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春梅心里很清楚,趙正比誰都行。
而且趙正很討厭二蛋,死都不會讓招娣和小娥認他做義子的。
但是,這不代表她不能為趙正生兒子。
以前她只是有這種想法,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做趙家的夫人。
聽到老婆婆的話,她在心里譏諷嘲笑。
這老太婆還不知道自己的兒媳婦早就變成了趙老三的形狀。
更不知道,李家的一切都被趙正拿捏的死死的。
“二蛋,你照顧好三丫,娘走了。”鄭春梅說道。
李二蛋拉著母親,滿臉的不情愿,“娘,能不去嗎?”
“二蛋,放手,你娘是辦正事,你怎么能胡鬧呢?”李家老太拍開孫子的手,對鄭春梅道:“快去。”
鄭春梅點點頭,開門消失在黑暗中。
馬大柱幾次張嘴,都沒有叫住鄭春梅。
他眼神一黯,想指責(zé)鄭春梅又無從說起,只怪他運氣不好,沒能獵虎。
要不然,他肯定不會過成現(xiàn)在這個鳥樣。
忽的,他抬頭看著李家老太,“大娘,光靠春梅一個人努力是沒用的!”
“你什么意思?”
“二蛋也得做出改變,讓趙老三喜歡才行。”
說著,他目光撇向了一臉抗拒的李二蛋,溫和的說道:“二蛋,想報仇嗎?”
既然無法反抗,那就加入!
雖然這讓他覺得自己腦袋上綠油油的,像極了綠毛龜。
不過一想到趙老三是廢物,他心里那一絲擔(dān)憂和不快煙消云散。
......
鄭春梅敲開趙家的門,內(nèi)心是忐忑的。
她知道周家老太也住在趙家,所以并沒有表現(xiàn)的太明顯。
“春梅,這么晚了有事?”打開門,吳月英皺起眉頭。
“月英嫂子,我,我是來給趙叔按腳的,白天的時候我跟趙叔說好了的。”鄭春梅心里有些緊張。
吳月英盯著她看了一會,這才讓開身子,“進來吧!”
進到里屋,鄭春梅也是急忙挨個問好。
趙正剛吃完飯,正打算給孩子們上課呢。
“哦,春梅呀。”趙正瞥了她一眼,“我還要教孩子們讀書,你就給我干娘按按。”
鄭春梅嘴角一抽,也不敢拒絕,“好的趙叔!”
周家老太不咋喜歡鄭春梅,有些冷淡的說道:“回家吧,我不用人伺候!”
鄭春梅當(dāng)時就尬住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要是單獨跟趙正在一塊,她咋撒嬌都行,可這么多人當(dāng)面,她有再多能耐都使不出來。
趙正覺得好笑,他當(dāng)然知道鄭春梅為什么這么殷勤,便對老太太說道:“干娘,咱們家女工太多了,就算啥活不干,我也得給她們口糧,沒必要心疼,這都是咱家用糧食買來的。”
老太太一聽也有些心疼糧食,這年頭糧食多金貴呀,“那成,你來吧!”
鄭春梅給趙正投去感激的眼神,這才上前,“周家祖祖,我肯定讓您舒坦!”
她手腳麻利的去廚房打來了熱水,先給老太太洗腳,然后按腳。
趙正則是把小黑板掛上,然后開始給孩子們上課!
“今天,我要教的是十以內(nèi)的加減!”
兩個兒媳婦,兩個干孫女,外加吳月英五個人坐的板板正正的。
房間里蠟燭點的透亮,跟白天似的,屋內(nèi)的氣溫又高,所以眾人都穿的挺單薄的。
鄭春梅好奇的不行,“趙叔還會教書呢?”
老太太笑瞇瞇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我家三兒就是棒!”
鄭春梅眼珠一轉(zhuǎn),頓時有了主意。
給老太太按摩腳后,趙正也上完了課,最后布置了下課作業(yè),“給你們兩天時間背完‘乘法口訣表’,每個人都要抽查的,背不完的人,我肯定要狠狠打手心!”
趙正手里拿著戒尺,敲了敲矮幾,嚇得幾女頭如搗蒜。
小娥今晚課文沒背對,手心挨了兩下,都打腫了。
眼淚當(dāng)時就出來了。
周家老太求情,趙正不為所動,現(xiàn)在的生活這么好,她們又沒有生活上的壓力,不好好學(xué)習(xí),日后自己不在家,她怎么能管好這么一大家子?
“特別是小娥,對學(xué)習(xí)不上心,今天打你兩戒尺,算是警告,要是兩天后還背不出來,就打十下,一百下,打到你能背出來為止!”
該嚴厲的時候,趙正絕不含糊!
“我一定能背出來,不讓公爹失望!”小娥眼里噙著淚花,卻不敢哭出來,她知道公爹是真的生氣了。
雖然挨了打,但這種打卻跟以前不一樣。
以前公爹打她們,是為了出氣,現(xiàn)在打她,是為了她好!
“今天的課就上到這里,都去洗漱準備睡覺!”趙正撂下戒尺,板著的臉才稍稍緩和一些。
等小娥走到廚房,趙正才聽到壓抑的啜泣聲。
招娣急忙去安慰。
吳月英小聲道:“趙叔嚴肅的樣子,真的挺嚇人的,我都有些害怕!”
“這就是不認真的后果!”趙正哼了一聲,“你要不認真,我也揍你!”
吳月英低著頭,莫名就想到了昨晚,她下意識就摸了摸磨盤,“我很認真的!”
這時候,鄭春梅走了過來,“趙,趙叔,我按完了!”
趙正看了一眼老太太,居然被她按睡著了,“辛苦了,月英,給春梅一塊餅子。”
拿到餅子,鄭春梅先是謝過趙正,旋即說道:“趙叔,我能求您件事嗎?”
“你先說什么事。”
“以后您上課的時候,能不能讓二蛋和虎妞過來旁聽?”鄭春梅道:“旁聽就好......”
“我沒那么多精力去教別人,旁聽也不行。”趙正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時間不早了,回去吧!“
見趙正臉色不對,鄭春梅就知道他生氣了,看來他對二蛋的厭惡比自己想的更深。
也不敢繼續(xù)談價還價,她深知自己現(xiàn)在沒有半點資格。
也只能私底下把趙正伺候高興了,再想其他辦法。
“那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給趙叔按摩!”
“不用了!”雖然鄭寡婦很上進,但他很不喜歡這種試探,不給她點顏色,她能開染坊,“以后都不用了!”
鄭春梅臉色大變,“趙叔,我以后再也亂說話了!”
“不是這么回事!”趙正擺擺手,“你天天晚上來我家,總歸不好!”
鄭春梅紅著眼睛道:“可我現(xiàn)在是趙叔家的女仆,伺候趙叔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呀!”
“他們自己都是趙家仆人,不用心伺候趙叔,又有什么資格笑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