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再推讓,但是魈還是在仙人們的目光中坐在了主位上。
說實話這讓他感覺全身都在發(fā)虛。
從前仙人里也有不少喜歡聚會閑聊的家伙,不時叫上大家一起喝酒吃茶,他也被硬拉去過很多次。但仙人們一般都各司所長,大多心高氣傲,說話也向來直抒胸臆,也沒有今天這么讓他……如坐針氈。
魈不知道的是,這兩天游空,派蒙,雷電真閑著沒事就找仙人玩,搞得仙人們都被游空同化了。
一聽能給魈治治業(yè)障,還能逗逗他,仙人們一下子就感興趣了。
大家都在裝,就魈一個人是“仙人”,胡桃笑瞇瞇地捧著臉,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魈坐下后,身體顯得格外僵硬,像是被釘在了椅子上。他的目光在桌前的杏仁豆腐上停留了一瞬,隨即又迅速移開,似乎連看一眼都覺得不自在。他極力想維持平日里的狀態(tài),但是就好似是被親戚包圍的大學(xué)生,想要逃離但是卻不敢開潤。
“工作時要稱職務(wù),派蒙。”
“哦哦,所以……我們要稱呼他魈植物嗎?”
“……不是,喊上仙就好了。”
“哈哈,上仙平日里降妖伏魔辛苦,不如我們敬上仙一杯,客卿,你覺得如何啊?”
胡桃笑瞇瞇地開口,端起手中的茶盞。
不等魈開口,鐘離就點了點頭說道:“說的是,金鵬上仙平日里辛苦,今日我們以茶代酒,敬上仙一杯。”
“對啊對啊,上仙。”
“就是就是,上仙請。”
“沒錯,上仙。”
魈的目光掃到了了沉默不語的申鶴,然后,申鶴站起了身,認認真真地斟了一杯茶水。
“上仙,請。”
“……”
總有種要折壽的感覺。他何德何能,擔(dān)得起帝君如此隆重的稱呼?
魈的指尖輕微地顫抖著,接過了申鶴遞來的茶盞。茶水溫?zé)幔氖謪s冰涼。他僵硬地端著茶,眼神飄忽,不敢看向在座的任何一人。
留云借風(fēng)真君推了推眼鏡,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雖然在蒙德,這種時候我們都是喝酒的,但入鄉(xiāng)隨俗,那我也用茶水敬大家一杯!”
溫迪看熱鬧不嫌事大,也起身說道。
“正是此理,上仙,今日我等便以茶代酒,暫且放寬心神。”留云借風(fēng)真君說著,也舉起了手中的杯子。
“此番相聚實屬難得,望上仙不必拘謹。”理水疊山真君也說道。
魈僵硬地端起茶盞,將茶水一飲而盡。茶水順著喉嚨滑下,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卻絲毫無法緩解他此刻內(nèi)心的煎熬。
平日里,他習(xí)慣了獨來獨往,這種被如此多“長輩”關(guān)注的場合,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別扭。
“多謝……諸位厚意。”魈的聲音低沉而嘶啞,帶著一絲極力壓制的別扭和尷尬。他知道現(xiàn)在什么都不說才是正確的。
他尷尬得想要腳趾扣地,但是有點費勁。
只是來吃頓飯,你猜怎么著,一推開門嘩啦一下全是長輩,而長輩一個個的都喊他上仙,還給他敬茶。
而魈又不敢說出來。
“不必如此……稱呼……”魈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極力壓制的別扭,額頭上的虛汗越發(fā)密集。
“魔神戰(zhàn)爭時期,爭端多發(fā),災(zāi)禍叢生,仙眾降魔除妖,千巖軍奮力苦戰(zhàn),都為璃月付出了許多,這些稱呼都是應(yīng)得的。”鐘離的聲音很平靜。
“沒錯,降魔大圣的功績,我等都看在眼里。”留云借風(fēng)真君附和道。
總算是挨到了上菜的時候。
席間仙人們相談甚歡,胡桃一邊聊一邊思考。
“相逢即是緣分,諸位!”
胡桃給仙人們挨個敬酒。
多少是看出來這幾位都是仙人了。她并沒有點破,只是以一種恰到好處的語氣,將氛圍烘托得更加熱鬧。
飯局好不容易結(jié)束了,客人們也各自離開,魈總算是能從這恐怖的情況下出來。
“呼……”魈終于松了口氣,身體也放松下來。
但是剛想戰(zhàn)技跑路的魈被鐘離一個眼神叫住了。
“怎么樣,魈上仙,這頓飯吃得還習(xí)慣嗎?”游空笑嘻嘻。
“你身上的業(yè)障……”鐘離看著魈,語氣平靜地說道,“基本上都消失了吧。”
魈微微一怔,他確實感覺身體輕松了些許,那股纏繞心頭的業(yè)障黑氣也淡薄了許多。然后,他看向了腳底下冒黑氣的游空。
“咦惹,游空,你腳下面的這些是什么啊!”
派蒙看著游空把鞋子脫下來,將里面高濃度的黑色液體倒在罐子里。
魈是真的長見識了,竟然還有人能夠?qū)I(yè)障這樣隨意地壓縮起來的。
鐘離:別看我,我也覺得挺長見識的。
“是鐘離拜托我來給你清理一下身上的問題的,現(xiàn)在看來你身上的毛病還挺多。”
游空將裝著高濃度業(yè)障的罐子收進了系統(tǒng)小格子里面。
占用一個格子進行封印.JPG
反正他的系統(tǒng)格子老多了。
“帝君……?”
魈看向鐘離,鐘離微微點頭。
“不必驚訝。”鐘離的聲音很平靜,像是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他有他的……方式。”
“所以,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應(yīng)該要好不少了吧?”游空將罐子收好之后,看向魈“但是你的問題有點多,不可能一次性給你弄好。”
“無妨。”魈的聲音還是有些低沉。
他確實感到身體輕松了許多,那股沉重壓抑的業(yè)障黑氣如同被抽離了一部分,雖然還未完全消失,但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已然減輕了不少。
只是,就連帝君都無法根除這些魔神殘渣和怨念帶來的負面影響,這些東西糾纏不休,如同附骨之疽。而眼前這人清除業(yè)障和玩似的。
鐘離將手伸到了游空的面前,緊接著,一枚散發(fā)著溫和光芒的棋子便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
“你收集神之心,是為了做什么?”
他再次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探究。這個問題他之前問過,但游空的回答是“好玩”,這顯然不足以讓他完全信服。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