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子 五十二 吃到了大瓜

爺爺打開手電，看到地上的尿將土層泚出五六公分深，不免震驚。

老表也發現了這一幕，他說：“這就是二舅爺的排尿歷史遺址嗎，動靜也忒大了點！”

其余人也都過來圍觀，都說二舅爺厲害。

爺爺在地上發現了一個棍子，罵道：“媽的，下這么重的手！”

銅栓附和，說：“李爺說的是，這些人就是太壞。”

“走，咱們一起去支援二當家！”不知道誰說了一句。

“好！走！”爺爺說完，所有的人都跟著離開了二巧家。

夜色寧靜。

二十多束手電光在村子里晃來晃去，引起狗叫，使村子突然熱鬧起來。

汪！汪！汪！

“媽的！再叫打死你！”

汪！汪！汪！

“讓你再叫！”

嗷……嗷！

汪！汪！汪！

村里傳來了人與狗的戰斗，驚醒了熟睡不久的村民。

“誰呀！大晚上不睡覺！”各家各戶陸續點亮了煤油燈。

“沒事，就是路過的！”

嗷……嗷！

“再跟著，就打死你！”

這時候，有村民披著棉襖出來，看到十幾個手電筒，問：“這么晚了，出來干什么？”

一個人說：“沒啥事，就是二巧從棺材里跑出來了，我們出來逮她！”

這人以為這么說會嚇到村民，誰知道這個村民聽了非常興奮，說：“哎喲！這不得了，肯定是詐尸了，我得跟你們一起啊！”說完，回院子取了一個糞叉子。

一旁的趙六子對著說話的人就是一腳，罵道：“讓你亂放屁！”

見那村民出來，趙六子趕緊解釋，說：“其實不是二巧詐尸，是我們二舅被人抓走了。”

村民反應也很快，說：“懂了，一定是哪個蕩婦覬覦咱二舅的大寶貝！走，我這就和大伙一起，把這蕩婦抓了。”

趙六子問：“你知道是誰干的嗎？”

“那肯定王翠花嫌疑最大！”

“為什么？”

“她是我們的村有名的寡婦，和十里八村的老光棍基本都有聯系，可以說夜夜當新娘。”

大家一聽，那沒跑了，這么一個作風混亂的婦女肯定是第一嫌疑人。

在那個村民的帶領下，眾人雄赳赳氣昂昂地趕往王翠花家。這樣一來，動靜就更大了，半個村子的人都出來了，特別是聽說王翠花擄走大歪嘴，都義憤填膺，表示要為村除惡。

王翠花住在村東北角，靠近馬路，但她家房子地勢高，沒有修通馬路的路，要進她家必須從村子里進，這也是防賊的一種手段。

人群走到王翠花家的時候，已經聚到100多人，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黃有法的老婆王秀敏。

“大家關掉手電筒。我跟你們說，今天必須拿住這個狐貍精，把這個女人的騷氣打掉！”

跟著黃有法老婆后面的婦女不在少數，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女人，她們都隨聲附和，聲勢竟然比男的還要大出很多。爺爺和老表等人心里高興，這樣一來，就不用他們出面了，省得跟本地村民結仇，跟著一起關掉了手電筒。

一伙人走到王翠花院子門口，黃有法老婆王秀敏突然舉起了右手，示意大家停下，一時間喧鬧聲靜了下來，夜色下沒有一絲光亮，只有呼吸聲。

“死樣，你怎么這么晚才來，人家都等急了！”

屋子里沒有亮燈，但是傳來了王翠花的聲音，果然有男人，一定是她干的。

黃有法老婆王秀敏輕聲說：“大家聽我號令，等會咱們一口氣沖進去，抓她個現行！”

村民們個個捂嘴偷笑，表示支持。

實際上，大家都是來看熱鬧的，想看看是不是王翠花抓的大歪嘴，又想看看有沒有喬大胡子說得那么大。至于別的，卻不關心。

這時候，屋子里說話了。

“要不咱們還是把燈點著吧，我還是喜歡亮燈。”

“死樣！亮什么燈！要是把那些村子里的光棍引來怎么辦？”

站在院子外面的男人和女人們忍不住偷笑，卻沒人發出聲來。

爺爺卻覺得有些奇怪，屋子里面說話的男人似乎不像是二舅大歪嘴。

那男人繼續說：“怕什么，有哪個光棍敢來，我打斷他的腿。”

這回爺爺挺清楚了，說話的男人像是黃有法。

不光爺爺聽出來了，其他村民也聽出來了，但卻不敢吱聲，因為王秀敏就在院外。

屋子里亮起了火光，卻又被吹滅了。

“我說了，不要點燈。快上來，我都等不及了。”

這個時候，王秀梅一腳踹開院門，跟著電光之間來到了堂屋，又是臨門一腳，直接將兩扇門踹倒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轟響。

“黃有法，你跟我下來！***東西，你不是說去開會了嗎？”

原來，王秀梅也聽出來屋子說話的男兒是黃有法，她火冒三丈，率先攻入了院子，連破兩道關卡，見到了衣衫不整的王翠花和丈夫黃有法。王秀梅發火是情理之中，她作為大隊干部家屬，帶領村民捉奸，結果捉到了自己的男人，換作是誰，也難接受。

黃有法看到王秀梅，頓時魂飛魄散，連忙從床上蹦了下來，穿上了棉襖棉褲，解釋說：“媳婦，不瞞你說，我是夜間走訪群眾，來了解群眾困難的，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黃有法穿好衣服，馬上恢復平日里的大隊干部做派，要不是王翠花在一旁站著，這一切就像是什么也沒有發生過。

“黃家大嫂，黃隊長就是過來看看，我和他啥事也沒有，清白得就像是井里的水。”王翠花說。

“呸！你個不要臉的**！萬人騎的臭**！這話你也說得出口，村里誰不知道你是破鞋爛貨，誰不知道你招蜂引蝶，活著睡人，死了睡鬼，見了閻王爺你都不放過。”王秀梅罵道。

王翠花臉色大變，回罵：“臭**，罵誰呢？喜歡老娘的男人多，只能說明老娘好看。你這個沒人要的黃臉婆，你也不照照鏡子，就你也有資格說我？黃有法，你給我狠狠地打這個黃臉婆！”

黃有法正作難，王秀梅跳到床上和王翠花撕扯了起來。

屋外瞧熱鬧的人聽到里面打架，都跑進來看熱鬧，幾個婦女還跑去幫忙。

在文娛活動稀缺的年代，這是不能錯過的一幕。

屋子里的男人們沒有一個上去拉架，因為拉架就被自己的媳婦視作占便宜，哪怕是人見人罵的王翠花也不行。

徹底亂套了，村子里的男女老少都來了，只有爺爺頭腦還算清醒，知道今夜的任務是找到大歪嘴和小喇叭，就將老表、喬大胡子等人喊了出來，即便如此，還是有一部分人被堵在屋子沒有找到。

出來也是犯難，因為線索斷了，不知道徐老二去了哪里，還有哪戶人家的女人有這樣的癖好。

爺爺和喬大胡子商量，還是將人撒出去，誰見到徐老二，就通知大家。

原本二十多人的隊伍，從王翠花家出來，就只剩下十一二個了。

好在村子不大，爺爺也沒有繼續死等，就將人又派了出去。

大家在村子轉悠了一圈，也沒有看到徐老二的蹤影，想到徐老二可能已經出村，就陸續往二巧家走。走到半道，從黃有法家里跑出一人，邊跑邊喊“救命”。眾人細細端詳，那人竟然是小喇叭。

“站住！別跑！”

小喇叭出來后，從黃有法家中又跑出一人，竟然是一個姑娘，聽聲音不過十七八歲。

爺爺大喊：“攔住那個女的！”

四五個人攔住女孩去路，老表問：“你是黃有法什么人？”

女孩不肯說，反問老表：“你是誰？我憑什么告訴你我的名字？”

老表說：“你可以不告訴我你的名字，但是你要告訴為什么追小喇叭！”

女孩支支吾吾，不回答。

“是不是你擄走了小喇叭！”老表厲聲問。

“什么叫擄走，我就是請他到我家里做客。”

爺爺感到奇怪，問：“我去過你家，你爸媽怎么都不知道小喇叭在你家？”

女孩又是支支吾吾，最后轉身跑回了黃有法家，將門關上了。

老表說：“用不用將她抓回來？”

喬大胡子說：“這個女孩我見過，是黃有法的女兒，我看還是先把小喇叭穩住再說。”

爺爺和老表都表示贊同，幾人齊心協力，這才將小喇叭按住。

小喇叭精神上似乎受到過創傷，過了十多分鐘才穩過神。

“他媽的，終于跑出來了。那個女的，就是惡魔。”

眾人問小喇叭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他這才說出實情。

原來，前日夜里，小喇叭出來活動，沒走幾步遠，黑暗中跳出一人，從腦后打了他一棍子，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關在了地下室，衣服沒了，手腳都被鎖住。

一個女孩拿著一本書，似乎是醫學書籍，她一邊翻書，一邊擺弄小喇叭的身體，還說什么不科學。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議論這個小姑娘的舉止怎么這么詭異。

趙六子問：“小喇叭，那個女神經病就一直這樣？沒有干點別的？”

小喇叭猶豫片刻，搖了搖頭，說：“啥也沒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