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著廚子的面,說廚子廚藝不到家,就猶如小姐對客人說,你不行,是一樣的道理。
吳縵的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那眼神里分明是想要刀人的感覺。
只是……這個老頭哪來的?
肖染他們可都是高手,肖染自身精神力過百,周圍百米范圍的風(fēng)吹草動都別想瞞過他。
可這個老頭出現(xiàn)的太突然,讓肖染都感到莫名其妙。
肖染給吳縵遞了個眼神,吳縵心領(lǐng)神會,他走到老人面前:“你是誰,憑什么說我的廚藝不到家。”
老人沒有自報姓名,只是捏起來一塊牛肉放在嘴里:“嗯,這牛肉的味道不錯,可牛肉卻是死物不夠鮮美,火候也不行,這牛肉不好吃,你要是實在不會做,我可以教你啊。”
這句話瞬間讓吳縵眼珠子都快冒出火苗子了,太他娘的侮辱人了。
可緊跟著,吳縵突然眉頭一緊,疑惑的看向面前老人,神色逐漸變得古怪了起來。
“你們別過來,我遇到怪談規(guī)則了。”
吳縵輕聲向肖染等人說道。
這個怪談規(guī)則是針對吳縵本人的。
“你觸發(fā)怪談【詭食君】,詭食君將對你的飯菜做出評點,請在今晚三更前,請做出,讓詭食君評分在乙級以上的飯菜。”
“完成本次怪談,可獲得特殊獎勵。”
“怪談失敗,你會遭受特殊懲罰!”
“嘿,還真是有意思。”看著浮現(xiàn)在面前的怪談,吳縵心里非但不害怕,反而是有些躍躍欲試,對自己廚藝一向是眼高于頂,這種能夠驗證自己廚藝的時刻,他怎么會感到懼怕。
說罷,吳縵從空間里取出一件四方形的詛咒物。
【廚箱·**廚師】
特權(quán)1:移動廚房
激活后,可展開十五平方大小的移動廚房。
特權(quán)2:猛灶
有用四種不同屬性的火焰,可根據(jù)使用者的心念來操控溫度大小。
特權(quán)3:速鮮
廚房附帶一個冰柜,能夠達(dá)到快速冰封的效果。
特權(quán)4:萬能砧臺
擁有18道工具的特殊砧臺,可以應(yīng)對一切廚師所需要的工具。
只見吳縵將手中的方塊丟出去,就在破廟的前方憑空出現(xiàn)一個露天廚房出來。
“看得出來,這家伙好像認(rèn)真了!”
金蟾子站在后面,一副望眼欲穿的樣子,看樣子似乎對吳縵接下來要做的飯菜十分期待的模樣。
結(jié)果目光一掃,發(fā)現(xiàn)青骸老魔這個臭不要臉的,居然已經(jīng)站在那老人身旁,端著碗筷,一副要和老人一樣當(dāng)起評審的姿態(tài)。
“這老家伙!你站在那做什么!”金蟾子說完,搬起桌子就跑了過去,嘴里還說道:“當(dāng)評委的,至少也要搬張桌子吧。”
“那個……我搬個凳子好了。”
肖染見狀,索性抱著一旁的凳子就跟著屁顛顛走到桌子旁坐下,只留下代龍一個人傻乎乎的站著,一臉不知所措的神情。
直到肖染喊他把剩下的凳子搬過來時,代龍才后知后覺的醒悟過來,于是乎,這場突如其來的怪談,儼然變成了針對吳縵廚藝的現(xiàn)場評審會。
吳縵從空間里取出袖套:“看起來,老人家您喜歡吃鮮活,既然是這樣,我這里正好有一道菜,給您老品鑒品鑒吧。”
說這,吳縵從空間里,取出一頭小羊羔。
這小羊羔是被一層特殊的隔膜封存起來,當(dāng)吳縵撕開隔膜的時候,里面的羊羔也跟著活了過來。
吳縵抓住羊羔的脖子單手提起來,一把提刀握在手上,三下五除,就將整張羊皮給扒了下來。
“取后腿股二頭肌。“他左手虛壓在肉塊上,指節(jié)抵著柳刃刀背往斜里推。
刀刃切入肌束的觸感比切豆腐多三分阻力,比切筍片少兩分清脆。
薄如宣紙的肉片順著刀尖滑落,每片都帶著雪花狀脂肪紋路,整齊碼在青花瓷盤里像是迭好的信箋。
“刀工還行。”
老人瞇著眼,對吳縵的刀工點頭稱贊。
肖染等人此刻也代入進(jìn)了評委的角色:“這刀法至少已經(jīng)是有入道的水準(zhǔn)了。”
這可不是肖染信口胡說,鮮肉切片不難,難的是切成如吳縵這般晶瑩剔透,整齊劃一的。
大多數(shù)廚師要切成這樣,必須是把羊肉冷凍定型才行。
這時候,灶臺上大火如爐,青紅色的火光,轉(zhuǎn)眼間就將鐵鍋燒的滾燙。
鐵鍋燒至青煙初起的臨界點,吳縵用銅勺舀起豬油往鍋壁一旋。
油膜泛起細(xì)密魚眼泡時,蒜片與泡椒碎在熱油中綻開辛香。他左手持漏勺托著肉片往鍋里傾,右手鐵炒勺在灶臺邊沿敲出清越的當(dāng)啷聲。
蔥段掐著秒數(shù)入鍋,白瓷瓶里的三年陳釀沿著鍋邊淋下半圈。
“轟!!”
藍(lán)火騰空的瞬間,他手腕一抖將整鍋菜拋向空中,銀亮勺背接住墜落的食材輕輕一顛。
白霧裹著香氣在盤中炸開,整個過程僅僅不到五秒。
肉片躺在粗陶缽里,蜷曲的弧度像是未展的荷葉,紅油沿著肌理滲進(jìn)每一道刀口,卻不見半點多余的油光。
“蔥爆羊肉。”
吳縵端著盤子送到眾人面前。
要說這道菜在現(xiàn)實里也是稀松平常,甚至街頭夜宵的大排檔里都有的賣。
可吳縵炒出來這盤菜,干凈不見葷油,肉質(zhì)剔透配上青蔥白段,讓人耳目一新。
越是簡單的菜越是能見功底。
吳縵既然敢用這道菜,自然是有他引以為傲的資本。
老人拿起筷子放在口中淺嘗了一口后,頓時皺起了眉頭。
肖染幾人眼巴巴的看著,見老人不說話,心里也是焦急。
“這不就是蔥爆羊肉么??再好吃,又能好吃到哪里去??我來嘗嘗看。”金蟾子故作不屑的拿起筷子夾上一口塞進(jìn)嘴里。
結(jié)果一口下肚,金蟾子也是眉頭一緊沉默不語。
“不是,好吃不好吃,你說個話啊??這是什么意思?”
眾人看金蟾子的神色也是一臉疑惑。
金蟾子左右看了一眼肖染等人,臉上神色更加凝重,默不作聲的又夾起一筷子放在嘴里。
這下金蟾子的神色更加古怪了。
眼看這貨,只管吃,不說話,肖染幾人也等不及了,紛紛拿起筷子品嘗起來。
一口羊肉入口,牙齒閉合時肉汁在口腔迸濺的聲響清晰可聞
只覺這羊肉是入口即化,芳香撲鼻,羊羔自身的本味和青蔥的味道完美配合在一起,辛香四溢。
可下一秒,肖染就感覺到不對勁,只覺得自己舌頭上的羊肉竟然在跳,像是活了一樣在口腔里四處亂竄。
這些羊肉一動一動的跳著,又迸發(fā)出許多汁水,讓羊肉的鮮美的味道上更是增添了另外一層別樣的風(fēng)味感。
不僅僅是口腔里的羊肉,就連盤中的羊肉,都能時不時的抽動幾下。
正如吳縵所說的那樣,這道菜,是真的做的活了過來。
“很好,難怪是要用現(xiàn)殺的羊肉,取肉卻不斷生機(jī),宛若鮮羊口中跑,妙,確實是妙。”
老人點著頭對這道菜毫不掩飾的贊美起來:“刀工一流、火工也是一流,差一樣這道菜就活不過來。”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nèi)行看門道,這道菜講究的就是一個字,快。
刀快、火快。
這不是什么魔法,用現(xiàn)實里的話說,就是羊肉的神經(jīng)并未被殺死,肌肉中的能量物質(zhì)三磷酸腺苷還未消耗殆盡。
老人忽然露出孩童吃到糖漬山楂的神情,他伸出舌頭舔掉筷尖的湯汁,用筷子在桌上寫了一個丙字。
“丙??”
眾人定睛一瞧,頓時就有些懵了。
就連吳縵也是有些詫異。
“老頭,這就有點說法了,這道菜能做到這份上,你給評個丙,是不是太過分了。”就連青骸老見狀,都忍不住為吳縵抱不平起來。
“是啊,大爺,您這……過分了吧。”代龍站起身說道。
作為修水代家,他們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雖然說有些事情國家不承認(rèn),但是私下里,不管是當(dāng)?shù)毓賳T,還是商界大佬,沒少往他們家跑。
什么山珍海味,代龍從小都快吃膩了。
可他敢拍著胸脯說,這道菜在他吃過的菜里面,不敢說是第一,但也是一絕,怎么會給出一個丙評呢。
老人臉上慢慢露出獰笑:“評什么,我說的算,剛才那個小道士你不是也說了么,蔥爆羊肉??再好吃,又能好吃到哪里去,我借你吉言,給個丙已經(jīng)是很給面子了。”
說完老人斜眼看向吳縵,滿臉都寫滿了惡意。
很顯然,今天就算是吳縵把菜做出花來,這個老家伙也不打算給吳縵評出一個高分。
“麻煩了!”
肖染眼神驟冷,再看向老人的時候眼神也變得不善起來。
“知道了。”然而這時,吳縵突然開口,“這只是前菜,后面還有幾道菜,請老先生品嘗。”
“哈哈哈哈。”老人臉上笑意更濃了,眼神里帶著幾分戲謔的目光,似乎已期待著能夠從吳縵的臉上看到大失所望的神色,“好好好,我等著你。”
肖染見狀,起身走到吳縵身旁,低聲道:“這老家伙是擺明想要整你,要不然,還是直接動手得了。”
“你們不用管,安心看著就好。”
吳縵拍了拍肖染的胳膊,示意他盡管放心,好像心中早已經(jīng)有了對策。
見到吳縵這樣自信,肖染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打什么算盤,不過他還是愿意相信吳縵能夠應(yīng)對這個老家伙。
只見吳縵轉(zhuǎn)身繼續(xù)開始處理那頭羊。
“唉,這是要做全羊宴,我還以為是什么呢,不過如此。”
老人咧著嘴,似乎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好接下來應(yīng)付這小子的說辭了。
“老家伙,你別太過份了。”
青骸老魔湊到老人面前,一只手放在老人肩膀上,本想要給這老頭一點顏色瞧瞧,卻不想青骸老魔的手放在老人肩膀上一抹,竟然直接從老人身上穿了過去。
“嗯??”
這就讓青骸老魔感到有些詫異了。
就算對方是陰魂厲鬼,自己這一巴掌也能讓對方吃不了兜著走。
老人斜眼看向青骸,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樣,不屑的冷笑一聲,便是不再理會他。
“這老東西不是鬼,應(yīng)該是某種規(guī)則變化出來的東西,咱們好像那他沒什么好辦法。”
青骸老魔轉(zhuǎn)身向肖染他們低聲傳音道。
如果是游魂厲鬼也就罷了,在場隨便一位都能讓這老東西生不如死。
可若是規(guī)則所化,那就沒辦法了。
肖染聞言,目光如炬,回溯之力在老人身上上下掃蕩,卻見這老人方才并非是憑空出現(xiàn)。
而是在吳縵做菜的時候,天空上有一股黑氣慢慢凝聚而成,再往后肖染就看不到了。
好像這個老家伙就是憑空變化出來的一樣,沒有絲毫過往的痕跡可查。
看起來就如青骸老魔所說的那樣,這家伙就是規(guī)則所化,是專門針對吳縵而來,他們這些人只能做旁觀者,想要插手卻是不能。
“嗯,看來迷城落地之后,迷城內(nèi)的規(guī)則越來越詭異了。”
肖染結(jié)合之前在惡鬼集市和第五醫(yī)院的情況看,現(xiàn)在這里也同樣出現(xiàn)了各種怪談規(guī)則。
至于為什么這次怪談僅僅只是針對吳縵一個人暫且不得而知。
不過相信以后他們也會有可能遇到。
就在這時,吳縵已經(jīng)把羊腸給抽了出來,新鮮的羊腸甚至可以看到里青色的羊。
然而吳縵卻沒有去清洗的意思,直接把這東西丟進(jìn)鍋里去。
僅僅只是簡單用白酒擦拭了幾下,就給切片擺盤的端上餐桌。
肖染他們這次可就沒有勇氣去品嘗了,他們甚至可以看到羊腸的切口里面還要殘留的羊糞在上面。
“老先生,這是我給您做的開胃菜,羊腸刺身。”
看著吳縵端上來的這道菜,肖染等人也是愣住了,本以為吳縵會用什么特別新意的烹飪手法來處理羊腸,結(jié)果真就端上來了一盤刺身出來,關(guān)鍵是還有這一股羊糞的味道。
這味道……上頭!!
老人嘴角抽搐了幾下,滿臉不可思議的看向吳縵。
“你……這……”
“您請品嘗,我保留了一點食材原本的味道。”
吳縵笑盈盈的看著老人,催促道;“這個要趁新鮮吃才好。”
老人回頭看向肖染等人,這次肖染幾人直接躲的遠(yuǎn)遠(yuǎn)的,瞪著眼看向老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你……”
老人又看向吳縵,臉上五官都快擰巴成了一團(tuán),顯然是真沒想到,吳縵竟然給他玩邪的。
糾結(jié)了好一陣,老人才苦著臉拿起筷子,不情不愿的將一塊羊腸刺身塞進(jìn)嘴里。
肖染他們隔著很遠(yuǎn)都能感受到羊腸的那股腥膻味,關(guān)鍵是這玩應(yīng)一口咬下去,居然還爆汁了。
墨綠色的不明液體從老人嘴角溢出來,那表情感覺像是在吃毒藥一樣的難以下咽。
這次老人連客套話都懶得說,直接給吳縵一個的最低的癸字評價。
不過吳縵反而是咧著嘴笑起來,那笑容十分的猙獰,像是捕捉到了什么樂趣一樣,轉(zhuǎn)身就開始繼續(xù)忙活起來。
這次取下來的是羊肋肉。
看到吳縵這次取下來的食材還算是正常,老人的臉上才緩和了許多。
可接下來吳縵的操作就開始讓老人崩潰了。
只見吳縵又取出羊的胃,從里面擠出墨綠色的液體和一些雜草,一并丟在鍋里開始烹煮。
那酸爽的氣味,讓肖染等人紛紛再次后退。
只見鍋里咕嚕嚕的冒著綠色的泡泡,吳縵攪動著湯勺的樣子,越看越像是童話故事里的邪惡女巫。
但這些僅僅只是作為一名普通廚師的標(biāo)準(zhǔn),要知道,吳縵作為職業(yè)者【**廚師】他的手段可不僅僅只是這些。
只見吳縵笑盈盈的從空間里取出許多瓶子,這些瓶子里是什么東西,肖染他們不清楚,但看到吳縵小心翼翼的打開瓶子,將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滴進(jìn)湯鍋的樣子,肖染就能猜測出來,這些東西恐怕都不會是什么好東西。
“咔!”
果然,隨著一瓶不知名的液體落入湯鍋,湯鍋墨綠色的湯汁都快變成了深紫色,就連鐵鍋都開始扭曲變形起來。
那可是正八經(jīng)的加厚不銹鋼啊。
這下老人的臉色漸漸從方才的憤怒變得警惕,再從警惕,慢慢的變成了痛苦,直至湯鍋變形的一瞬間,表情好像一下失去了管理一樣,整張臉的五官都像是在透露出一種絕望的悲壯感。
“我知道了!”
這時化龍一拍大腿:“這老頭雖然有打分的權(quán)力,但他想要打分,就必須品嘗吳大哥做的這這一手飯菜,既然做的好吃,不能讓這個老家伙感到滿意的話,吳大哥反而反其道而行,開始制作起了黑暗料理。”
“妙啊!”
金蟾子拍了拍大腿:“想要打分,就必須品嘗料理,只要分?jǐn)?shù)低,吳縵就會繼續(xù)制作黑暗料理,這不是在比廚藝,這分明就是在比這老家伙能夠堅持吃上幾道菜,哈哈哈,這下攻守易型了!”
說話間,一鍋“鮮美”的羊肉湯就被端上了桌。
肖染他們都不敢往上湊了,光是看著鍋蓋掀起來瞬間飄出來的味道,不知道的還以為吳縵這是在煮屎。
老人黑著臉,滿臉猙獰的看向吳縵:“這就是你做的菜??”
“哦!”
吳縵像是想起來了什么,趕忙豎起手指,示意老人稍等片刻,然后從空間里拿出一根香菜放在湯面。
“百草羊肉湯,請品嘗。”吳縵雙手捧起湯勺。
“呵,小子,你和我斗,還嫩了點,這點東西算得了什么!”
老人惡狠狠的放出狠話,一副打算和吳縵拼到底的樣子,隨即奪過湯勺,看著面前紫的發(fā)邪的湯汁,一咬牙還是往嘴里送上一口。
只帶湯汁入口的一瞬間,老人的臉都快要變成了一顆紫紅薯。
這湯是什么味道,不得而知,肖染他們也沒有勇氣去品嘗,但老人臉上神情來看,顯然這份羊肉湯以及讓老人痛苦五官扭曲。
強(qiáng)咬著牙關(guān),才把這口湯給咽了下去。
“咣!”
湯勺落地,老人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腦袋,勉強(qiáng)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沒有趴在桌子下面,一只手還不自覺的抓撓著自己的喉嚨。
這哪里是喝湯,簡直是再喝農(nóng)藥。
過了一會,老人緩過氣來,正要打算給吳縵再評一個大大的差評時,突然冷不丁的注意到,吳縵正滿臉期待的樣子,好像就是在等待著這一刻。
那熾熱的目光,看的老人都只覺脊背發(fā)涼。
“壞了,這小子在這等著我呢。”一想到這,老人雖然滿臉不甘心,可最后還是擠出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君子不吃眼前虧,小子,算你狠!”
說著狠狠把筷子往桌上一插,在桌上咯吱咯吱的發(fā)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歪歪扭扭寫了個乙字之后,就立刻站起身,化作一縷青煙,緩緩朝著天空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