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應熊微微皺眉,帶幾個人有啥用?
“大老爺,得多帶些人,對方人太多.......”
“住口,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師爺毫不留情罵道:“難道就由你上下嘴皮子一碰,關家就真的是賊匪了嗎?”
“不調查清楚,怎知你有沒有污蔑關家?”
姚應熊啞口無言。
謝謙這才打著官腔道:“小姚啊,之前本官差點就聽信了鐘家的誣告,險些冤枉了趙孝子,咱們得吃一塹長一智 ?!?/p>
“當然,本官是信你的,但你沒有證據,管靠嘴說可不行!”
姚應熊還想說什么,最后謝謙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師爺拉著他就離開了書房。
“怎么會這樣呢?”
姚應熊不懂,他先生先找趙正的提議,去見了朱主薄。
這老小子只是讓他自己去找大老爺。
然后他又去找了劉茂,劉茂雖然陪著他來到了縣衙,卻沒進來。
在看師爺,一臉嫌棄的說道:“你真是個沒眼力見的東西,大老爺做事,還用你置喙?”
“我看你這個鄉正也做不長久,還是趁早讓位吧!”
姚應熊那叫一個憋屈,雖說師爺也沒品級,可人家是大老爺的心腹,他要敢回嘴,保準被他給坑死。
郁悶的他,只能退出院子,走出長廊,一個轉角就看到了劉茂。
“大老爺怎么說?”
姚應熊把經過說了一遍,劉茂笑著搖搖頭,也沒說什么,“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回去,讓燕捕頭去管,能抓到人更好,抓不到就算了,你也別莽上去,懂嗎?”
“啥意思?”
“你聽我的,準沒錯?!眲⒚牧伺乃募绨?,“我還有公務,等你下次來縣城,我們好好喝一杯?!?/p>
說完,他轉身離開,心里卻是暗暗嘆息,姚應熊在富貴鄉還能玩轉,但是來到縣城后,就不行了,這是眼界的問題。
其實劉茂知道,姚應熊入城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朱主薄,其次才找的自己。
以他對姚應熊的了解,他肯定不會去找朱主薄,必然會先來找自己。
他稍為一想,就知道這件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教他。
“老趙啊老趙,你可真聰明,可惜啊,姚應熊笨了點,沒明白你的意思,他但凡明白你的意思,都不會刨根問底了。”
在他看來,現在的姚應熊已經跟不上自己的步伐,可以適當培養,卻不足以當自己的左膀右臂。
“老趙.......是個不錯的選擇,無論是名聲還是人情世故,亦或者是頭腦,都遠勝過姚應熊?!?/p>
“得找個時間跟他談談了?!?/p>
而姚應熊還不知道自己被劉茂給排除在外了,他此刻正郁悶呢,“有話直說不就行了,打什么啞謎???”
正當他準備去找燕捕頭的時候,一個人叫住了他,“姚鄉正,請留步!”
姚應熊轉身一看,就看到大小姐朝自己走來,“大小姐有何吩咐?”
說實話,大小姐雖然張的很漂亮,卻不符合他的審美。
“這里有我親手制作的點心,還有一封信,勞你替我交給老趙,記住了,一定要親自交到他手中,明白嗎?”
姚應熊看著遞過來的食盒和信很是詫異,心里就更郁悶了。
大小姐親自去富貴鄉探望老趙,就已經讓他驚訝,現在居然還親手制作點心給老趙嘗,未免好過頭了吧?
不過想到趙正的話,他心中那一絲荒唐的念頭也煙消云散,“大小姐人好,把老趙當成長輩,做點心給吃,也挺正常的?!?/p>
至于信,里面肯定又是感謝老趙的內容。
“大小姐放心,小人一定會親自送到老趙手里!”
“有勞了!”
看著姚應熊離開的背影,謝蕓兒不禁想,“也不知道老趙嘗了我復刻的糕點會不會喜歡,能不能讓他滿意.......如果能當面讓他指點我做糕點就好了,下次,下次我一定要早點過去,多呆一會兒......”
約莫下午兩點,姚應熊和燕六年才磨磨蹭蹭的來到了富貴鄉。
他又氣又無奈。
氣的是燕六年磨磨蹭蹭的,得了大老爺命令后,單單是調人就花了小半時辰,然后才不緊不慢的騎著馬往富貴鄉趕。
無奈的是,任憑他咋說,人家就是慢悠悠的,跟出門散心似的,說多了,還被燕六年罵的狗血淋頭的。
說他沒事找事,盡給他添麻煩。
都把姚應熊給弄蒙了。
這不是送功勞嗎?
怎么叫添麻煩?
他這會就算是再笨,也該明白這些人為什么態度如此了。
“出變故了,而且是我不知道的變故!”
姚應熊內心頓時忐忑起來,就這么胡思亂想了一路,好不容易回到了鄉里。
結果趙正也不再。
村里的人九成都被趙正調走了。
“你來把事情經過說一遍,我讓手下的人去大關鄉調查,今天就借宿在鄉治所了。”
“你搞幾張床來,得有酒有肉,這一路過來,老子都快餓死了!”燕六年說道。
姚應熊哪有心思跟他掰扯,敷衍的點了點頭,就讓人去準備了,隨即叫來了仆人問道:“老趙還沒回來?”
“沒呢,不過他走之前說了,您要是回來,就派人去祝家村找他!”
姚應熊想了想,寫了一封信遞給仆人,“用最快的速度,送到老趙手里,記住了,除了老趙,不能過第三個人的手!”
“是,少爺!”
......
下午四點左右,趙正才收到了姚應熊的信,看完信后,趙正冷笑起來。
“我果然沒猜錯,張金泉背后的人發力了,謝謙不敢動彈了!”
“這些官老爺,果然靠不住,什么事情都沒有他們的烏紗帽和錢程重要!”
他之所以讓姚應熊先去問朱主薄,再去找劉典使,就是試探。
如果謝謙執意要動張金泉,那么抓捕鐘家父子等一眾同謀,就是功勞。
朱主薄沒道理不上心的。
可惜,姚應熊沒明白他的意思,去找了劉典使,然后去找了謝謙。
謝謙讓燕六年帶了幾個人過來,態度已經很明確了。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等人們忘記這件事,張金泉怕是會‘穢土轉生’!
“不過,我想要的東西已經得到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