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晚上,趙懷安和岑兆康都喝多了,在酒店睡到第二天的下午才醒。
晚上八點,夫妻倆一起送爸媽離開了京城。
臨走前,他給岑兆康塞了一張銀行卡,讓他必要的時候,拿出來應(yīng)急用。
至于世紀(jì)建筑的那根刺,趙懷安已經(jīng)想到了辦法。
他約了京城律師界最有名的張大狀,在安欣創(chuàng)投見面。
下午三點。
趙懷安在董事長辦公室,手里拿著厚厚一疊,差不多有20cm的資料,坐在椅子上。
最上面的一張,是張大狀的個人信息。
張三,以GPA第一的名次畢業(yè)于政法大學(xué),獲得研究生學(xué)位,從業(yè)五年以來,沒輸過一場官司,而且,每一場官司都是非常棘手,勝訴很低的案子。
被稱之為律師界的少年天才!
資料都是那爺手底下的情報組給他送過來的,至于這條件嘛,就是做生意的時候,必須要帶上他。
小生意還看不上,必須是一個億規(guī)模以上的。
看著手上的資料,趙懷安淡然一笑,“履歷跟我差不多,唯一不同的點就是,你出身普通家庭,沒有個在知名地產(chǎn)企業(yè)做總裁的老婆。”
“這就是天差地別了兄弟。”
岑家在90年代也算是富商,在一些家宴上,趙懷安聽了許多有關(guān)民營企業(yè)的事兒。
聽得多了,耳濡目染,也就知道社會上的一套究竟是怎么運轉(zhuǎn)的了?
他借著岑家的平臺,所看到的東西,學(xué)到的東西,可以說是普通人到死那一刻都不知道的。
像張三這樣的鳳凰男,現(xiàn)在周圍有很多人捧著,沒見過更大的世界,說不準(zhǔn)現(xiàn)在還洋洋得意呢,心里那驕傲勁兒,估計看人都是從上往下看。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李紋龍說:“趙哥,張大狀我給你請來了。”
“讓他進(jìn)來。”趙懷安冷聲道。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個理著平頭,戴著黑框眼鏡,臉上有些慍怒的中年男人走了進(jìn)來。
他人一進(jìn)來,就上下打量坐在椅子上的趙懷安。
語氣不屑道:“趙總是吧?我跟你說,我是不會受雇于任何公司的,我有自己的律所,也不缺案子。”
趙懷安笑道:“可以讓你整個律所,當(dāng)我們安欣創(chuàng)投的法務(wù)部。”
他知道,安欣創(chuàng)投的主旨,是從資本市場賺錢,給人民,給社會上的弱勢群體謀福利,到時候必定會得罪很多既得利益者。
要是沒有一個跟南山必勝客齊名的法務(wù),這事兒根本就沒有開始的必要。
因為即便開始,幾十萬雙眼睛在暗處盯著你,你能保證自己不犯錯嗎?
至少趙懷安不能保證,但他不怕,畢竟他是那爺?shù)娜恕?/p>
“開什么玩笑?你知道京城有多少投資公司,讓我做他們的法律顧問嗎?”
“你這新開的投資公司,憑什么?”
張三走到辦公桌面前,雙手撐在臺面上,表情很吊的說道。
趙懷安淡然一笑,語氣平靜道:“你算個蛋,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在社會上是什么定位?張大狀?那是別人愿意抬舉你。”
“我要是想捏死你,那真的就分分鐘的事。”
他把手里厚厚的一摞資料丟到桌上。
“這是什么?”
“你自己看,都是你贏的官司,勝率那么低,你都能贏,我是真佩服你啊,張大狀!”
桌上的資料,全是張三先前打過的案子。
被圍毆的一方,最終變成了施暴方,他一人圍著三十多個人打,喜提縫紉機兩年半,家里就他一個兒子,進(jìn)去后,村里人說閑話,他母親受不了,投井自盡。
富二代酒駕肇事逃逸,撞死了一個13歲孩童的母親,最終被告成了精神病。
看到上面的案件后,張三懵了。
嘴里念念有詞道:“不是,不是這樣的,當(dāng)時那些人不是這么說的,騙我,是他們騙了我。”
“呦,你別跟我裝傻啊,這些都是你經(jīng)手的案子,怎么?學(xué)校里宣的誓言都忘啦?”趙懷安輕笑道:
“什么時候法律成了律師嘴里的文字游戲,成了權(quán)貴犯罪后的庇護(hù)所,而不是為了維護(hù)公平,保護(hù)弱勢群體應(yīng)有的權(quán)利?”
“你說,我要是把這些資料給媒體,給你好好宣傳宣傳,你在律師界還混不混的下去?”
張三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很是復(fù)雜。
沉默了大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怎么不說話了?能力強有個屁用?你有多強的能力?全國這么多人,法律條文掌握的比你熟練的,腦子比你靈光的,難道就沒有了?”
“多的是。”
“只是你有這個機會,剛好就顯現(xiàn)出來了,你以為是你自己能力有多強嗎?”
這一番話劈頭蓋臉的罵下來,直接把赫赫有名的張大狀,給硬控住了。
“出來混是要看背景的,你一個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真以為掌握了某個技能就能呼風(fēng)喚雨了?想收拾你,對我來講,就是一瞬間的事。”
“到時候,恐怕你能把所有法律條文全部背一遍,也接不到任何案子!”
張三這下徹底慌了,他問道:“你想干嘛?”
“很簡單,我可以做你的靠山,幫我告魔都的一家公司,世紀(jì)建筑,就說惡意拖欠欠款,強制執(zhí)行,執(zhí)行標(biāo)的要天價,能嚇?biāo)廊说哪欠N。”
“就這?”他有點吃驚,還以為是某個二代犯了事兒,想要找他這個大律師疏通疏通。
沒想到就是欠薪這事兒?多簡單啊,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是個人這官司都能打贏。
“當(dāng)然不止這一條,是安欣創(chuàng)投以后的所有案子,都由你負(fù)責(zé)。”
“越到后面,案子就越棘手,因為,我是以一人之力,在與整個社會的不公平做斗爭,到時候肯定會成為多方勢力攻擊的靶子。”
趙懷安態(tài)度很強硬,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你?”張三對眼前這個,雇傭小混混強行把自己“請”到這里的老總,持懷疑態(tài)度。
這樣的一個人,你說你要為社會的不公平做斗爭?
誰信啊?
吃力不討好的差事,圖個啥?
那是腦袋壞掉了,才跟弱勢的一方站在一邊!
“這年代,賺點錢享受生活就行了,別怪我沒勸過你,你這么做,最后絕對會很慘。”
“你保護(hù)的人會拋棄你,你得罪的人會吃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