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萬對于許岳來說,算不得什么。
可對于許偉來說,那就是命。
他父親的命。
救急不救窮。
許岳對這話還是有一定的理解。
“謝謝!謝謝!我”
許偉眼淚吧嗒吧嗒的掉,然后就要給許岳跪下,然后被許岳給拉住了。
他這段時間求爺爺告奶奶都沒借到什么錢。
借到的那點錢對于幾十萬而言,不過是杯水車薪。
他實在是沒辦法了。
可誰曾想,許岳一聽,直接借了一百萬。
你覺得會借你錢,應該借你錢的人,你開口他就借。
你未必有多感動。
甚至一些人還會覺得理所應當。
若是不借,還有可能心生怨念。
可你不抱一點希望的人,甚至還覺得會被嘲諷,會被譏笑的人,卻毫不猶豫的借錢給你了。
那感動恐怕是難以想象的。
感激之情也絕對超過其他借錢給你的人。
許岳不滿許江川及家人,卻也不會坐看對方生病無錢醫治。
他不需要他們感恩戴德。
他只是遵從自己的本心而已。
為的不是他們,而是自己能夠心安理得。
“許偉找你干嘛?”
李秀蓉從廚房出來,有些好奇的問道。
“借錢!”許岳說道,“他爸似乎病的挺重,都轉到錦城去了。”
“借了?”李秀蓉說道,“我倒聽誰提過那么一嘴。”
“借了!”
許岳點了點頭。
“借了就好,鄉里鄉親的。許江川做人不怎么樣,但咱們不能見死不救。”李秀蓉說道,“何況,許偉還是挺會做人的。”
借了多少,李秀蓉沒問。
對方有沒有能力還,她也沒想過。
其實也沒必要問。
沒錢還?
那就給他家打工還咯。
“他其實找上村委,應該能會有辦法。”許岳開口說道,“如今村委應該有錢。”
“找公家借可比找私人借難多了。”李秀蓉卻是搖頭。
她自然知曉村里有錢。
可未必就敢開那個口子。
許偉借到錢了,而且一借幾十萬,那么找村委借錢的村民絕對絡繹不絕。
許岳啞然一笑,卻是反駁不了。
或許許偉已經找過村里了。
許偉從許岳家離開,隨即就給自己母親打了一個電話。
“媽,錢借到了。”
“借到了?找誰借的,那可是幾十萬。”
“許岳!”
“誰?許岳?他會借錢給咱們家?”
“我說爸生病了,至少還需要幾十萬,他沒猶豫,立馬就轉了一百萬!”
“一百萬?!哎.”
“先治病吧!”
許偉自然知曉自己母親為何驚訝之后,卻嘆了一口氣。
那嘆息之中帶著對往事的后悔。
許岳將借錢的事兒拋之腦后,生活依舊。
晚上不提,少兒不宜。
白天基本上都跟張若汐窩在實驗室,偶爾會有孟院士來串門。
他來實驗室許多次,甚至把進實驗室前的東西和出實驗室的東西做了檢測,進行了對比。
農科院的實驗室還沒修好,但孟院士以及許多農科院的專家都跑桃源村來了,甚至還找關系,讓農場轉租了幾畝地給他們。
那幫人跟那幾畝地較上勁了。
孟院士為何老往這邊跑,因為他有太多不明白。
可許岳怎么解釋?
他也沒法用現代的科技解釋那些陣法啊!
而有些東西農科院的那些儀器也沒法檢測。
“孟院士,你這是難為我了。”許岳說道,“哦,對了!這個給你!”
“什么?”
孟院士疑惑的接過那幾張紙。
“《神農》之中的一篇。”許岳說道,“孟院士應該有興趣。”
“《神農》?農家著作《神農》二十篇?那不都失傳了么?”
孟院士接過,有些驚訝。
他完全沒往許岳拿這事兒轉移他的注意力。
“以前失傳了,現在或許能慢慢找回來。”許岳笑著說道,“蜀州大學的汪海教授,您應該認識吧?”
孟院士以前就是蜀州大學的教授,兩人也算曾同一個單位。
雖然在不同的領域,但應該認識的。
孟院士點了點頭。
“華英山發現了一個先秦農家傳人的墓。”許岳說道,“汪教授現在就在那兒。”
“墓里有失傳的農家著作?”
孟院士一聽,頓時來了興趣。
至于許岳怎么知道的,他也沒多想,也沒那必要。
“應該有!”許岳說道,“只是現在還不確定。”
孟院士聊了幾句,隨即回去了,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手里的那篇《神農》。
“農家著作魅力這么大?”張若汐笑著說道,“做研究的人,有時候挺佩服的,有時候卻又覺得挺煩人的。”
許岳只是笑了笑。
孟院士的確有些煩人,但的確是一個值得敬佩的人。
“你說華英山那墓里有呼吸法么?”張若汐忽然問道,“我隱隱感覺我修的呼吸法與那《神農》等農家著作有些聯系。”
“或許就是從《神農》那些著作之中領悟出來的。”許岳說道,“至于墓里是否有呼吸法,并不重要。你覺得古代記錄的呼吸法會像我傳你的那樣簡單?”
許岳穿的呼吸法為何簡單?
那是因為記錄的不是文字,不需要自己去領悟。
他得了傳承,那就自然而然的會了。
張若汐他們修煉,照著許岳給的來就成了。
可若是先秦記載的修煉之法,能不能看懂是一會兒。
看懂了,能不能修煉又是另一回事兒。
“他們會不會找你翻譯?”張若汐說道,“你到時候會拒絕么?”
翻譯?
自然不是把顧問翻譯成白話文,而是直接翻譯成修煉之法。
“或許會吧。”許岳說道,“國家真掌握農家修煉之法,首先受益的應該就是農科院的那些人。普及應該不存在。”
就算全民普及,練出來的又有幾人?
就像練武的那么多,又有多少人有所成就?
不是所有人都跟張若汐那般有天賦。
何況,張若汐有如今的修為,除了她自身天賦好,還與環境有關。
換一個環境,哪怕吃的一樣,張若汐如今恐怕也離二境有一段距離。
吃的也很關鍵。
若是連吃的都市場里的那些東西,那估計離二境更遠。
不說有所在修煉成效甚微的情況之下,還能堅持的。
這也是許多人練武半途而廢的原因。
張若汐看了看許岳,沒再繼續這話題了。
“櫻桃、桃子、李子相繼要成熟了。”張若汐說道,“咱們要不要通知婚慶公司的來拍婚紗照?”
“通知吧!”
許岳點了點頭。
櫻桃已經紅了,桃子和李子估計也快了。
另外,他們的婚紗什么的也已經做好了。
許岳他們舍得給錢,速度自然不慢。
“今年是水果應該是大豐收吧?”張若汐說道,“桃子還能賣上去年的價錢么?”
“不漲價就不錯了。”許岳說道,“如今市場打開,壓根兒不愁賣。”
桃源這個品牌,如今在高檔餐飲那一塊兒的名氣很大。
一般人不一定聽過,但在富豪圈,那絕對聲明赫赫。
去年,那些桃子可被炒成了高價。
燕京那邊的婚慶公司很快就來了。
“先帶你們去村里走走,看看哪里適合,咱們再拍!”
許岳對婚慶公司的人說道。
他們是大客戶,婚慶公司自然會安排充足的時間,而不會趕工。
許岳如此說,對方自然沒意見。
他們在民宿住下。
先去了花山,然后又去了果園,然后進山去了青龍潭,桫欏谷,以及云霧山等。
雖然在開發景區,可老板要進去拍婚紗,自然沒問題。
“村子挺美的。”攝影師說道,“若是桃花盛開之時,應該更美。”
許岳和張若汐兩人笑了笑,沒否認。
可他們不會等到明年花開。
許岳和張若汐要拍婚紗照了?
那么他們肯定要結婚了。
這事兒在村里瞬間傳開了。
兩人拍婚紗照的時候就有不少人圍觀。
男的帥,女的美!
再加上環境,攝影師的技術,那自然更美。
尤其是在花山拍婚紗,圍觀人更多。
畢竟,花山游客一直就很多,尤其是節假日。
他們這一開頭,很多年輕情侶都動了心思。
以后他們結婚,似乎也可以來這兒拍婚紗照啊!
陳瀚也來了。
他是這里的常客。
要么帶著妹子來看花。
要么帶著朋友來釣魚。
此時,他看著,不敢上前打招呼。
之前在許岳面前裝逼,嘲諷對方騎電動車。
其實這也算不得什么。
關鍵還是對人家女朋友,也就是現在穿著婚紗的美女有了想法。
這才是致命的。
結果,人家卻是隱形的大佬。
桃源農場、桃源農貿,還有在河邊的釣場民宿和花山等,都是他的產業。
關鍵是他還聽聞一個事兒,那就是凱樂集團老板于凱就是因為得罪許岳而被整進去的。
那可是凱樂集團啊!
陳瀚是在貢安市開KTV的。
他對凱樂集團又豈會不熟悉。
若是不給凱樂集團干股,那么根本不可能在貢安市開娛樂場所。
可想而知于凱這人有多牛掰。
可這么牛掰的人被自己這老同學給整進去了。
自己在他面前,那就是小蝦米。
或許應該慶幸自己在他面前只是一個小蝦米,他才沒有報復自己。
他壓根兒沒在意自己。
哎,自己當初為何要嘴欠呢?
不然就有了一個這么牛掰的同學。
或許有這層關系,他就是下一個于凱。
他可是聽說,許岳那買酒的高中同學馮杰,就因為跟他關系好,如今都進入貢安市頂尖二代圈子了。
很多KTV都從他那兒拿貨了。
他開的那家KTV也是如此。
悔不當初。
許岳他們在花山尋了幾個景色拍了,然后就去了后山桃園。
村里不少人跑來看熱鬧的。
“你們這是什么時候辦婚禮啊?”
許誠民也來看熱鬧了,忍不住問及旁邊的許江銘。
“這邊八月二十八。”許江銘說道,“國歷九月三十日。”
“這邊?”許誠民愣了一下,說道,“兩邊都辦?”
“嗯!”許江銘說道,“若汐那邊去親朋若是都過來,也很不方便。”
許誠民點了點頭。
那邊的人過來不方便,我們這邊的人過去就更不方便了。
那還不如兩邊都辦。
如今很多年輕人結婚都是這般做的。
畢竟現在的年輕人不像他們這一代人,婆家娘家都不會相隔太遠。
出縣的估計都不多。
更不會像許岳他們這般,相隔這么遠。
“在家辦,還是在哪兒?”許誠民問道,“又或者去市里的酒店?”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在那邊農家樂。”許江銘說道,“那邊地兒寬一些,也要方便一些。到時候那邊會暫停營業。”
市里雖然不遠,但也沒必要來回折騰。
他們這邊結婚,根本就不需要發什么請柬,一個村的人基本上都會來。
“計算過多少桌么?”許誠民說道,“咱們村的不說,旁邊窯灣村和請清河村也要考慮一下。”
暫停營業?
其他股東肯定是沒意見的。
那邊掙錢全靠許岳。
何況,也不算是暫停營業,準確來說是被許岳給包了。
不管是釣位、農家樂,還是民宿、花山等。
“啊!”
許江銘愣了一些,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
那兩個村子的人真有可能會來。
尤其是窯灣村。
如今那邊跟桃源村一樣,整個村子的田地都租給了許岳,而且每家每戶都有人在農場上班。
“桃源農場的員工,基本上都是這三個村子的。”許誠民說道,“可桃源農貿和旅游公司的員工還有不少。回來多少人,還是計算一下的好。”
老板結婚,員工不一定會參加。
可許岳跟其他老板不一樣。
他的員工大多是鄉親,那些人都參加了,其他員工不可能視而不見,肯定也會參加。
哪怕要上班,估摸著禮也會到。
“我回頭問問田總他們。”許江銘看了許岳一眼,說道,“小岳的朋友應該不多。”
員工肯定比朋友多。
許岳回來不久,來往的朋友就沈瑜那些人。
不過,許江銘腦海之中又浮現出李梁那一百多人。
至于燕京的同學朋友?
許江銘不知道許岳是否還在聯系。
可燕京也會辦婚宴,那些人肯定不回來這邊。
那邊來人,應該也就若汐的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