稀罕了。
桃源村已經在讀大學的,即將高考的,還有上高中的。
許岳不是沒想過對那些困難的家庭給與支持。
供幾個大學生,對于他來說,算不得什么。
不過,如今卻不需要了。
如今村里哪家供不起一個大學生?
授人予魚不如授人以漁!
“村里出去的那些大學生若是能回來就好了!”
許誠民忍不住感嘆一句,可他知曉,這種情況微乎其微。
沒見有些進廠的年輕人都不愿意回來么?
這次回來的,四五十歲的居多。
四十以下的都沒幾個。
“村里發展好了,年輕人自然會回來。”許岳說道,“畢竟老人在村里,而他們去了城里,也未必習慣。”
孩子在城里,老人在下鄉,有些是不想接父母去城里,但更多的還是父母去了城里住不慣。
許誠民就是如此。
“若是有大學生回村,你能安排么?”許誠民問道。
“可以啊!”許岳說道,“不管是農場,還是農貿公司,都需要人手。”
“那就好。”許誠民點了點頭,隨即似乎想起了什么,說道,“對了,顧村長前幾天被尹鎮長批了一頓。”
“是么?”許岳卻是一笑,說道,“那希望她能深刻反思一下。”
許誠民看了看許岳,嘴角輕撇,不用猜那肯定跟他有關。
他肯定跟他的那鎮長同學說了些什么?
被批?
許岳一點都不意外,更不會同情。
他本就是故意跟尹雪提及那事兒。
他喜歡將麻煩扼殺在搖籃之中。
至于那顧海霞是幡然悔悟,還是懷恨在心,許岳壓根兒就不在意。
只要她不添亂,擺在自己的位置,那就皆大歡喜。
她借桃源村的發展高升,而許岳掙自己的錢。
許誠民聊了幾句就走了,許岳準備去新租的水田看看,電話卻響起了。
“明兒喬遷啊?”
“不通知一聲,這是不把我們當朋友啊。”
電話是沈瑜打來了,不過旁邊還有其他人的聲音。
不用猜就知曉是誰了。
“你們怎么知曉?”許岳疑惑,道,“沒準備大辦,所以就沒通知你們。搬個房子而已,也算不得什么。”
“聽陸振宇那小子說的唄!”沈瑜說道,“他估計要隨你表妹一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