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飯菜倒是簡單,大嫂煮了米粥。
宋杳杳打下手,順便又做了幾個餅子。
宋杳杳原本是打算復(fù)刻集市上的肉餅的,可卻被大嫂拒絕了,她勸道,“就買了這一點肉,我先腌好,等爹明日回來大家一起吃吧。”
宋鴻兵這幾日去隔壁村修屋子去了,還沒回來。
大嫂也想著一家人一起吃。
宋杳杳點頭,暗嘆大嫂是個會照顧人的。
兩個人一起做飯,效率很高。
只見大嫂先是切了大蔥,做成蔥油餅。
多少日子沒吃到過白面了,熱鍋下餅子,頓時蔥香味便被激發(fā)了出來。
宋杳杳明白,宋家人到現(xiàn)在還沒有適應(yīng)能頓頓吃肉的生活。
不過今晚的飯菜也足夠滿足了。
一家人一手拿著蔥油餅,一手喝著一呼呼的米粥。
別提多舒服了。
飯桌間,都是呼嚕呼嚕吃飯的聲音。
說著說著,宋杳杳又提議道,“奶,我想做點涼皮帶到街上去賣,你們覺得行不行?”
奶奶皺著眉,“涼皮?那是啥東西?沒聽過。”
沒聽過是正常的。
大涼村十分偏僻,只是個小村莊。
何況不只是因為饑荒,就算前些年沒鬧饑荒的時候,家家戶戶交完稅也是只夠吃喝的。
但偏偏上層人也沒心思研究這些東西。
左右吃食方面哪有**鴨魚肉來的實在。
不過現(xiàn)在正值夏季,天氣炎熱,宋杳杳打算賣涼皮。
畢竟是路邊攤,價格也可以稍微定的低一些,讓老百姓都能吃得起。
雖然不知道宋杳杳所說的涼皮是什么,但對做生意這事兒,宋家人倒也很同意。
大嫂卻有些猶豫,“這會不會需要很多成本啊?”
她的擔(dān)心也不是沒有道理。
此話一出,大家伙都擔(dān)憂的看向宋杳杳。
宋杳杳卻很淡定,打從一開始她就想好了。
“這涼皮做法簡單,而且除了調(diào)料,主要來源是面粉。”
“費不了什么事的。”
奶奶卻狐疑的盯著她,“杳杳,怎么以前沒聽你說過會做涼皮啊?”
宋杳杳有些慌亂。
不過,她昨晚已經(jīng)想好了擋箭牌。
“是沈季宣教我的,他從前四處游歷,外面做什么的都有,還有什么車輪餅,臭豆腐,炸雞叉骨……”
宋杳杳一口氣說了一大堆,宋家人聽都沒聽過的東西。
“真的?”
“那等他回來可要好好謝謝他,我們宋家這是遇到貴人了啊。”
嫂子也一臉欣慰。
經(jīng)過宋杳杳這一說,宋家人對沈季宣的好感又無形中增添了許多。
仔細(xì)想想,似乎自從遇到沈季宣開始,杳杳撿了雞,又教她這些新鮮的吃食。
宋家似乎一直在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
宋杳杳頓時住了嘴,呵呵,功勞都記沈季宣賬上了。
奶奶順便分享自己的生意經(jīng),仰起頭,一臉驕傲。
“我小時候啊,也是做生意的,可最擅長叫賣了,杳杳我跟你說,這賣東西最主要是誠信……”
二寶舉起小手,奶呼呼的小臉上都是認(rèn)真。
“我給小姑幫忙。”
“你啊,不給小姑添亂就不錯了。”
大嫂嗔怪著,把家里人逗的咯咯笑。
吃完飯,宋杳杳攬下了給娘親煮藥的活計。
黑乎乎的藥汁熏的人發(fā)苦。
宋杳杳有些心疼王秀蘭了,剛開始她的病也沒到臥床不起的地步,只是家里沒飯吃,她也不舍得讓家里花錢,一拖再拖。
她直咳嗽,捂著鼻子咽下去。
好不容易讓她休息下,宋杳杳這才回了自己房間。
第二日一早,宋杳杳推開門。
這才發(fā)現(xiàn),大涼村竟久違的下了雨。
因著這一場雨水,村里人欣喜不已。
前段時間收成之后,人們把麥子收了,灑下種子。
可因為干旱,所以大涼村的人都開始引水灌溉,澆灌這事兒費時費力不說,因為一直不下雨,就連田地里的井都開始干涸。
所以人人都盼望著下一場雨。
幸好,這場雨來了。
二寶興沖沖的從屋子里跑出來,開心的笑著,“阿娘,下雨了,下雨了。”
村子里也都洋溢著欣喜的笑聲。
宋杳杳看在眼里,也很是欣慰。
因著下雨,天氣涼了不少。
大嫂和宋杳杳打算煮一鍋熱乎乎的大鍋菜。
順便再做一些饅頭。
兩人打算做兩鍋,也差不多能吃個兩三天。
至于剩下的白面,大嫂則是叮囑她,都拿來做涼皮賺錢就好。
家里就算再怎么奢靡,也不至于天天吃白面。
宋杳杳做了一些豆腐白菜,順便把豬肉焯水洗干凈下鍋,不過一會兒便被榨出了些油。
等到肉被煸炒的微微發(fā)黃。
宋杳杳盛到罐子里。
苦于沒有別的調(diào)料,所以宋杳杳便依舊放了些鹽巴了放入別的配菜一起煎炒。
等炒的差不多的時候,宋杳杳便直接又將剛剛燒的熱水添加到鍋里。
在宋杳杳做飯的時候,那邊大嫂揉面做的饅頭也差不多好了。
忙活完,大嫂就開始收拾蒸籠了。
要說前幾年收成好的時候,宋家也是吃得起白面白米的。
可好長時間沒有做饅頭,家里的廚具都因為沒有使用,都落了灰。
甚至被老鼠咬出了好幾個破洞。
大嫂洗完,便帶著宋杳杳做饅頭。
一鍋熱乎乎的大鍋菜做好,香味兒撲鼻,肉燉的軟爛入味。
饅頭好了,沈季宣也在此時回來了。
看到沈季宣,宋杳杳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這人倒是會挑時候!
每次飯做好了他倒是來了。
沈季宣也覺察到了宋杳杳心思的不對,忙遞給她一袋銀子。
“這是我賣書稿賺來的,給你補貼家用。”
宋杳杳摸著里面的一兩銀子,皮笑肉不笑的道,“瞧你說的,哪里用的了這么多?”
話是這么說,宋杳杳卻壓根沒打算還給他的模樣。
沈季宣哪能看不懂,認(rèn)真道,“我既在此地居住,自然需要承擔(dān)些開銷,杳杳不用推脫。”
”嗯嗯。”宋杳杳點頭,神色淡淡。
倆人的對話吸引了大嫂的注意。
大嫂哪能注意不到宋杳杳的態(tài)度,推推宋杳杳,又招呼沈季宣,“季宣,你也辛苦了,何況如果不是你教杳杳這做涼皮的法子,咱們還不能做這生意呢。”